天空之上团团白云之中。
一只展翅足有一丈的白鹤,迅速的从云层之中穿行而过,如同一个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远处飞去。
“嗖”
隐约可见的,在其上盘坐着一个身穿青色道袍,似乎嘴角时刻都嗪着一缕微笑的道人。
坐在这仙鹤之上。
卫易将目光向着四面团的白色云雾,如同棉花糖一样在天空之中各处飘散。
而且其中造型各异的云朵十分的多。
骑乘在这白鹤之上。
白鹤的速度如同穿云箭一般,迅速的在这白云之中飞腾而过。
刚刚看到的时候还是一团白云,在一眨眼之间自己已经飞入云团。
在一个恍忽,人已经离开云层,看着远处碧蓝色的天空,一时间有一种广天阔地,大有可为的感觉。
从天上往地下看去。
只看到一条条的大路小路阡陌交通,一条条一个个,在周围一大片又一大片的田野中纵横穿插而过。
甚至让盘坐在白鹤之上的卫易都是忍不住感慨道:
“天作棋盘星做子,谁人能,下地做琵琶路作弦,何人敢弹”
这彷佛是对现实的描述。
那长长的道路,真是如同一根又一根的琵琶弦一样,笔直而又坚韧。
而且从天上望下去,就会发现整个土地,一片又一片的有着十分明显的变化。文網
放眼望去。
一大片青的红的绿的。
甚至还有着粼粼波光。
有的地方刚刚才种下菜籽,生出片片的绿叶,使得整片大地一片碧绿。
但是别的地方却已经片片金黄到了收获的季节。
在地下看着四周感觉不到什么。
但是真正的站在高处,向着四面种何等的辽阔,更是一种何等的壮丽
这并不是语言可以描绘出的。
兴许只有想象之中的童话世界,才能与之对比一二吧。
仙鹤速度十分快。
虽然不及他的遁光,但是胜在轻巧灵便,而且还不让他费心。
没过了一段儿时间,他就已经看到了熟悉的标志。
“离开了青州,已经逐渐的向着冀州深入,接下来就要想着王朝腹地进发了。”
无论是青州还是冀州。
这两个大州虽然说不至于是那种太过偏僻之地,但是却也是位列边疆,算是一个苦寒之所。
相比于这两大州。
越是靠近京都天州的地方,那土地就更加的肥沃,人口同样也是更加的多。
甚至于。
据说有的城市已经达到了千万级别的人口。
一道白光在天空中飞过。
卫易并没有在中途停止,也没有停下来看看自己曾经走过的道路。
这才离开了几年而已。
兴许十年二十年之后,他有了这样的雅兴,会重新来走一条自己曾经走过的历练之路。
而现在他还年轻,他有目的性,没有那么的感慨。
“接下来应该快到渔洲了吧”
在天空之中飞翔,跨过了几个大洲,卫易便已经看到已经在望的那一个,看着水波粼粼,绿油油的大洲。
这渔州乃是王朝之中十分重要的大州,几乎承担着粮食库的责任。
虽然那里的粮食并不能供应全国,但是,确实可以向着京都进贡,顺带着养活着周围附近几个大州。
可以说。
在政治地位上面,这渔州作为鱼米之乡,可能比不过青州守卫一方边疆的责任重大。
但是在经济方面,在粮食这一方面,哪怕是十个青州,也比不上这一个渔州那么的富庶。
不说别的。
就仅仅是说他其中的土地,还有山林。
在冀州,在青州的那片地方,平原适合人们居住的土地,仅仅是一首部分。
大部分都是一些山地丘陵。
虽然说山脚之下也可以生存不少人,但是大部分不过是一个两个村落罢了。
倒也并没有形成大聚集地。
没有足够广袤的平原,那么粮食之类的种植自然没有办法太过充盈。
虽说倒也能自给自足。
但是却也很少能够跨出州外的。
所以说,相比于境内八成山地丘陵的青州与冀州这样的边境地区。
渔州可以称之为是天选之子
它整个大州,完全的就处于一条条的河道与平原交界处之上。
甚至于。
其中的河道还是从许多大州之中发源,然后经过各种各样的河道变迁,这才逐渐的全部都汇集在这里。
完全就是物华天宝,结合了各方的天地灵气,这才孕育出的一方宝地。
平原水多,自然孕育出了足够的沃土。
而也正因为他的水利丰富。
几乎将近有整个州一小半儿的面积,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河道湖泊。
这样的情况不仅没有让他们的粮食产量,还有各种物资减少,反而起到了一个极大的推动作用。
完全可以说是雨水充足。
根本就不需要太大的动作,随随便便挖个水沟,便可以将河中的水流引入农田之中。
四通八达的河道随处可见。
而且各个联通。
颇有一种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感觉。
水利充足,那么河水旁边以水为居,在河流四处建造房屋的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于是乎。
盘坐在白鹤之上,从天空之中望去,便能看到整个大州之中可以说是家家户户有烟火。
整个大州完全的被一缕缕的青烟所缭绕。
而且这数量还十分的平均
并没有别的地方那种,东多西少,或者说南多北少之类的人群景象。
既然被称为鱼米之乡,那么自然不可能只种植粮食而不进行水上动作。
在这一片片的河道湖泊上。
最惹人眼的还是其中的一片又一片的绿色荷叶,还有上面的朵朵荷花。
这河道之中,也并不是所有的地方全部都种植的莲藕,然后让他们开出漂亮的荷花。
有的地方种棱角。
有的地方则是拦河养鱼。
有的修堤筑坝。
有的则是喂养一些小虾米。
更多的地方则是有人随意的撒上些水生植物的种子,让他们疯狂生长。
务必将其中河道的每一处地方,全部都合理的安排。
就连这河流的四周,也被这群心情的人们种上了一朵又一朵的菊花。
秋季采集下来,又是一位明目清肝,润肺去火的好药材,好茶叶。
自家种的,自家烘焙的,这不比花钱买的所谓的清风普洱好
而且有一点很重要。
像是莲藕这种东西,只要去年种上了,那第二年肯定还会有自然生长的。
毕竟你总不可能采集莲藕的时候,将其中的一点把藕子,一点须子也采走吧
只要留了那么大凡是一点点的东西,那么第二年他们仍然能够顽强生长。
更有甚者还越来越繁茂。
一眼望去,整个河道上面郁郁葱葱,煞是好看。
要是真的做绝了,做到这一步,不说有没有人来购买这些没用东西。
就算是真的能买,那估计也会被乡里乡亲四面八方的渔人给指着嵴梁骨骂,恨不得把人给骂到三截去。
毕竟这么做可是竭泽而渔。
甚至在严重性上,堪比是山中依靠山林吃饭的猎户,放火烧山一般。
所以说。
托了这祖祖辈辈生活在这河流湖泊之上的福了。
这河边的居民并不需要种植什么,只需要不竭泽而渔,不做绝,那么便可以年年循环生长。
而现在,这河道之上的鱼米,莲子已经快要成熟了。
片片小舟在其中争渡。
一个又一个穿着清凉,面色红润,皮肤白皙透亮的采莲女则在水中唱着歌。
一边采着莲蓬,一边踩着水,坐在小州的旁边,用那清亮而又软绵的嗓音,自由自在的歌唱:
“江边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而就在这时。
已经飞入了这渔州上空的卫易则是双眼一亮。
紧接着。
他轻轻拍了拍这白鹤头上的那一抹朱红。
下一刻。
那原本还在天空之中迅速飞翔的一只白鹤,刹那之间便调转了方向,向着下面直扑而去。
宛若流星坠落一般。
仅仅是一个眨眼儿的,那白鹤便已经向着一处十分大的湖泊之中扑去。
嗖
“彭”
澎湃的水花四溅。
四面八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惊醒了。
水滴被拍成水雾。
那巨大湖泊的一角,彷佛是下了大雾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是骑乘着一只白鹤的卫易,此刻却慢悠悠的坐着一叶小舟出来。
噼开一层又一层的荷叶,原本埋没在荷叶之中的小舟,则是慢慢的现出身形来。
彷若柳眉一般,前后各自都是尖尖的,看起来十分的轻巧精细,水波十分轻盈。
“呼啦”
“呼啦”
“”
卫易斜靠在这仅仅只能容纳一人的小舟上面,眼神之中满满的兴趣盎然。
他看着四面八方都很有趣。
原本应该被摇动的水桨,此刻则是慢慢的挂在船上。
而那原本应该停止在水面之上的小船,就好像有着神秘力量的推动一般,点点波纹从后面出现。
一朵又一朵的荷花从他的面前飘落而过,隐约间鼻尖还能闻到一些清香。
莲蓬个个大如拳头。
根本不需要多费劲,随手一摘便能摘取几只编在一起放在船边儿。
剥开几粒。
犹如新鲜花生一般的颗粒,放在口中爆发出一种极致的新鲜香味,让人忍不住为之庆贺:
“彩”
虽然小舟前行的十分平缓,但是却更加与此时的场景相互映衬。
毕竟是收获的季节了。
在这样的收获季节之中,所有人都很高兴,所有人都很满意。
向着四面看去。
只看到一个又一个的采莲女,从那一朵又一朵的荷叶里面驾着小舟出来。
水波荡漾,似乎能看到一个个调皮的在水中划水的小脚丫。
“哗啦哗啦”
这一大片的荷叶之中并没有固定的路,这片在野的荷花团里面,需要有人第一次的开拓路径。
轻轻的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随着点点涟漪的出现,有的时候就彷佛是看待惊喜一般。
“呵呵呵呵”
仅仅往前走一步,便会有几个采莲的小姑娘从那一大片的荷叶之中钻出来,然后对着你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容。
这还没走出一炷香呢。
这一路上就已经碰到了三五个彩莲女了。
以至于。
原本卫易那只有三五个莲蓬的小船上,此刻不是成熟的荷花,便是成熟的棱角,莲蓬都一堆一堆的。
甚至于,更夸张的是,不知道哪个姑娘这么大胆子,竟然还给他船上绑了两个巴掌大的大青蟹
看着满满当当的船舱,再看看一个个羞涩而去的姑娘们,一时间卫易也是有些无奈:
“福生无量天尊,实在是罪过罪过”
货多了就挤占了他的空间。
这如同是杂货摊儿一样的小船上,怎么能让他悠然的在其中泛舟
于是乎。
卫易随意的抬手放在船舷之上,轻轻的敲了敲上面的木板儿。
“冬冬”
清脆的响声出现。
紧接着只看到一点点的波纹从船上出现。
下一个刹那。
原本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坐着的柳叶小船,竟然在缓缓的扩张。
就好像是有一张大手在迅速的拉伸,用一种奇迹般的力量,将他从小舟扩大一般。
然而。
看着逐渐增大的小船儿,卫易似乎还并不是那么的满意:
“啧啧啧还差点儿东西。”
这船大则大矣,却是没有了刚刚的那种随意与潇洒,反倒是显得有些笨重。
毕竟增大的柳叶船与原先的肖瘦相比,确实是少了几分的飘逸与自如。
就在这时。
就在这小船儿经过一片荷叶团的时候,他随手摘下来了一朵的荷叶。
随手将苇杆儿拿下。
只是将那荷叶随意的一折,便看到一个小小的,翠绿色峰乌篷船,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看起来似乎与那老乌龟的小乌篷船十分相似。
口中吐出一股清气:
“呼”
用荷叶折叠而成的小乌篷船受风而起,从他的手中缓缓的被吹落到湖上。
下一个刹那。
只看到一道灵光闪过,紧接着,那原本空旷的湖面之上变多了一个小小的乌篷船。
坐在乌蓬船上。
随手将刚刚坐着的小船儿化作一只纸鹤收入袖中。
将原本小船儿上的那众多的莲蓬棱角与鱼虾,放入乌蓬之中,独自一人坐在船头。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意境非凡,感触也十分不一般。
就在卫易刚刚甩出了一根鱼线的时候,远处的江边突然传出来了一声声的呼喊声:
“船家船家”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