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一位道友,老瞎子可从来都不敢小看。
虽然他这双眼睛不太好使。
但是这是因为这样,他更能够从细微之处感受到与别人的不同。
尤其是他那一双耳朵。
虽然不敢说是听尽方圆百里,但是在百米之内走过的每一个人,他都能够听得到脚步声。
然而。
卫易却是一个例外。
每一次看到卫易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他都会惊讶的看他一眼。
因为卫易走路没有声音
更何况,有对比的时候才能够有伤害。
他与卫易走在一起。
每一次空气之中的各种污秽还有树叶什么的,往往都会落在他的身上。
而卫易身上却是纤尘不染。
到了这种境界。
虽说不能够称之为真仙,但是称之为有道真修却也不为过了。
尤其是面对他这个老瞎子。
寻常的修行中人,哪里能有他这么的平等,哪有他这么的公正
说句不客气的。
他这老瞎子虽说卜算厉害,但是真有修行中人为难他,他也逃不了。
如此种种,自然能够推出卫易的非凡。
老瞎子倒是对着卫易看了一眼,想要看看这一位道友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不知道道长有何看法”
听到他的询问,卫易则是神秘的对他一笑,紧接着开口说道:
“不可说,不可说。”
“都有你且先看着这一个便是了。”
“有些东西如果现在说出来,那以后可就不灵了。”
看着卫易如此神神秘秘,老瞎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他也知道,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确实站的角度不一样,于是乎他也没有在意什么。
只是定了定神。
然后开口,对着面前的这一位秀才说道:
“按照老头子我所观察。”
“这女鬼十有对地下鸳鸯。”
“不过你这倒也不用怕。”
“所以说他能力非凡,但是此刻能做的也很少,所以在他的头七之夜,却也是极其重要。”
说到这里的时候。
老瞎子那已经有些泛白的双眼,突然幽幽的盯着面前的这一位书生,将他吓了一跳
接着老瞎子的声音也变得幽深,似乎有种讲恐怖故事的感觉: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
“一旦过了头七,那么这一个已经死去的厉鬼,就在也不能出来害人了。”
一直听着老瞎子这么说,书生也是有些忌惮,紧接着心惊肉跳的对着老瞎子问道:
“半仙儿还请您指点”
“头七之夜我应该做什么,才能够规避这一个风险”
这个时候哪里还管什么读书人的仪表,命如果都没了,那才算真正的没了。
听到朱书生如此的焦急,老瞎子缓缓的开口说道:
“凡事都急不得。”
“这鬼怪临死前的念头,正是想要把你带走”
“所以说在头七之夜必定会开鬼门,到时候躺在床上的你,必定会遭她的毒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瞎子掐了掐手指,沉吟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你按我说的去办。”
“取一杯阴阳水,然后将他放在东南角的位置。”
“在头七的那天晚上,你就把自己藏在床底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来。”
“等到清晨公鸡报晓之时,便是你灾恶化解之日”
听到老瞎子如此明确的指示,那朱书生也是喜出望外。
整个人十分高兴的看着老瞎子,双手抱拳,连连鞠躬感谢:
“多谢半仙儿,多谢半仙儿。”
“如果我能够在这劫难中活下来,一定多多为半仙添香火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朱秀才这才开口说道:
“就是不知道这阴阳水”
这秀才还挺委婉。
不过能够提出问题来这个才算是正确的。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懂装懂,这个时候还凭借着自己的意会来,那估计他算是没活命的希望了。
听到这朱书生的询问。
老瞎子哈哈大笑几声,用手捋了捋胡子,这才低声说道:
“这阴阳水也是老头子我得了道长的启发,这才想到的。”
“这阴阳水说简单也简单。”
“只需要在你吃饭的碗之中拿出两个碗来,这两个碗里分别放半碗热水,半碗凉水。”
“将这两碗水合在一起,这个就能够叫做阴阳水”
“也是寻常有作用的水。”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瞎子看了一下日头,然后便开始开口催促道:
“秀才公还是快快回去准备吧。”
“要不然,时间可来不及了。”
听到老瞎子的提醒,那朱秀才这时候似乎才想起来那什么似的。
一看天色。
整个人脸上似乎也有惊容:
“哎呀,差点误了事儿”
“那我这就下去准备,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说完之后,这秀才公便离去了。
不得不说。
哪怕仅仅只是一个秀才的功名,那也已经比寻常的普通百姓,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看着这秀才公离去。
卫易笑着对着老瞎子开口说道:
“今晚道友也别走了。”
“毕竟这么重要的日子,咱们在客栈之中看着,也算是一个见证。”
不得不说,这朱秀才确实命里该活。
都已经头七的最后一天。
如果今天晚上之前他没有找到老瞎子,那估计他的命就没了。
听到卫易的话,老瞎子看了一眼卫易,然后这才有些思索的开口说道:
“确实应该与道长在一起。”
“然说这一次老头子我觉得算的没错,但是总感觉哪里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
“就好像是道长知道什么似的。”
然而。
面对老瞎子这似乎带着试探性的话,卫易脸上仍然是那一副神秘的笑容:
“道友看着便是了。”
另一边。
一天忙忙回到自己院子的朱秀才,此刻也是十分的心急。
虽然他只是个秀才。
但是这年头能够供养出秀才功名的,那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家族。
就像是人们常说的寒门难出贵子。
不管他难不难。
但是寒门好歹也是门。
普通的百姓有时候连人都算不上,哪里还能算得上是门
朱秀才住的地方是个两进的小院儿。
他居住的地方在后院儿。
正是因为靠近书房,所以他才将自己居住的地方选择在那里。
“阴阳水,阴阳水。”
“一个半碗”
“”
朱秀才一边在口中念叨着,一边动手准备着。
似乎生怕出什么问题
终于,这一冷一热两碗水被他混合在一起之后,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好好好,阴阳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按照半仙所说的,应该是放在东南角吧”
紧接着,那朱秀才便将那一碗阴阳水,放在了东南角。
随后看了一眼自己居住的床。
还好。
他这床并不是古代贵族的一体床,因为他需要刻苦学习,所以这床也是普通百姓一般的床,床底下还是能够藏一个人的。
“咕噜噜”
朱秀才一下子就滚了进去。
紧接着,他就静静的闭上了眼在床底下等待。
整个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就好像生怕有那么一刻,那死去的春娘便化作一个红衣厉鬼,把他带走了一般。
“希望能够管用吧。”
“半仙儿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呀。”
双手合十,朱秀才有些颤抖的在心中祈祷着。
遇到这种情况。
哪怕是他这个读圣贤书的秀才,此刻腿都有些发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天色也变得越来越黑暗。
终于。
外面似乎有人敲着铜锣,然后大声的向着四面宣告着时间: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听到这声音。
朱秀才就已经知道,此刻已经快要进入最后的争夺战了。
因为按照他的经验估计。
最后的一通锣鼓,应该是在亥时敲响
但是正常来说是九点到十一点,但是第二天的子时又是十一点到一点。
也就是说。
他接下来只需要撑过一个时辰,那么他就能够度过最关键,最危险的时间段。
终于。
周围越来越安静。
就在闭目的朱秀才,恍惚间快要睡着的时候。
只听到院落中突然一阵巨响。
“轰”
一下子就把脑子之中还有一些困意的朱秀才,给炸醒了。
他整个人汗毛乍立。
一瞬间竟然有一种透心凉,心飞扬的感觉,一股寒气弥漫到心底。
就在他细心听着的时候。
只听到门外突然传过来了一阵声音:
“嘭”
“嘭”
“嘭”
“”
好像是脚步声。
又好像是什么东西在被敲响。
但是,最重要的是,这声音距离朱秀才的房间,那是越来越近了。
“嘭”
“嘭”
“嘭”
每一次声音落下,朱秀才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同样也在跳动。
紧张的他全身都在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早已经被他关上的门,突然被一股狂风刮了起来:
“嘭”
一声巨响响起。
这两扇门一瞬间被吹向四方。
趴在床下的朱秀才都感觉到整个人身上一凉。
这不由得让他更心惊。
甚至于,为了防止自己发出声音来,他还将手含在了口中。
生怕引起外面的东西的注意。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
随着声音越来越靠近,哪动作的声音也越来越有韵律:
“嘭”
“嘭”
“嘭”
那种就像是声音的主人在自己身旁的感觉,简直就是给人一种极大的折磨。
汗毛统统都立了起来。
肾上腺素一瞬间分泌到了极致。
颤抖麻木。
但是此刻朱秀在心中想的,就是要熬过这一刻。
“呼”
又有一阵风吹过。
只听到床上的被子,似乎一瞬间被掀飞了起来。
就在下一个刹那。
又是一阵的响声,出现在了朱秀才的耳边:
“嘭”
“嘭”
“嘭”
“”
听到最后。
朱秀才的牙齿,都不由得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手上。
在床底下。
在仅有的视线之中。
他似乎看到了一双正对着他的红色绣花鞋。
就在那一个刹那。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发抖,整个人似乎都控制不住的在抽搐:
“鞋冲床,鞋冲床”
“鞋冲床,鬼上床啊”
他的心中疯狂的在怒吼。
就在这时,感觉头上的床似乎变得有些沉重。
咣当一声。
床上就好像是又躺了一个人。
老话说的好,鞋冲床,鬼上床,这并不是你把鞋对上床,就能够有鬼给你上床。
而是鬼跟你上了床之后,鞋就会冲床。
这主次关系得分清
不过还好,在床底下听了半晌,朱秀才原本紧张的心,此刻也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因为诡异的声音越变越小了。
就好像是找不到目标了。
透过东南角的那一碗水的水波,朱秀才能够看到自己身边还是安全的。
就在这个时候。
正在与卫易在酒楼之中聊天,探讨问题的老瞎子却是突然一惊。
紧接着。
整个人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啪”
随后他突然站起来。
整个人念念有词的在桌子的旁边转圈儿,左手迅速的掐动,六亲十二支,仿佛都已经被他掐出了花来。
就在下一刻。
老瞎子突然发出了一声的叹息:
“哎呀,闯祸了。”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自杀,结果谁能想到是先以头触地而死”
“闯大祸了,闯大祸了。”
“如此这般的话,那朱秀才哪里还能有什么活路”
另一边。
刚刚放松下心情的朱秀才,这个时候紧紧的盯着东南方向那一碗阴阳水的水波。
原本这水波还挺平静。
但是,就在下一刻那碗水里面似乎有了些许的波动。
看到这一幕。
那朱秀才自然也是眯了眯眼,想要看的更清楚,注意力也是慢慢的集中在了那碗水上。
一集中精神。
那水碗之中的东西自然看的更清楚。
但是水碗之中的阴阳水波动之间,似乎他看到了一席的红绸子,那似乎是如此的艳丽。
就好像以一血染红。文網
在那一个刹那间,原本无色的水碗,似乎一滴血染红了。
看到这一幕,朱秀才似乎有些惊奇。
“嗯”
就在他集中注意力顺着床底下往那碗水看的时候,只看到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红色。
惊恐声瞬间响起: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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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