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是一位游侠。
本身自然也有极高的武力,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闯荡这么久,没有被别人弄死。
尤其是他的感觉。
这种感觉救了他很多次。
但是就在他坐下想要休息的一瞬间,他一瞬间就感觉自己汗毛乍立,头皮发麻。
就好像有什么莫名的恐惧一样。
上一次被那吊睛白额虎盯上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恐怖的感觉。
就在他想要拔刀警惕的时候,他就看到自己身前三丈远的距离,有一位身穿道袍的道人,此刻正一脸漠然的盯着他。
“谁”
一声大喝。
还没等他在做什么,看到那道人手轻轻的对他一指。
紧接着,地上那根狗尾巴草一瞬间就跟吃了金坷垃似的,一瞬间膨胀无数倍。
那草叶子比绳子还粗。
一瞬间便十分有灵智的将他捆的严严实实,不让他有任何的机会逃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实在是让魏景太震惊了,他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的道人,惊吓道:
“妖道”
听到他这么说。
那原本就心情不好的卫易,此刻就更加不爽了。
搁谁身上原本大喜的事情变成大悲,也会出现这种事情,更何况上来还有人骂他。
想他玄玄子道长,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到哪里人们不称他为道长
甚至好多都成为仙人,仙长。
就连仙人的故事,都传出过好多个版本,你搁这叫我妖道
于是乎,卫易冷哼了一声,根本不顾及他的动作,带着他便回到了山谷。
“呱呱呱”
一连串的青蛙叫声。
金蟾从远处跳着过来。
当他看到卫易已经抓到元凶的时候,整个人就变得十分的颓废:
“呱呱呱对不起。”
“我在山上防备有野兽突然出现,但是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
“我错了,呱呱”
看着面前情绪低落,知道自己错了的金蟾,卫易摇了摇头,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但是。
原本就心怀愧疚的金蟾,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就急了:
“呱呱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到了这个时候,卫易看了一眼金蟾,然后开口说道:
“既然你也知道你护法不利,那这一次的草药损失,你便承担了吧。”
“二十种都不能少,直到凑够下一次开炉炼丹的药材为止”
别说是金蟾,就算是卫易,都没有料到竟然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
偏偏就采天地祖炁的时间出问题,还偏偏就是最容易出问题的黑狗血。
想到这里,卫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这就是缘法吧。”
“兴许我这第一炉的丹药,就要经受这一劫,毕竟哪有十成十的成功。”
“这次就算是教训吧”
似乎是在安慰他自己,也似乎像是在安慰金蟾。
听到他这么说,金蟾则是更加的愧疚了,要是他能够早早有所防备,那就不会失败了。
他也知道这一炉丹丸耗费何等之大。
更重要的是那种灵机。
今日灵机消散,未来还不一定哪天才能捕捉得到呢。
于是乎,他向着远处跳去,慢慢的向着后山之中飞跃而去:
“呱呱呱等着我。”
“我不要二十次所有的药草都找回来,弥补我的过失的。”
“呱呱呱呱”
说完之后,金蟾便跳入了后山之中,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看到这一幕。
卫易那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慢慢的变得好了一些。
这金蟾能担事儿。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魏景,听的这一个道人,一个妖物,如此交谈,心中似乎有些明了。
好像自己破坏了什么炼丹的大事情。
但是这样才好呢
无论怎么做,只要坏了妖道的好事,就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他用力的挣扎,但是无论他怎样鼓动体内的气血,都没有办法将这看似柔韧的草叶挣开:
“你这妖道,有本事放了我”
“有本事拐卖孩子,你有本事正面应对我呀。”
“偷袭算是什么本事”
“我不光坏了你的丹药,我还想把你给咬死,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来呀妖道,有本事给爷爷个痛快”
这昂藏大汉也是个硬汉子,可惜他面对的是卫易。
但是。
一直听着他说话的卫易,原本还打算收拾一下他呢。
但是越听越不对劲儿。
整个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古怪:
“你说的什么”
“拐卖儿童”
“贫道什么时候拐卖儿童了,你这人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越说卫易越是气得慌。
好好的一炉灵丹被破坏了不说,来人还叫他妖道,还污蔑他拐卖儿童。
你这不扯犊子吗
拐卖儿童那是多么缺德的事儿,他卫易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听到卫易如此气愤,这魏景似乎也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还是昂着头说道:
“你否认有什么用”
“事实胜于雄辩,别以为你藏在这白云山中,就没人能找到你的踪迹。”
“这么多年拐卖了无数儿童,你难道睡觉的时候不害怕吗”
“呵呵过了这么多年还一副年轻的样子,果然不愧是妖道。”
“赫忒”
说到最后,他猛的向卫易吐了一口口水。
然而。
这口水靠近卫易的时候就变成了冰凌子,还没靠近他就落入了地下,成了一片片雪花。
好家伙嘛,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得给你掰扯掰扯。
咱一向都是好名声。
搁你这给我污了一个臭名,扣咱脑袋瓜子上,那我可不认
想到这里,卫易拿出了自己青州道法供奉的,那一块大大的牌子:
“贫道刚刚来到这白云山还没一个月,怎么在你嘴里成了个惯犯了”
“再说了,贫道身为青州一州道法供奉,需要什么,那根本不用自己去办,招招手就来。”
“更何况,贫道自踏入这冀州境内,便有了伏虎的逸事传闻,怎么搁你这儿就变成妖道了”
“你来好好的跟贫道说一说,如果今天说不出个三四五六来,那休怪贫道对你不客气”
名声就是一个人的招牌。
这样的年代,一个人名声臭了,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说,对这种凭空无人清白的,就算是个普通人给他杀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原本魏景就有了点儿怀疑,听到了卫易的话,看了他让他手中正宗官方发的牌子。
再加上这样一个年代,像这种奇异的传闻传的更快。
其实魏景也是听说过这个传说的,但是他没想到就让他给遇上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是骂错人了,给人家你真正的隐世高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这”
“道长,这事是我弄错了。”
“我给您道歉。”
到了这个时候,这魏景哪里还有刚刚那趾高气昂,宁死不屈的样子
剩下的只有满脸的羞愧。
但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卫易也没有给他松绑。
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哼,仅仅只是个误会”
“大半夜的来爬山,还随身携带这么一袋子的黑狗血。”
“最重要的是,还专门挑贫道金丹出炉,采集祖炁的那一个刹那出来搞事情。”
“你以为贫道会相信你”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那可是一路真正的灵丹,放在人世间,那可是被人人追捧的龙虎金丹。”
“就这么被你一袋子黑狗血给破了”
“你还委屈了”
“那贫道去哪里喊冤”
明白了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自己那一袋子黑狗血造成的,魏景也是十分的尴尬。
这黑狗血,还是刚刚在山下的时候,特地杀了只黑狗去的血。
毕竟他听说黑狗血破法术。
但是谁能想到,这新鲜的黑狗血没有破了妖道的法术,直接就给人家刚出炉的金丹给破了。
尤其是。
这一位道人,还是在青州那一片地方享誉满满的道法供奉,玄玄子道长。
这简直绝了
狠狠的吸了口气,压住了自己心中的愤怒,卫易脸色一瞬间变得平静了下来。
“仔细讲一讲来由吧。”
“你所说的那妖道还有拐卖孩子的事情,且与贫道细细道来。”
原本魏景就很愧疚,毕竟从卫易的表情就能看出,这一炉金丹是何等的珍贵。
他卖了也不值十一。
于是乎他也没管自己还被捆着,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来:
“道长,这实在是个误会。”
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苦笑,谁知道这事儿怎么这么巧:
“我原本是青州冀州交界处这一片地方的游侠,经常来往于青冀两州。”
“如果我知道是您,那我肯定不能干这个事儿啊。”
说到这里他继续讲道:
“其实这冀州附近,经常有孩子丢失,而且还都是那种三五岁,还不太记事儿那种。”
“一连串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人有什么消息。”
“经历我多年查找,我终于确定是这白云山里的道人干的事儿,所以才有了这夜闯的一幕。”
“道长,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也知道,我做错了,但是能不能请道长先饶我一命。”
“先让我将这事情调查清楚,等到一切都有了一个了解,我一定来道长这里负荆请罪。”
看着魏景一脸真诚的样子,用神魂感受着他话语之中的诚意。
卫易这才点了点头。
这句话是诚心诚意说出来的,倒不是什么道德绑架。
不过,既然自己那一炉灵丹已经练废了,恰恰巧却又是因为这拐卖孩子的原因。
那他可就得好好的凑凑热闹。
这兴许就是某一个灵机,可能是天机的显化,让他不要置之事外,要参与进去。
想到这里,卫易的念头轻轻一动,紧接着只看到魏景这八尺大汉身上,那已经叫将他完全包裹的那些草叶子,慢慢的收缩。
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变成了一颗小草。
只不过草色更加青脆。
“道长,你这是”
看着身上的草木全部都消退下去,魏景反而有些迟疑了。
当然了更多的是高兴。
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卫易却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子,仍然一脸冷漠的说道:
“功过不可相抵,虽然你的心是好的,但是却仍然坏了贫道一炉灵丹。”
“所以贫道不可能就这么放了你。”
听到卫易这么说。
那魏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像这种游侠,自然更明白什么叫做规矩。
紧接着,他一瞬间抽出了自己身后背着的长剑:
“铿锵”
顺着自己的胳膊便一剑削了上去,剑光璀璨,竟然还带着些许寒气。
这是要把自己的一个胳膊留这。
就在即将砍下一个胳膊的时候,卫易曲指一弹,将他手中的宝剑弹飞向远处:
“铛”
将飞出去的宝剑收回手中,卫易一边摩擦着宝剑,一边开口说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贫道也不需要你留下胳膊什么的作为抵押。”
“既然你是调查这件事情来的,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由你解决。”
“如果你能够解决这件事情那么皆大欢喜,贫道就不予追究这一炉灵丹的事情。”
“如果解决不了,那就休怪贫道不客气了。”
听到了卫易这么说,旁边的那魏景脸上却是满满的笑容,大喜之下拜谢说道:
“多谢道长恩典。”
“在下一定不辜负道长的期待,一定将这恶首缉拿归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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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