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凝收拾好了行装,第二天便准备前往药王谷探望鹿湘子,临行之前来绸缎庄,想要带几匹好的料子过去,给鹿湘子缝制一些过冬的衣裳。
“大小姐,您真的不带奴婢去吗”葡萄可怜巴巴的看着上官婉凝,拉着她的手臂,做着最后的努力。“奴婢不怕吃苦,什么都能干。”
上官婉凝捏了捏葡萄的脸颊。
“可是我舍不得让你吃苦啊。你心思细腻,又体贴入微,留下来替我照顾娘亲最合适。你放心吧,我和绿桐最多一年半载就回来了。”
葡萄嘟起嘴巴,几百个不乐意。
“好了,别不高兴了,我请你们去醉仙楼吃桂花糕好不好”
葡萄点了点头。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能够遇到上官婉凝这样的主子,不知道要比其他人幸运了多少倍。文網
“好啊好啊,大小姐,奴婢想吃叫花鸡。”绿桐兴奋的率先跳上了马车。
“行啊,但是要你自己给银子。”
上官婉凝话音刚落,绿桐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钱袋子。“不行不行,奴婢没有”
三人打打闹闹来到醉仙楼,刚刚走到门口,突然一个盘子从楼上掉下来,直直的砸在了她们的面前。
上官婉凝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大跳。
绿桐急忙上前去挡在了上官婉凝的面前,厉声呵斥道:“什么人那么不长眼万一伤到了我家大小姐,担当的起吗”
店小二听到呵斥声急忙迎了出来,又是点头哈腰,又是赔礼道歉。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了姑娘,您没伤着吧快进来再说吧。”
上官婉凝也不想难为店小二,便在绿桐搀扶下走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身后又是“咣当”一声,接连落下了许多的杯碟碗筷。
紧接着,楼梯口传来了惨叫声。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伛偻着身子滚了下来。
他的速度不快,看样子不像是被人踹下来,而是自己主动滚下来的。
“哈哈哈还真有这么笨。”
上官婉凝听到一阵刺耳的狂笑,一名手持折扇,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下了楼梯,指着倒在地上的老人放肆的大笑。
“殷公子,求求您了,大发慈悲,放过我孙女吧。她才十五岁而已我就只有这个孙女了”
老人抱住了年轻男人的腿苦苦哀求。
年轻男人不耐烦的一脚踹在了老人的胸口上。
老人年纪大了,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殴打,竟然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求求你,别再打了”
一个小姑娘从楼上跑下来,跪在地上扶起了老人,泪如雨下的看着年轻男子。
“我跟你回去你别再打我爷爷了”
“早答应不就好了吗”年轻男子俯身勾起了小姑娘的下巴,“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吃香的喝辣的,难道不比你在外面抛头露面卖唱要强”
上官婉凝看出来,这是在光天之下强抢民女啊。
“岂有此理。”
上官婉凝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身旁的绿桐出言呵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是在天子脚下,你这样欺负人,难道眼里就没王法吗”
年轻男子一听便转过头来,看着美若天仙的上官婉凝,眼里露出了惊艳的光芒。
店小二见状浑身打了个哆嗦,压低了声音急切的说道:“姑娘,快跑吧这个花花太岁惹不起啊。”
“是吗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家的公子。”
上官婉凝微微一笑,坦然的走了过去,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姑娘,我怕说出来吓死你啊。”
年轻男子来到了上官婉凝的面前,打开折扇轻摇着,得意洋洋的昂起了头。
“你听着,我爹是吏部侍郎,我”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吏部侍郎而已。京城里这样品阶的官员多的是。连我们家门房都未必把他放在眼里。”
绿桐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是毕竟是宰相府里出来的,什么样的大官没听过
年轻男子打量了上官婉凝一番,看她的气度和装扮,显然也有些来头。
既然老爹的官阶唬不住他们,他又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赫赫有名的镇南王”
上官婉凝怔了怔。
她没想到这个嚣张跋扈的男子,竟然是殷语情的弟弟。
“怎么样怕了”
年轻男子见上官婉凝不说话,显得更加嚣张。
“原来是慕景睿。”上官婉凝轻笑,拿着手帕轻轻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把他搬出来,倒是也能吓唬吓唬人。”
绿桐和葡萄相互看了一眼。
如今的慕景睿,不仅仅是凭借显赫军功被封王,还是皇后娘娘的大哥。
别说是对普通百姓,就算是在皇上面前,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不过
“绿桐,你去把老人家扶上我的马车,送到咱们的医馆,让大夫替她疗伤。”
“是,大小姐。”绿桐斜视了年轻男子一眼,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走过。
“葡萄,你把那位姑娘带回家好好招待。”
“是,大小姐。”葡萄也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年轻男子有些发愣。
这个女人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嘿,我说了半天你不理是吧既然你不让我带她走,那么就让你跟我走。”
年轻男子说着就来拉上官婉凝的胳膊。
上官婉凝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将年轻男子给打懵了。
“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别以为有慕景睿给你撑腰,所有人都要怕你。就算是慕景睿来了,跟我说话都要客客气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上官婉凝脸色一沉,眸光之中带着几分凌冽的怒气。
这时,正要巡逻的京兆府衙役路过,推开人群走了进来,问道:“什么人在这里闹事”
年轻男人见状,立刻就捂着脸呵斥道:“快,把她抓起来,抓起来”
衙役认得这个公子哥儿是殷家的公子殷兆麟,谁也不敢怠慢,朝着上官婉凝就疾步走了过去。
他来到上官婉凝面前,看到上官婉凝探出手掌,拿出了宰相府的令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