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后三天,萧玉珏让慕景睿和郑秉泓兵分两路,带着聚集起来的兵马朝着京城进发。
战事一起,便再无停歇。
前面半年,传回来的消息几乎都是战败,死伤惨重,就连慕景睿几次都是死里逃生。
上官婉凝知道,那是因为萧震霆对于前一世残留的记忆,有针对性的在对慕景睿进行打压。
不过,终究还是有了变数。
那便是郑秉泓。
上一世中,郑秉泓在萧震霆登基的时候便被绞杀,可是这一辈子,他还尚在人间,并且他排兵布阵,行军打仗的能力丝毫不弱于慕景睿。
他那边的战况比慕景睿要好得多,给朝廷造成了不小的威慑与打击。
随着时局的变化,慕景睿开始调整战略,也不再顺着萧震霆拥有的记忆开始发展。
他所面临的局面跟上官婉凝一样,都不再具备优势。
到了半年之后,慕景睿开始反攻,几乎就是势如破竹,战无不胜。他所过之处,朝廷兵马节节败退,以少胜多更是家常便饭。
渐渐的,慕景睿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多他攻打的城池,将领都是提前投降,不攻自破。
随着郑秉泓和慕景睿的不断胜利,萧震霆开始感受到了危机,便不断在民间散播萧玉珏弑君杀父的事情,企图动摇民心。
上官岳主动请缨到全国各地负隅顽抗的地方与当地的父母官交涉,希望得到他们的配合和支持,以减少干戈。
上官婉凝陪伴在父亲身边,开始陪伴父亲周游全国。
“大人,大小姐,吃点儿东西吧。”
随从在不远处的三岔路口买了几个包子回来,脸上满是气愤的神色。
“老王,你这是怎么了”上官岳笑呵呵的问道。
老王满脸沮丧,憋了半天脸色通红,说道:“大人,小人被人讹了,但是又没有办法实在是憋屈的很。”
“哦”上官婉凝顿时来了兴致。
老王跟随上官岳很多年,只要是出门在外,上官岳都愿意把他带在身边,上官家最鼎盛的时候,就算是朝廷的官员见了他,都要给几分薄面,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王叔,说来听听。”上官婉凝掰开包子往嘴巴里送。
老王见她一副听故事的模样,气也消了一大半。
“大小姐,您知道这几个包子要卖多少钱吗”
上官婉凝看了看,一共三十个包子,每个包子两文钱,也就是六十文。
“六十文”
“不不不,”老王立刻打断了上官婉凝的话,“眼下这个世道,就算他卖,我都不说他贵。可是前面茶寮的那俩货,居然要卖到一百四十文。”
“而且人家说了,爱买不买。再往前走反正是没地方卖吃的了。要是进了城到酒楼吃饭那就更贵了。你说小人这心里头”
上官岳和上官婉凝皆是大吃一惊。
如果这些包子买到一百四十文,可见物价飞涨已经到了老百姓承受不起的程度。
“唉,兵荒马乱,战火连连,也怪不得”上官岳默默感慨,“现在只能盼着你大舅舅和景睿能早日攻下京城,为太子殿下正名了。”
“可是这涨得也太离谱了”上官婉凝觉得事有蹊跷。文網
一行人吃了包子又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启程。
“凝儿,你带着人先行进城,我在这附近城华山有个朋友,很多年没见了。难得路过此处,我想起拜访拜访。”
“我也去”
“不行。”上官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上官婉凝本来也是随口一说,但是父亲的拒绝去勾起了她的好奇。“爹,为什么我不能去难道你背着娘在外面有”
“胡说八道。越大越没规矩,这么跟爹说话。”上官岳戳了戳女儿的脑袋,“他是在深山隐居,不爱见外人。你进城之后找客栈住下,别惹是生非,等我回来之后再一起去见知府。”
“那好吧。”
上官婉凝与父亲暂时道别,便带着心腹随从进了城,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感意外。
她已经猜到百姓的日子不会好过,然而,她没想到会如此艰难。
宽阔的街道上,行人稀稀疏疏;两旁的店铺,门可罗雀,冷冷清清;角落里,到处都能看到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乞丐。
“怎么会这样”上官婉凝难以置信。
随从漫不经心的接话道:“到处都在打仗,情有可原”
“不对。这里是南来北往的经商要道,不管是朝廷的兵马,还是殿下的兵马,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让波及这个地方。更何况,战事还未到达。”
“大小姐,天快黑了,想找个地方落脚吧。”
上官婉凝点点头,在街上找了一家客栈。
一进门,站在柜台后面的掌柜的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随从上前说道,“准备四间上房,要连在一块儿。我家小姐喜欢清净,隔壁两间也不要租出去了,我们多付房钱。另外,再准备一些清淡的饭食。”
“是是是”掌柜的连连赔笑,说道,“客官,您要多少间客房都没问题,但是饭食我们倒是也能准备,就是价钱高了一些,而且,您得先给银子。”
“什么”随从一听便变了脸色,一把揪住了掌柜的衣裳,“你当大爷我第一天出来行走江湖我就没听说过住客栈饭还没吃就要先给银子的。”
掌柜的一看这些人都不好惹,不由得有些害怕。
上官婉凝示意随从放开他,又从袖中掏出了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吞了吞口水。“姑娘,这不够啊”
他一看刚才那人又要发火,连连后退。
“掌柜的,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上官婉凝瞪了随从一眼,随从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上官婉凝上前一步,嫣然一笑,说道:“这五两银子也不是饭钱。我只是想向您打听打听,为什么这里的物价会如此之高。至于我们的房费和饭钱,我会另外再给你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