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肯留下来常伴我左右,今晚,我不但不杀你,还帮你杀了他。”女人指了指趴在地上虚弱的姜毅说道。
慕景睿一言不发,他觉得多说一句都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他紧握长剑,朝着女人攻了过去。
“不自量力。”
女人眸光一动,闪过犀利的杀气。
慕景睿发现这个女人的武功极高,远在他之上。
就在他暗暗焦急时,利箭如同雨点般落了下来。
他安排的增援来得正是时候。
慕景睿趁机摆脱了女人的纠缠,带着楚晓怜纵身跳上了屋顶,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逃离了摄魂堂总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暖洋洋的洒在了床沿。
楚晓怜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站在窗前。
刹那间,心酸和暖流都在身体里流淌。
她看到了和煦的朝阳,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真的来救她了。
楚晓怜勉强支撑着想要自己坐起来,可是微微一动,全身就蔓延着剧痛。
她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慕景睿转过身走到了床边,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大夫已经来替你诊治过,你的伤势很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
楚晓怜抬起头看着慕景睿,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就和他的语气一样,冷漠梳理,没有温度。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我不喜欢欠别人恩情。”
慕景睿知道,楚晓怜是因为他才会背叛了摄魂堂,才会被姜毅抓住折磨。
她宁死都不肯再来杀他。
这份情谊,恐怕已经超出了朋友之义。
楚晓怜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这里很安全,你安心住下。要什么东西就尽管吩咐下人去做。”
说完,慕景睿便转过身去。
“等等。”楚晓怜看着慕景睿的背影,轻声问道,“你要走了吗”
慕景睿沉默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他和上官婉凝的婚期越来越近,他归心似箭。
“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楚晓怜卑微的哀求,“哪怕只是一天”
慕景睿的心中有些伤感,他不想给楚晓怜虚假的希望,更加不想跟除了上官婉凝以外的女人产生感情交集。
他的脚步只是顿了顿,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晓怜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只剩下一片悲凉。
慕景睿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赶。
慕景言依照惯例进宫向太后请安。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觉得是一种无比难受的煎熬。
凌瑞鹰死了,皇后被废黜,凌家彻底瓦解了。
偏偏太后是凌家的人。就算凌家犯下弥天大罪,皇上也不能处置自己的母亲。
萧玉珏在铲除凌家这件事上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太后本来就不待见他,自此以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他可以尽量避开太后,可是对慕景言和尤珍珍来说,却避无可避。
每次给太后请安,尤珍珍和慕景言都尽量隐藏在人群之中,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今天,只有慕景言一个人。
尤珍珍的母亲病重,她被萧玉珏恩准回家探望。
不知道为什么,慕景言只觉得头重脚轻,她竭力支撑着,跟随所有人陪着太后逛御花园。
“哀家怎么看着太子侧妃脸色那么差”
太后突然注意到了慕景言,这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只好上前几步,如实相告。“请太后恕罪实在是”
“算了,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别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觉得是哀家在故意难为你。”
说完,便带着众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慕景言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她想尽快回去休息,走过走廊拐角的时候,一阵劲风从上而下涌来,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这天傍晚,天空下起了大雨,慕景睿带着手下的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驿站住下。
“您是慕大人吧”
驿站的驿丞见到慕景睿的第一眼,便拱手作揖行了个礼。
慕景睿的眉头微微一蹙,心中立刻戒备起来。
“慕大人,东厢房有一位贵客在等您。”驿丞做了一个手势,请慕景睿入内,“他说了,您到了之后,让您去见他。”
“大人,小心有诈,让属下先进去探探路吧。”
慕景睿的视线朝着驿丞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深邃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不必理会。”慕景睿将马绳扔给了驿丞,“让他自己来见我。”
驿丞愣了愣,他没想到慕景睿会如此傲气,眼睁睁的看着慕景睿走进了房间。
慕景睿刚刚将湿衣服换下来,就听到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略微迟疑,打开了房门。
他不禁浑身一怔。
“要见慕大人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呢。”
“原来是张公公。”
慕景睿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驿丞口中的贵客,竟然是太后身边的太监。
张公公走进了慕景睿的房间,拿出手帕仔细的擦拭了凳子和桌子,这才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
“张公公是特意在这里等我”慕景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
张公公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从怀里掏出了几个信封摆在桌子上。
“我知道慕大人过些日子就要迎娶宰相大人的掌上明珠了。这些,是给您的贺礼。”
慕景睿低垂眼睑看了看信封。“我与张公公素无交情,张公公大老远的给我送贺礼,我怎么担待的起更何况,无功不受禄”jujiáy
“慕大人,您先别急着拒绝。这里面的东西,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可是对您来说那可是千金难买的。”
张公公站了起来,似乎是准备离开。
“您留着慢慢看,我要回去休息了。这人呀,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
慕景睿看着张公公离开,思绪有些凌乱。
他定神凝视着信封良久,这才一封一封的拆开来看。
渐渐的,慕景睿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的心潮澎湃,双拳紧握,眸中之中多了几分凌冽的寒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