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替上官婉凝和慕景睿挑选出了良辰吉日,让二人在两个月之后完婚。
“时间好像仓促了一些。”上官岳看着帖子上的日子微微皱眉,“夫人,都来得及准备吗”
上官夫人看了看乖巧的站在一旁为她捏肩捶背的女儿,笑道:“如果两个月后不成亲,那么好日子就要等到半年以后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的宝贝女儿不愿意等。”
上官婉凝的脸上迅速泛起了一层红晕,羞涩的跺了跺脚。
“娘,你说到哪里去了嘛。别说半年后,就算是十年后,我都等得起。”
上官岳听罢大笑起来。
“十年那你可就成了老姑娘了。再说了,你愿意等,人家景睿未必愿意。”上官岳将帖子放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女大不中留,早晚都是人家的。就定这个日子吧。”
慕景睿收到宰相府送来的生辰帖,看着成亲的日子有些恍惚,各种思绪顿时涌上了心头。
两个月,时间不算太长,却又太过于漫长了。
天气渐渐转凉,上官婉凝见苏沫和葡萄的衣衫都十分单薄,便带着两人和绿桐出门逛街,挑选一些布料做秋衣。
面对京城的繁华富庶,葡萄应接不暇,好奇的睁大眼睛东张西望。
“大小姐,那边排那么长的队伍,在干什么”
葡萄手指指向前方,上官婉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正有序的排着队。
“他们在等着看病呢。”绿桐解释道,“前面就是济源堂。济源堂的陈大夫是京城出了名的妙手仁心,宅心仁厚。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他都会在这里义诊,免费替穷人治病赠药。”jujiáy
“原来京城也有穷人啊”葡萄觉得不可思议。
上官婉凝抿嘴笑了笑。“傻丫头,当然有啊。虽然是天子脚下,可以有吃不饱穿不暖的穷苦人家。”
“不过,奴婢听说今天是陈大夫最后一次义诊了。”
“为什么”上官婉凝好奇的问道。
“前些日子大小姐您不在家,奴婢就去厨房做些帮工,经常跟着福伯出来买菜。奴婢听周围的人说,陈大夫年事已高,想要落叶归根,居家搬迁回老家去。”
“那济源堂呢”
“关了呗。”
上官婉凝掀起马车的帘子朝着外面看了看,那些饱受病痛折磨的贫穷人家,就等着每个月这两天才能看病,陈大夫回去以后,他们
该怎么办呢
她想起了死去的外公和舅舅,也想起了慕景睿。
他们都是征战沙场,双手染满了血腥的人。虽然,保家卫国,无可厚非,可终究杀戮太重。
上官婉凝忽然之间能够体会,为什么母亲常年吃斋,想要为家人祈福的那份心情。
“去济源堂。”
上官婉凝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除了要保护家人改写命运,也该为其他人做些事。
傍晚,上官婉凝提着灯笼在府门口等待父亲归来。
“爹。”
上官婉凝一见父亲便迎了上去,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爹,您忙了一天一定辛苦了吧。我替您泡了参茶,您先喝着,我马上让厨房开饭。”
“诶,等等。”
上官岳接过参茶却没有喝,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去的上官婉凝。“你先说说,又有什么事要我帮你。你若是不说清楚,我可是不敢吃不敢喝的。”
上官婉凝皱起眉头,露出了一个懊恼的表情。
“爹,人家想要好好孝顺你,你却用这样的心思来揣度我。我好伤心的呀”
“真没事那我就喝了你这杯参茶。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了。一会儿你要是再提什么要求,而我不答应,你别发脾气才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上官婉凝顿时就投向了。
“爹”上官婉凝晃着父亲的胳膊撒娇。
“好了好了,说吧,又看上什么东西了”
上官婉凝立刻来了精神。“爹,我想接手济源堂。”
“什么”上官岳的动作僵了僵,把手里的参茶放在了一旁,“你接手济源堂干什么”
“济源堂的陈大夫要告老还乡,我今天已经找他谈过。他愿意把济源堂低价转让给我,包括里面的药材在内。爹,我想接手济源堂,继续替百姓治病,继续做义诊。”
上官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凝儿,你若是想要爹给你置办嫁妆,只要爹承担的起,你要什么爹给你什么。可是这件事医馆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人命关天,非同小可啊。”
“女儿知道啊。就是因为人命关天,所以我才想多救几条人命。”
“凝儿,我知道你跟随鹿神医学过医术,但是你学医的日子毕竟尚短,也没有什么经验。万一出了什么事爹都保不住你啊。”
上官婉凝明白父亲的担忧。
“爹,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如果医馆能够开的成,我会写信给师父,让他回来坐堂。在他回来之前,我会再重金聘请京城的名医坐馆。”
“一来,可以保障前来求诊的百姓的安全;二来,我也可以借机学习提升。一举两得。”
上官岳看着女儿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泼她冷水。
“你要学医我不反对,可是你别忘了,你很快就要嫁人了。出嫁以后就要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哪儿能出去抛头露面,岂不是让人笑话”
“爹”
“别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但是我已经跟陈大夫说好了,我怎么能言而无信呢。您就支持我一下,只要给我三千两银子”
上官岳态度坚决,站起来就准备回房。
上官婉凝张开双臂挡在父亲面前。“爹,那我自己想办法筹集三千两。如果我能筹集到银子,你就不能反对。”
上官岳认真的打量了女儿一番。
“好,我也不想让你埋怨我。只要你能自己筹集到银子,我就不阻拦你。不过,有言在先,你不能典当自己的首饰。”
“行,一言为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