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珏追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快速走向了草丛。
他拨开杂草,看到一个妙龄少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姑娘”萧玉珏蹲下身子,见姑娘衣衫不整,便脱下自己的长衫盖在女子身上。“姑娘,你怎么样”
萧玉珏见女子毫无反应,迟疑之后说道:“得罪了。”
说罢,拿起了女子的手,他按了按她的脉门,已经没有脉搏跳动了。
“死了”
萧玉珏有些难过,他终究还是没能救下她。
这时,一阵凌乱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他看到外面聚集了一堆的火把。
“大人,就是这里了。小人打更路过,听到里面有动静的。”
“进去搜。”
一队衙役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将萧玉珏团团包围了起来。
“哪儿来的狗贼,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城之中做这无耻卑劣的勾当。”
萧玉珏有些无奈,站直了身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刘捕头,你看清楚我的样子再下定论。”
刘捕头是刑部衙门的人,他听声音有些耳熟,心头一紧,急忙抓过衙役的火把向前走了几步。
“太子殿下”
等到看清楚萧玉珏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随即便下跪行礼。
“属下不知是太子殿下,请殿下恕罪。”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萧玉珏突然之间意识到了气氛有些诡异。
他定了定神,淡淡说道:“起来吧。”
“太子殿下,您这是”刘捕头不敢妄加揣测,但是眼前的景象,由不得人不多想。
草丛里,是被人掳劫且已经杀害的姑娘;她的身上,盖着萧玉珏的衣裳。
身旁,只有萧玉珏一人。
“我从城外营地巡视回来,途中见到可疑人物便追赶至此,看到已经遇害的姑娘。”
萧玉珏这番话不但是在回答刘捕头的问题,也是在向在场的人解释。
“你们把人抬回刑部衙门,按章程办事吧。”
“是,属下遵命。”
刘捕头半信半疑,眼角余光偷偷去打量萧玉珏。
此时萧玉珏也在看着他,他吓得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去看。
毕竟,萧玉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他根本得罪不起。
今晚被害的姑娘,同样是在月老诞中有希望成为花魁的女子。她的父亲是京城有名的珠宝商人,她的死,更加激起了民愤。
刑部尚书听了刘捕头的汇报,对于萧玉珏出现在案发现场心有余悸。
他吩咐下去封锁这个消息,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还是在民间不胫而走。
毕竟涉及到太子,很多人都变得讳莫如深。
萧玉珏下了早朝以后,心情郁闷的回到了太子府。
已经有言官开始弹劾他的行为不检点。
“殿下。”
慕景睿走了进来,看着萧玉珏紧锁的眉头,露出了一抹浅笑。
“殿下还在为那件事烦恼”
“如果那天在场的是你,或许就抓到那个凶手了。”
“殿下太看得起属下了。”慕景睿认真思量着,说道,“殿下属下刚刚找人去刑部衙门打探了情况。当天晚上遇害的姑娘,跟前面几位的死因基本一致,手段极为残忍,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件事必须尽快查清楚,否则,我怕是要被人当做疑凶看待了。”
“启禀殿下,太后身后的马公公来了。”管家进来禀报道。
萧玉珏和慕景睿相互看了一眼,无奈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大厅,马公公上前来对着萧玉珏行了个大礼。
“有劳马公公亲自跑一趟,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马公公躬身赔笑着,说道:“哎哟,能够来太子府传话那是奴才的荣幸。太后知道殿下如今帮着皇上处理政务,身心疲惫,日理万机,想着您身边的人可能会不够用,就亲自挑选了几个给您送过来。”
说着,马公公拍了拍手,六个身材曼妙,婀娜多姿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参见太子殿下。”
萧玉珏当场脸都绿了。
“马公公,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心疼您,这几个都是太后身边最出挑的侍婢了。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可是留在床榻边还是有用的。”
萧玉珏暴怒,暗暗握紧了双拳,却又不好发作。
太后在这个时候给他送来了六个美女,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表面上是对他好,实际上是在本来就烧起来的火苗上又添了一簇油。
“殿下,奴才就不耽误您了,告辞。”马公公带着自己的随从转身走了。
“岂有此理。”
萧玉珏气得脸色铁青,一掌就拍碎了桌子,吓得那六个姑娘瑟瑟发抖,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慕景睿做了个手势,示意管家带着那六个姑娘出去,给萧玉珏递上了一杯茶。
“殿下消消气,没必要把心神浪费在这些事上。”
“太后此举分明是在告诉众人,就连她也觉得我是那个采花的凶手。”
更郁闷的是,他还要感恩戴德;而且,按照规矩,他还得接连和这些女人同房,以示对太后的尊重。
慕景睿原本就不擅长言语,看到萧玉珏暴怒的样子,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好退了出去。
他独自一人漫步回家,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脑子里不断梳理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萧玉珏遇到的事,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
可问题是,现在满朝文武,还有谁想要陷害萧玉珏呢
正思量着,前方传来了威风凛凛的吆喝声。
慕景睿被人潮挤到了一边,抬眸望去,凌家的轿子缓缓而来。看轿子的规格,应该是凌宇文。
他的心中涌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慕景睿悄悄尾随着凌宇文。
只见凌宇文下了轿子之后往酒楼里走,几个早就守在门口的小叫花子冲上去乞讨。
凌宇文身边的随从大声呵斥,被凌宇文制止。
他随手掏出了一些碎银子分给了小乞丐,还轻轻拍了拍他们的头,一点儿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慕景睿目送凌宇文的身影进入酒楼,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