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全回到了营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让慕景睿处处偏爱的士兵竟然是女儿身。
上官婉凝替慕景睿敷药后重新包扎。她发现副将和几个先锋一直在旁边等候,知道他们有事商议,很识趣的就退了出来。
正午,上官婉凝坐在军帐里百般聊赖的看着兵书,慕景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劳烦元帅亲自为我送餐,这怎么好意思”
上官婉凝嘴巴说着不好意思,身子却一动不动。
她仰着头看着他,眸中的那一抹明亮的光,让慕景睿的心头涌上了阵阵温暖。
“过来,一起吃饭。”
慕景睿把饭菜摆好,将筷子递给了上官婉凝。
“凝儿,明天我要带着仗,恐怕会有危险,我不能把你带在身边。”
上官婉凝的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
她也明白,行军打仗时把她带在身边多有不便,可还是黯然神伤。
慕景睿不忍见她难过,便握住了她的手。
“凝儿,我会尽快结束战役,回到京城去就跟你成亲。你不用为我担心,不会有事的。”
上官婉凝不想慕景睿为了她分心,便露出了微笑。
“你自己一切小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那就好。”慕景睿伸手轻抚着上官婉凝的长发,凝视着她的眼眸,说道,“凝儿,你要记住,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用着急。我一定会回来的。”
“好。”
两人吃完饭,慕景睿就又去忙别的事情了,一直到出征之前,都没有什么机会再跟上官婉凝单独相处。
战鼓迎着朝阳响起,上官婉凝站在军帐口,眺望着慕景睿挺拔的身影,目送他和将士们出征。
她的心底涌上了一丝惆怅,仿佛有什么东西抽离了身体。
几天之后,前方传来消息,慕景睿带领的队伍节节败退,已经是损兵折将。
上官婉凝想到慕景睿还身负重伤,忍不住暗暗自责。可是她始终记得慕景睿临行前叮嘱的话。
一连几天,前方传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直到她听见留守的副将说,慕景睿和大军被困在了天沟涧。
上官婉凝迅速找出了地形图,她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这个天沟涧地势险要,虽然易守难攻,可却是一条死路。
里面只有风沙,寸草不生,若是外面的人死守出口,里面的人恐怕饿都要饿死。
上官婉凝寝食难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上官姑娘,外面来了一位姓郑的老人家,他说想要见你。”
姓郑
上官婉凝浑身一怔,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急忙冲了出去,看到郑国勋和郑秉荣带着几个随从,在营地的口来回的徘徊张望。
“外公三舅舅”
上官婉凝如同见到救星一样,扑过去就靠在了郑国勋的怀里。
郑国勋抱了抱上官婉凝,随即将她从怀里拉出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哎呀,你这孩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真是真是急死我了。”
“就是啊,凝儿,你知不知道爹为了找你,急得都生病了。”郑秉荣见上官婉凝平安无事,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上官婉凝想到年迈的外公为了她四处奔波,还跑到边境来,又是心疼又是内疚。
“对不起外公,我我不是故意的。”
上官婉凝把郑国勋和郑秉荣带进了军帐之中,给他们倒了茶,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啊”郑国勋心疼的声音都在颤抖。“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离开京城了。知行已经不在了,你要是再有什么事,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对了,外公,三舅舅,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你失踪以后,我和爹就到处找你。后来接到你娘送来的书信,才知道你辗转到了这儿。本来我是劝爹回乡的,可是他见不到你,哪里会安心啊。”
郑秉荣沉沉的叹息,说道:“你这丫头,真是让人操心。”
上官婉凝觉得很内疚,挽着郑国勋的胳膊道歉。“外公,我以后不会了。”
“算了,你也不想。你没事就好,已经是祖先保佑了。”
郑国勋整个人放松下来,跟上官婉凝聊了一些家常,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我和老三在来的路上,听说战况并不乐观”
上官婉凝低垂眼眸,无奈的点了点头。
“外公,您的作战经验最丰富了,您有没有办法可以帮景睿”
“这个”
郑国勋捋着胡子,沉思半晌,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唉,算了,我也不想多管闲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收拾收拾,我明天就带你走。”
“外公我能不能不走我答应了景睿等他回来的。”
上官婉凝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她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慕景睿的消息。
郑国勋沉默不语,既不赞同,也没有反对。
当夜,上官婉凝听到了营地里急促的马蹄声。她急忙起身跑出去,看到七八个浑身是血,从战场下来的士兵正在跟副将说话。
“元帅请将军即刻派兵增援”
“好,我知道了。”副将说完,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军帐。
上官婉凝隐约猜测,战况比她想象之中要严重的多。她再也按捺不住,去叫醒了郑国勋。
“外公,你就想想办法吧。就算不是为了景睿,也为了那些被困的将士们。八万精兵若是全部阵亡,对朝廷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啊。”
郑国勋的神色有些疲惫,说道:“凝儿,不是外公不想帮,而是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明白。如果真的想要帮慕景睿,我首先要知道慕景睿如今的派兵布阵如何,这才能配合他。”
上官婉凝仔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我知道他把排兵布阵图放在哪里。我现在去拿。”
“不行。”郑秉荣拦住上官婉凝,说道,“凝儿,你胆子也太大了。未经主帅允许翻看排兵布阵图等同于出卖,要被处斩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