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秋浓姑娘不但相貌出众,也颇有学识。
秋浓从丫鬟手中接过杯子,放在了上官婉凝的手边。“这茶叶是你二舅舅从杭州带回来了,勉强还能喝。”
上官婉凝端起来浅尝一口,清香怡人,是上品。
“秋浓姑娘,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就直接说了。”
上官婉凝把杯子放下来,浅笑道:“很快,京城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想你还是离开的好。”
秋浓似乎并不意外,用手托了托自己的发髻,笑问道:“让我离开,是你二舅舅的意思,还是你爹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
上官婉凝给绿桐使了个眼色,绿桐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包碎银子放在了桌上。
“我知道,我二舅舅这些年没少在你身上花银子,你应该也攒下了不少贴己钱。这些呢,算是给你的补偿。你拿着离开京城,往后的生活,暂时不成问题。”
秋浓看都不看银子一眼,依然保持着微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秋浓姑娘,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达到我的目的。今天,你愿意走也得走,不愿意走也得走。”
“凭什么”秋浓的笑意收敛,冷冷问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你跟着我二舅舅没问题,跟着我爹,也没问题,可你同时想跟两个人”
上官婉凝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
“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挑拨郑家和上官家的关系。你拿了银子乖乖的走,尚有一条活路;若是你敢说不”
秋浓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养在深闺的女孩。
“不然怎么样”
上官婉凝一声冷笑,再次坐下来,端起杯子喝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凭我们上官家的势力,想要杀一个人,很简单。而且,也未必要我自己动手。”
“说不定,今天晚上你家里就闯进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明天你的尸体会在护城河被捞出来;或者,我向二舅舅透露你和他人有染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上官婉凝,你仗势欺人。”秋浓瞬间红了眼眶,指着上官婉凝的鼻子大骂。
上官婉凝推开她的手。
“我也不想的。秋浓姑娘,以后你就会知道,让你走,是为了你好。否则,性命不保。”
上官婉凝说完,起身准备离去,临行前又多加了一句。“我会派人看着你,日落之前离开,别给彼此找不痛快。”
走出秋浓的院子,上官婉凝的后背发麻,浑身无力。
“大小姐,您没事吧”绿桐担心的问道。
上官婉凝摇摇头,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她其实并不想难为秋浓,她也只是一个被人摆布的弱女子而已。只是,卷入了这样的旋涡,她们都无从选择。
深夜,皇上的头痛再次发作,众多太医束手无策,皇上疼得在床上打滚,内侍太监在太后的授意下将上官婉凝传召进宫为皇上诊治。
上官婉凝如同往常一样,用银针为皇上刺穴。
当她最后一根银针刺入皇上穴位的时候,皇上忽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这可把在一旁的太医们吓得不轻,急忙上前拔下了银针。
此时皇上已经是脸色发紫,陷入昏迷了。
“大胆,上官婉凝,你竟然敢谋害皇上”
几个太医本来就对半路出家,医术却得到了皇上和太后肯定的小姑娘不满,现在算是抓住把柄了。
“我没有谋害皇上,这只是”
上官婉凝的话还没说完,侍卫已经冲过来把她抓了起来。
等在外面的太后和皇后急匆匆的进来,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六神无主。
“太后,臣女冤枉啊”
“太后,皇上的情况不妙,上官婉凝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是损害了皇上龙体啊。应该立刻收监关押。”
“不太后,臣女不是故意的。而且皇上他”
“闭嘴。”
太后怒斥着打断了上官婉凝的辩解,她此时也是担惊受怕,浑身颤栗。
要知道,皇上的身体关系着江山社稷啊。
她开始后悔,竟然让上官婉凝来替皇上诊治,太糊涂了。
“来人,把上官婉凝押下去关押在天牢之中。皇上若是有什么上官家上下便要满门抄斩。”
太后盛怒之下下令,上官婉凝也没有再说什么,被侍卫带着走出了房间。
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上官家和义勇侯府乱做一团,纷纷上下活动,想要为上官婉凝开脱罪责。
皇上依然昏迷不醒,朝中几位重臣以及萧玉珏和萧震霆两兄弟都是日夜守在皇上的寝宫门口,随时听着太医们的汇报。
太后因为担心皇上的身体,也变得寝食难安。
“长公主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相应,行跪拜之礼,就连屋内的太医也走了出来。
“皇兄现在的情况如何了”长公主询问道。
“回公主的话,还是老样子。”
长公主的眸中闪过哀伤,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希望皇兄福大命大,吉人天相。”长公主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目光转向了萧震霆,问道,“我听说,二殿下已经准备去上官府下聘,准备迎娶凝儿进门。看来,这件事得往后拖一拖了吧。”
长公主的话音刚落,萧震霆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姑姑说笑了,坊间传闻岂可尽信。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上官家的大小姐啊。我都已经娶了她的妹妹了,怎么还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哦是这样的吗”长公主眉头皱了皱,“可是我听说,你和凝儿可是在白马寺私下约会相见的。可见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怎么现在你的说法又不一样了呢”
萧震霆故作镇定,面不改色。
之前他以为上官婉凝能够帮助他重新奠定在皇上面前的地位,这才急不可耐的想要迎娶她进门。
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娶了上官婉凝只会连累了他。
他才不会那么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