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官婉凝那天在义勇侯府猜到了外祖父的态度之后,就格外留意萧震霆的一举一动。
她无奈的发现,他和义勇侯府真的越走越近,甚至在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去义勇侯府小坐,陪着外祖父下下棋,聊聊天。
看着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上官婉凝的心就越来越沉。
她尝试着通过父亲去劝解外祖父,得到的效果却不尽人意。
有一次上官婉凝偶然经过父亲的书房,听到父亲在跟同僚交谈。萧震霆在朝中的势力开始死灰复燃,有不少朝臣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好话。
这一切,都是郑国勋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上官婉凝越来越不但,不仅仅是因为郑家和萧震霆为伍,更害怕皇上会因此对郑家有更多的猜忌。
“大小姐,”绿桐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拿着手里的一盒香粉说道,“这是刚才长公主派人送来的。奴婢只是拿在手里,就已经闻到香味了。您瞧。”
上官婉凝坐在梳妆镜前,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一股奇异的芬芳刺激着她的嗅觉,让她不由自主的多闻了闻。
“大小姐,长公主可真疼您,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想着您。奴婢听说,这香粉是暹罗国进宫的贡品呢。恐怕整个京城都找不到几盒相同的。”
绿桐从丫鬟手中接过梳子,继续替上官婉凝梳妆。
“大小姐,去白马寺上香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上官婉凝的心这才慢慢的多了几分温度。
想到今天能见到慕景睿,她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慕景睿早早的来到白马寺翘首以盼。
咚咚咚。
敲门上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急忙起身打开厢房的门,是一个小丫鬟,穿着宰相府中统一的着装。
“慕大人,奴婢奉了大小姐之命来给您传句话。”
“什么事”慕景睿心头一紧问道。
“大小姐还需要在大殿跟随住持念完心经才能来与您相见。她担心您会等的心急,所以让奴婢送来了一些茶水和点心。”
小丫鬟说着,拎着食盒走进厢房,把东西一一摆在桌子上便转身走了。
慕景睿警惕的目送小丫鬟远去,确定没有可疑之后重新坐下来。
他看着上官婉凝为他准备的点心,其实样样都是她自己爱吃的,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景睿只是浅尝了一口香茗。
不多时,上官婉凝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景睿。”
“凝儿。”
慕景睿疾步上前,关上房门的同时便将上官婉凝拥入了怀中。
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两人紧紧相拥许久,慕景睿才将她从怀里拉出来,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眸。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竟是那么漫长。”
上官婉凝的心也狠狠的痛了起来,她有很多委屈和不安,想要向慕景睿诉说。
“你确定你看到上官家大小姐了”
“肯定错不了。我明明看到了她来了后院,只是不知道进了哪间厢房。我找这里的小和尚打听过了,这里住的可都是男人。”
“难道上官大小姐在这里与人私会”
门外传来了两个陌生的声音,吓得上官婉凝脸色惨白。
慕景睿眉头紧锁,他握着上官婉凝的手,低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出去看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出来。”
上官婉凝无奈的点了点头。
慕景睿在看到上官婉凝慌乱的眼神时暗暗发誓,他要结束这种偷偷摸摸相见的日子。
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一股强劲的剑气朝着他的脉门袭涌而来。
他的本能反应是侧身闪躲,可是他想到上官婉凝还在里面,就连房门他都不想被人破坏,于是,凝聚真气跟这股剑气硬碰硬了一下。
突然之间,慕景睿察觉到丹田之处隐隐作痛。
他浑身一怔,不禁暗叫不妙。
四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朝着慕景睿攻了过来,他抽出缠绕在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前。
可是每一次他运功的时候,都如同芒刺在背,疼得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噬咬一般。
眼看着黑衣人的进攻越来越猛烈,慕景睿深吸一口气,一招千军万马将对方击毙了两个人。
同时自己也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慕景睿暂时猜不透黑衣人的来历,眼看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就要冲上房间,他立刻就扑了过去。
上官婉凝躲在房间里,透过房门的缝隙看向外面。
她察觉到慕景睿的状况不对,正要开门出去,一道人影一晃而过挡在了她的面前。
“二舅舅”
上官婉凝的心咯噔一下。“四个杀手是你派来的”
“没错。”郑秉航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慕景睿,他该死。”
上官婉凝明白二舅舅的丧子之痛,因此不想和他多做辩解,转身就要出去,被郑秉航抓着了手腕。
“二舅舅,你放开我”
“放开你然后呢让你去跟慕景睿那个臭小子同生共死难道你忘了知行是怎么死的吗”
“我没有忘,可是”
“因为你是女孩,从小到大大家都宠着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把你给宠坏了。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他私会,简直就是不知廉耻。跟我回去。”
上官婉凝被郑秉航斥责的无地自容。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但是要让她在这个时候弃慕景睿而去,她怎么也做不到。
上官婉凝再次向外看去,慕景睿正好被黑衣人一掌打中。
她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放手”
上官婉凝竭力想要挣脱郑秉航的手,被郑秉航一掌敲在脖子上,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慕景睿身受重伤,用剑支撑着自己勉强站了起来。
黑衣人一步一步逼近,这时,一道剑光闪过,偷袭间将一个黑衣人击毙。
剩下的黑衣人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慕景睿看准时机,手中长剑投掷出去,刺穿了黑衣人的心脏。
“哥”
慕景言冲了过去,搀扶着浑身是血兄长,心疼的直掉眼泪。“发生什么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