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逆犸脸色黑得随时可以挤出几瓶墨汁。
他们这次栽得未免太过彻底,两个宗门的天之骄子重伤,连带损失了一只珍贵无比的六阶火系灵兽。
偏偏对方胜得光明正大,没有半点可以指摘的地方,曹逆犸与钟毅憋得几乎内伤。
两人不想再说任何场面话,抱起刘史与金奋,扭头便走。
橙子走上两步,指了指地上奄奄一息的三眼赤火狮,故作怯生生道:“这狮子怎么办”
曹逆犸看见她就生气,恨声道:“这种没用的东西,杀了便是”
说着头也不回,与钟毅驾取飞行法宝离开。
橙子抱起那只小奶狗,慢慢走到三眼赤火狮旁,现在它已经无力动弹,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杀死它了。
三眼赤火狮一双眼睛似是彻底没了生气,麻木地望着橙子,等待自己的生命被眼前的人类毫不犹豫地终结。
衡二终归不太放心,毕竟是六阶灵兽,跟着凑了过来,她与橙子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三眼赤火狮凌乱的火红鬃毛,叹气道:“它好可怜,跟着这么混蛋的人。”
橙子想到自己刚才暗算它的那一针,心里也有些歉然。
豆豆与它对战时,她便感应到小奶狗有把握对付它,不过为着自己的私心算计,她还是下手暗算了它,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这三眼赤火狮落到这个田地,跟她有直接关系,虽然豆豆全力出手与它正面对战,它可能死得更惨,但看它被人当垃圾一样随手遗弃,还是不由得有些同情。
马云腾走过来看了看,道:“它的伤势养好之后,修为会跌到四阶,而且会失去灵智,变得如同普通灵兽一般。难怪曹逆犸他们看不上,不过如果有足够的丹药加上小心调养,应该还是有机会冲击五阶再次晋升六阶。你如果喜欢,不妨收下它,日后它若能重新成长起来,也不失为一大助力。”
衡二眼睛一亮,作为一个炼器师,如果能拥有一只五阶以上的火系妖兽,确实获益不少,至于丹药嘛,有炼丹师橙子在,怕什么
看来,踏星宗和蓬莱宗除了使出美人计以及桃色绯闻伎俩,还会有别的由头,他们二宗这是密谋合作要瓜分天元宗啊,能够挡得住他们一次二次,还会有第三次四次
马云腾猛然醒悟,他这是兜兜转转回来挽救自己创立下的门派啊。
这次迫于形势,曹逆犸与钟毅二人不好继续挑衅,但是双方的粱子是彻底结下了。
钟毅还好些,曹逆犸气量狭隘,刚愎阴鸷,只怕很快就会回头来报复。
堕魔谷外这一战,转眼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不少门派中的一品二品三品弟子,甚至还没有品阶的弟子也摩拳擦掌,第二天就结伴到堕魔谷,希望能够好运找到一只半只那只小奶狗的亲戚。
有这样厉害的灵兽在手,出去就算不能横着走,斜着走是肯定没问题的。
橙子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无语,这谣言穿得既快又离谱,竟然传成了她在堕魔谷中意外收了那只小奶狗。
天火犬豆豆与堕魔谷哪里有任何关系,这些弟子就算挖地三尺,也不可能再找出来一根狗毛。
曹逆犸与钟毅有心要控制天元门,这次铩羽而归,回去后第一件事一定会对门中主要人物详加调查,而马云腾、云柚、橙子绝对是重点调查对象。
马云腾仔细回想每个细节,确定并没有泄露什么不该泄露的东西,终于放下心来。
马云腾好奇问起橙子对付金奋时用的法器。
橙子拿出那一大把白的紫的水晶棋子道:“这个叫百子千幻阵。二师兄提供的阵图设计,然后我请大师姐给了我许多符篆,炼制进紫晶棋子里,又请四师姐借助七七冰魄封魂阵凝聚寒冰之刃,封印到白晶棋子里,对敌时变幻棋子排布,可以快速布下天璇化煞阵或千障八卦阵等防御及消解法力攻击的法阵,如果敌人闯进阵来,只要引爆一些棋子中的符篆,又或是释出寒冰之刃,就可起到伤敌之效。”
橙子一说到炼器,整个人便神采奕奕。
她擅长炼丹,宗门里的秘药,她已经都能娴熟地炼制,只是因为她自己品阶太低,有些需要高品阶才能炼制出的秘药,她也能炼出来,可是药的品阶太低。
她其实对炼器也很感兴趣,只是,没有炼器的天赋,只能拜托师姐师兄。
“我也是听大师姐说十一师姐在门派大比上,将符篆藏于法器内的手法,才想到了这点,我的修为有限,能够找到的炼器材料也不多,无法炼制出杀伤力足够大的法宝,所以才想了这样取巧的法子刚才,多亏十一师姐再次提醒我用这个对付那个金奋。”
马云腾点了点头道:“修炼不可取巧,但斗法之时,如何保住性命,取得胜利,才是最关键的,咱们天元门的弟子能够精诚合作,为师便放心了。”
橙子撇了撇嘴,暗道,那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如今,咱们天元门都散架了,被人霸占了地盘,还被追杀
数百万里之外的玄天宗宗门后山,轰隆一声巨响,高耸入云的山壁被一个巨大的乌黑身影洞穿,犹如钢针刺豆腐一般的轻松。
山崩地裂带来的剧烈震动,令整座宗门也跟着震颤起来,无数弟子惊呼着跑到宗门外的空地上,内门弟子们一个个飞身而起,站在屋角飞檐上四处观望,他们随便一个竟都是五品以上的修为
虽然明知道万灵仙界上,无人敢招惹玄天宗这个地位超然且拥有着恐怖实力的仙门,但职责所在,又是仙门重地,他们不能不慎重小心。
万里晴空,被后山方向涌出的一团一团乌黑如墨的阴云快速吞噬。
阴云之中,一条浑身乌亮的巨龙,肆意翻腾舞动。
强大的威压,令所有原本站在飞檐上的内门弟子浑身震颤双脚软。
定力稍差的,当场跌落地上,宗门里的普通弟子更是再无一人能直立在地,纷纷不由自主跪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