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果然没有注意到正在拍摄的手机,他现在只想获得余飞的信任,还有熊文亮的同情。
而且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在他看来自己把自己说的越惨越好,反正说完其他人也不知道,熊文亮和余飞则一直都很清楚。
“那你先说说,熊文亮破产,你搬到小儿子熊文星家中,这几天具体遭遇了那些虐待,包括居住、饮食、言语辱骂讽刺和动手”
余飞点点头,扫了一眼正在拍摄的手机,然后就让老头开始讲。
“哎,我从第一天刚过去,他们就让我自己住在柴房里面去,明明知道我有老寒腿,需要睡热热的土炕,他们家里也有空闲的房间和土炕,但是都不愿意让我住。”
“我自己找凳子和木板,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床铺,可是带去的东西不多,没有多少东西可以铺床,也只有一个薄被子,之前在熊文亮家里,炕很热所以够用了,但是熊文星家里的柴房阴冷潮湿,我找他们要被褥他们也不给我给”
“当天夜里我就因为柴房阴冷潮湿,老寒腿发作了,第二天儿媳就骂我是装的,就是故意给他们表演,还指桑骂槐说家里来了一个吃干饭的,让我吃过饭去地里锄草。”
“我的腿疼的要命,担心没饭吃只能去干活,不知道为什么,干着干着她又追到地里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故意给别人看,让我滚回家里不要给她丢人现眼”
老东西开始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他这次讲的十分详细,一件件事按照时间的顺序就讲了出来。
哪怕是余飞觉得老东西是活该,但是他也觉得,天底下谁都可以对老东西不好,围堵熊文星夫妻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余飞气的都呼吸开始加粗了
虽然故事里面熊文星开口辱骂的次数很少,不过纵容老婆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也不阻止老婆,不保护父亲,那就等于是一个帮凶
显然这夫妻两个三观十分相似,熊文星自己骂不出口,所以让老婆骂和虐待。
熊文亮听的是拳头紧紧捏住,看着样子,真的是恨不得现在就追到熊文星家星暴打一顿。
当老东西讲到自己被小儿媳扇了耳光的时候,熊文亮气的站了起来,但是想到余飞还在录像,又强忍怒气坐了回去。
后面的故事更加的没人性了,之前老东西讲的还不够详细,这次甚至将他在窗外,听到的小儿子熊文星和媳妇在房间内的对话都讲了出来,还有熊文星的老婆将她的饭碗打翻等等事情。
老东西也会感觉委屈,讲着讲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老人哭泣可比小孩子看起来凄惨多了。
余飞还能保持冷眼旁观,熊文亮则满眼泪水,拳头紧紧捏住。
老东西将这几天的遭遇全部讲完以后,余飞和熊文亮都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才将胸口的闷气排出。
“熊文亮,给你爹接一杯水,让润润嗓子”
余飞开口说道,打算让老头缓一口气然后继续。
老东西也不客气,拿到水一口吨吨吨几口就喝完了,之前吃饱了喝的水不多,正好渴了,熊文亮只好又给接了一杯,他才慢慢泯了起来。
“那现在再讲讲,熊文星这些年,为了从熊文亮这里白白拿走钱财和粮食等物品,到底对他哥哥做了什么,对你说了做了什么,还有你怎么配合他,如何逼迫熊文亮答应,等等细节也讲一讲”
“对了,要是有什么不全面的地方,熊文亮你补充一下”
讲完了后果,那就讲前因,这个也很重要,熊文星和他老爹这两个奇葩,以前做的时候,也够让人生气了。
这次老东西犹豫了,毕竟讲这故事,就要他自己打自己的脸,这是在是太难做了。
看到老东西这样子,余飞就明白了,这家伙还想给自己留点尊严,而且当着熊文亮的面将这个,不是诚心让熊文亮生气,让自己不好过吗
“那就熊文亮来讲,你作为当事者应该很熟悉,你讲完,让你老爹点头或者摇头,确定一下你说的是不是事实就够了”
“当然了你不清楚的可以询问他,让他给你解释”
余飞索性就换个方法,反正效果一样就好了,熊文亮讲完老东西只要点头,那就可以说明这件事是事实无误了。
对此熊文亮自然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说,他也觉得余飞这个提议不错。
“从小,我爹对我和弟弟就不公平,非常的偏心,第一次认识到这个问题,是八岁的时候,我在学校的了奖状,回到家里我爹说奖励我,要杀一只鸡,可是那只鸡的两条腿,还有肉最多的翅根都被他给弟弟吃了,让我啃其他的地方,尤其是鸡屁股他自己都不愿意吃,却告诉我这是一块好肉”
“还有一次”
熊文亮的故事,竟然是从八岁开始讲。
但是余飞觉得这也没问题,从小就可以提现出来的问题,自然要讲,从这里也能看出来这个老爹偏心到了什么程度。
就这样熊文亮讲一会,余飞就让暂停一下,询问老东西这些事是不是事实,老东西只能点头,因为这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委屈太多了,熊文亮讲着讲着都哭了,这是源自于童年的伤疤和伤痛,是一个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痛苦经历
老东西满脸惭愧的坐在原地,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么多年了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昧良心的事情,熊文亮受的委屈,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我弟弟比我先结婚,因为他把弟媳带到家里睡觉,被我老爹发现了,我老爹害怕怀孕了更加难以解决,所以我那时候辛辛苦苦出去当小工给人搬砖,给自己攒的结婚前,被他在我睡着了偷走,拿去给弟弟当了彩礼我不得以后面自己又给自己攒钱”
“我弟弟家的房子,是我本来给自己准备的宅基地,将建筑材料都拉回来了,房子都要开建了,我弟弟和弟媳眼红了。”
“我弟弟熊文星就找我爸哭诉他再没有新房,他老婆就要和他离婚,那是我爹第一次以死相逼,拿着农药放在嘴边威胁我,我要是不把宅基地了建新房的材料送给弟弟,他就死在我面前,我只好妥协了”
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但是听的余飞想要立马上前几拳砸死这个混账老东西
和这小儿子的媳妇是大儿子取的,小儿子的房子也是大儿子建的
这个老东西自己不争气,教育出来的小儿子熊文星更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两个吸血鬼就趴在熊文亮身上使劲吸血。
现在看来熊文亮要不是有这样的父亲和弟弟,熊文亮绝对是村里首屈一指的有钱人了
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被熊文亮讲了出来,老东西除过点头再什么都做不了,因为熊文亮说的都是事实,他无法反驳,越找不到借口和理由。
余飞最后干脆转头喝起来了茶,因为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要是再不转移注意力,他感觉自己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熊文星和他老爹这对父子给打死,挖个坑给埋了
余飞真的没见过这父子两个这样的混蛋,将老实人往死里欺负。
以前余飞觉得熊文亮软弱,后面才发现,从小就被这样不公平对待,久而久之会把人压迫的失去反抗的念头,就宛如奴隶一般,自己觉醒的可能太小了,别人帮助之下,可能才大一点
熊文亮也就是遇到了余飞,善良又软弱的他开始了改变,开始了反抗,直到现在终于下定决心要改变现状。
之前熊文亮或许也从来没有一会会细细算过自己受过的委屈,或者说他自己也不敢去想,今天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开始他还委屈的掉眼泪,到了最后他只是眼睛血红,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或许是讲着讲着他自己都要心死了,他自己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熊文亮一讲就是两个小时,月亮都挂到了半空中,终于时间线被讲到了最近。
这还是他挑选那些严重的事情来将,细枝末节的他都没有讲出来,甚至还有一些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老东西自然不会去补充了。
“对于熊文亮讲的这些事情,全都是事实吗”
熊文亮停下以后,余飞对老东西问道。
“嗯”
老东西点点头,他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他甚至庆幸,熊文亮遗忘了一些事情、不知道一些事情,放弃了一些小事情,这都没有讲,否则估计还得好几个小时。
余飞也庆幸自己早早给手机链接了充电器,庆幸自己的手机内存够大,否则还真的无法完成拍摄。
“作为一个父亲,你对小儿子简直是无底线的溺爱,他现在的懦弱无能,自私自利,不孝不义,全都是你造成的,你认可这句话吗”
余飞继续问道。
“嗯”
老东西只是坏又不傻,继续点点头。
“那你在你小儿子那边居住的这几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天道报应,都是你自己活该,你认可这句话吗”
余飞再次问道。
“嗯是我惯坏了熊文星”
老东西点点头,这次还多说了几个字。
“你作为一个父亲,这样苛责自己一个儿子,娇惯溺爱另外一个,你良心痛吗你对熊文亮到底有愧疚吗”
余飞继续追问。
“我后悔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老东西认真的说道。
“但是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这样做,只是因为在小儿子那边没法活下去了,所以只是想要自己活的更好呢”
余飞问出来了最大的问题。
老东西沉默了,因为余飞这个问题直指本心,其实说的就是事实。
“熊文亮善良有孝心,我也感动他的为人,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这些事情,你要自己亲口再说一遍,还需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和你的小儿子熊文星断绝关系,这是你自愿的对吗”文網
余飞再次确认,这是防止老头明天反悔,提前做的预防。
“对,是我自愿的”
老头点点头。
“那明天以后,你和你小儿子,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许有任何的经济往来,你要是敢拿熊文亮一分钱给熊文星,我就立马收回房子,你搬出去自生自灭,无论生死都和熊文亮再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你同意吗”
余飞问出来了最后一个问题,至于暴揍熊文星的事情,自然不能说出来留下证据了。
“嗯”
老东西点点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