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看”
“就许你看我,不许我看你了”
“哼鼠辈。”
“彼此彼此”
两个大孩子你说一句我回一嘴,谁也不肯让谁,看得周围那群占据人数优势的乌桓人心里直痒痒,很多人都在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只要自家这位大王下令,他们就能直接把公孙武身后那些人全部拿下。
初立为王的蹋顿很显然还有些青涩,但他的内心却有一个极其成熟的理想,自从他的叔父丘力居死去之后,部族群龙无首,弟弟楼班年幼无法掌权,他以一己之力博得众将信任,这才成为下任渔阳乌桓大人。
人嘛,总得干些轰轰烈烈的大事。蹋顿的理想就是统一塞外乌桓,如同匈奴冒顿单于、老上单于那样,建立一个游牧帝国雄踞一方,但不凑巧,他生不逢时,恰恰有这么一个汉人少年也要争着跟他抢地盘,就是眼前这位不肯相让的大孩子公孙武。
“大王,这竖子只有百余人,还不够吾等塞牙缝的杀了他”只听人群中有一个乌桓将领高声喊道。
一人发声,所有人随声附和,那些站在周围剑拔弩张的乌桓将领大多都是丘力居的老部下,他们一致认为应该杀了公孙武祭旗,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突袭上谷,杀了公孙瓒等人。
根据情报来看,上谷驻守兵力不足五千,所有幽州兵力全都在白狼山附近,如果展开正面突袭,就凭蹋顿麾下的那群虎豹豺狼,一夜之间就能杀得公孙瓒有去无回。
“你觉得,我没见过这种场面吗”
公孙武冷冷地看着那个乌桓将领,语气中尽是不屑。
“我今日前来不是厮杀的,是来谈和的”
说罢,众人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你带着百来号人气势汹汹地闯入我的领地,还恬不知耻地说自己是来谈判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蹋顿冷着脸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完全不要脸的公孙武,他不屑地说道:“本王自然知道你的实力,但你觉得你能躲得过弓弩手一轮射杀吗”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帐外传来拈弓搭箭的声音,公孙武冷冷一笑,他拔出腰间佩刀傲然挺立在众人之间,刀刃直指蹋顿,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但更多的是满脸不屑。
“你觉得,我会给他们放箭的机会吗”
田豫瞥向旁边的公孙武顿时会意,旋即拔出腰间佩剑形成战斗姿态,身后二十多名勇士纷纷拔刀与周围那群乌桓将领们形成了对峙局面。
见公孙武也不甘示弱,比他年长几岁的蹋顿冷哼一声道:“威胁我”
“若是威胁你,刚才就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
“哼素闻公孙武狂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蹋顿欣赏这样的猛士,但他绝不允许这样的猛士威胁自己,于是乎,他腰间的弯刀也缓缓出鞘,既然他要与自己谈判,好啊,那就用兵器谈
“传闻蹋顿少有勇力,性格高傲,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两人拔出彼此之间的刀剑,周遭冲上来的乌桓人越来越多,他们狞着表情如同虎豹一样盯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仿佛动起手来,这群汉人顷刻间便被他们杀得血肉模糊。
但是,他们的白日梦有些不切现实,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年,压根就不能惹
在他的军旅生涯中参与过的斩首行动比比皆是。比如某次团级以上的大型军事演习中,由于军队演习改革分为红蓝两军。那时的李武还是个二级士官,军职是某侦察连二排代理排长,他们的任务是化妆渗透蓝军指挥部,而且要在避开蓝军的无线电和空军指挥部搜索的前提下,在极短的时间内,斩首蓝军指挥官。
由于这个时代没有像现代那样的武器装备,也没有发达的电子设备,光靠人来实现追踪侦查并把准确的情报传达给主将,这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情。
更何况,他们那个时代的斩首行动大多都是要关闭无线电信号再进行他们的渗透活动,而古代则完全不用顾及那么多战略战术,李武当初在一次斩首行动中独自一人俘虏了蓝军指挥部所有指战员,并得到师部的通令嘉奖,而如今,公孙武与那时的自己一样,面对成千上万的敌兵,居然敢当着敌军主帅的面扬言收编了他们,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只见蹋顿冷冷道:“哼,既然你今天是来谈判的,那吾等就以武人的方式来谈”
说罢,眼前这位人高马大的蹋顿王提着手中弯刀气冲冲地走出营帐,站在他身后的那些老家伙们都不清楚这位大王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他要和公孙武单挑
公孙武的视线一直都在蹋顿的身上,直到他走出帐外,并令那些弓弩手放下箭矢,在中间空旷地带划了一圈类似擂台角抵的区域。
然后又走回帐门前提刀指着公孙武高声喊道:“若有胆,就出来与我斗上一斗,若连胜我三场,我便跟你谈”
“哦”公孙武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蹋顿,与普通的少年不同,公孙武的眼神更像是成年人的眼神,冷静而又谨慎,他的脸色这时这变得紧绷,蹋顿这样做无非是想在这群乌桓人立立威,然后再让公孙武颜面扫地。
不过,斗归斗,蹋顿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等第三场角抵时,自己让他一步就好了。
紧接着,公孙武随他来到那片区域内,只见两人状态不一,蹋顿显得格外严肃,而反观公孙武就表现得颇为轻松,完全没把这场角抵当回事,毕竟自己在那一战曾试探过蹋顿的实力,比自己还差了些。
嗡
“哈”
蹋顿手中那柄弯刀与那些乌桓人的刀不太一样,他的刀在挥舞中能发出与之不同的嗡鸣声,甚至声音比那些刀还要重,就连刀身也与那些弯刀平整许多,看起来不太像弯刀,但却又像弯刀。
“哼”
但常年征战的公孙武也不是吃素的,想当初拼刺刀、拼匕首,他在军中可以说得上是行家,有诸多基层军官都曾找过他探讨有关近身白刃战的问题,他都能够举一反三地回答出来。
而且,近身白刃战对他来说那是最擅长的操作,如果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他就会根据对手的实力角度,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破绽。
唰
突然间,蹋顿率先出击,那柄弯刀犹如一杆铁秤陀直接砸了过来,公孙武反应及时,当刀劈向他前胸的那一刻,身体迅速侧躲,掌中环首刀迅速出鞘,左手化拳抵在其腹,右手劈刀正面还击,使得蹋顿大吃一惊
“唔好敏捷的身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