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仆丸那狰狞的眼神看起来十分骇人,但公孙武却对此饶有兴趣,他冷冷一笑,抬起手中那杆银枪点了点远处的速仆丸,并对旁边的徐荣介绍道:
“此人就是被我杀得狼狈而逃的乌桓峭王,速仆丸。呵,居然又敢来,你好大的胆子”
此言一出,战场之上瞬间鸦雀无声,就连天空中的云朵也变得黯然失色,甚至还止住了它移动的步伐,仿佛是被公孙武那一声断喝吓得目瞪口呆,不敢动弹了。
有传闻,公孙武曾以百骑追杀速仆丸数千人,直至白狼山以北,并顺手斩杀了乌桓左大当户和乌桓首领难楼的儿子,自此,公孙武的名号在塞北广为流传,直至今日,他们依旧惧怕这个少年将军。
自打公孙武从中原返回幽州后,越来越多的良家子纷纷加入到他们的军队当中,不光是当地人,就连归顺的那些乌桓人也都相继投效,起初公孙瓒对这群胡人来投甚是不屑,但在公孙武那晓之以理的劝解下,原本对塞外南下归顺胡人不满的他,一下子就变成了这群人眼里的明主
徐荣很佩服这样的魄力,如此之人,若日后不能逐鹿天下,定鼎中原,还有谁能
铮铮
踏踏
一袭秋风呼啸而过,麾下骑士斗志昂扬,他们冷着脸面向眼前这群熟悉的脸庞,只待他们的少将军一声令下,掌中短刀铁槊弹指间就能将这群不自量力的胡虏灰飞烟灭。
腾腾
那面“公孙”战旗高高挂在旗枪之上赫然在目,旗下傲然挺立在两军阵前的公孙武对来犯之敌浑然不惧,反而还有些挑衅的意味,诱敌来攻。
可先前吃过一次大亏的速仆丸怎能再吃一次亏,这次纵使公孙武如何挑衅,他是绝对不会再主动出击了。
希律律
很显然,他身后这百余骑士胯下白马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熊熊烈火,若是脱缰,它们就会像猎豹那样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向它们的敌人冲刺而去。
“速仆丸,如此畏畏缩缩,还当什么乌桓王当你的草头王算了”
公孙武一句接着一句的怒骂,很显然对速仆丸没有任何用处,由于先前已经用过这招,现在看来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他皱了皱眉低头沉吟一番
过了片刻。
“不想了,徐将军,随我冲进去”
什么
冲进去这没开玩笑吧
看着面前铺天盖地的乌桓骑兵,少说这得有个万八千人,冲进去就这百来号人,岂不是刚进去就成了一具尸体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旁边的公孙武,这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少少将军,您说什么”
“我说,冲进去,砍了速仆丸。”
“就吾等”
“对砍他们,哼,如砍瓜切菜”
只见振起精神的公孙武提起掌中长枪,那散发出凛凛寒芒的枪刃直指云空,那稍略青涩的面庞,在这一刻居然变得如此成熟以及狰狞
“白马义从”
唰
百余骑士在这一刻瞬间举起掌中兵器高声吼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汉军营垛口旁,公孙瓒叉着双手凝视着营外状况,见公孙武想要强攻敌营,他并没有露出担忧的表情,反而是满怀期待。
“传令,为少将军击鼓助威”
咚咚咚
鼓声阵阵,号角连天,一时间天地失色,唯有那面鲜红的军旗依旧飘扬在天空之中腾腾作响,他们屏住呼吸凝视眼前即将掀开百骑冲万人大幕的少将军,没有人说话,只有绵延不断的鼓号声。
公孙瓒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公孙续性格宽厚,武勇虽不及二弟,但智略上却是公孙瓒军中数一数二的存在,毕竟这群幽燕汉子们,很少有专经义之学,通兵略之道的人。
现在的公孙续正在他们的右翼布阵,得知阿父与二弟率军增援,他立刻下令向中军靠拢,并以步兵加强营寨防御,骑兵随时备战。
“二弟怎么又这样”
公孙续心里很着急,上次追击速仆丸数百里,虽然他没有什么大碍,但身为兄长,自然担心弟弟会受伤,不过他有个弊病,那就是不会说话,活人都能让他说死了。
踢踏踢踏
“跟我冲锋”
这一声暴喝,惊得徐荣内心大为震撼,就这么杀上去了就没个伴随增援的军队
但公孙武可不管这些,已经融入这个时代的他很清楚,面前这支乌桓骑兵表面看起来战阵严密,但每个骑士的心理活动却异常忐忑。
久经沙场的公孙武对此非常敏感,直觉告诉他,眼前这群胡人一旦与自己交手,不是一触即溃,就是鸡飞狗跳,总之遇上了公孙武,这群乌桓人就别想着能好好过这一天了。
希律律
恍然间,天地玄黄,那百余骑士犹如一道白虹闪过这片充斥着血腥味的战场,他们的脸上挂满了高傲,那杀意外露的双眼锋芒毕露,仿佛一个目光就能杀死一群人。
嗡
徐荣不知不觉中也伴随着公孙武的步伐向前冲去,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不自觉地跟着他挥刀而上
但想这些已经晚了
噗呲
砰
仅仅一瞬,马蹄奔跑声过后,兵刃相接的声音迅速从远方传来,早已吓得惊慌失措的乌桓骑兵此刻瞬间乱作一团,速仆丸原以为守好阵势就能挡住公孙武的决死冲锋,结果,他想错了
一个大窟窿瞬间在敌阵中显现出来,公孙武以高铁每小时三百多公里的速度手持长枪硬生生地撞入速仆丸中军,枪刃上还挂着一个不知道怎么死的乌桓偏将。
“找死”
砰
这群乌桓骑兵想挡住公孙武的拼命冲撞,可他们的手脚根本就不听使唤,胯下战马竞相奔逃,根本就不管身上的骑士到底活没活着。
坐镇中军的速仆丸阴冷地看着杀向跟前的公孙武,待他踏入中军阵内的那一刻
“还等什么,散开”
“彀骑放箭”
踢踏踢踏
早就料到公孙武还会用这招,速仆丸以自己为饵,特意在中军设了个圈套等他来钻,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哼”
却见徐荣拍马舞刀杀将上来,麾下五十骑士左右开弓,在速仆丸面前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歼灭战。
咻咻咻
这帮幽州突骑如同开了必闪挂一样,纵使那群乌桓彀骑如何施展浑身解数射击他们,却一支箭也都射不到他们,反而还差点把自家弟兄给伤到。
已经彻底难以理解这场对决的速仆丸呆呆地盯着眼前的公孙武,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别想了还是先想想你的命能不能保住吧”
嗡
只见一点寒芒从旁掠过,速仆丸瞬间提斧挡击,这一回击着实令人惊讶,看来堂堂乌桓峭王并非泛泛之辈,不过与公孙武相比,那可真是差得多了。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满脸难以置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做了大大小小无数次的试错,结果到他面前却全都成了泡影
砰
又是一砸,速仆丸再一次尝到了被打的滋味,只不过这次感受得更加深重,虎口居然都被他震出血来了
“哪里走”
嗡
刹那间,乱军中不知从哪里闪出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乌桓少年,只见他身着一袭裘袍,胯下白马,掌中一杆大刀挡在公孙武身前,仅仅一招,就把他的必杀攻势给拦了下来。
“嗯”
他冷冷道:“公孙武,今日不与你纠缠”
“撤”
在这个少年的命令下,四处溃散的乌桓残兵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个乌桓少年,日后可能会成为幽州乌桓的王。
“蹋顿,记住这个名字,我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