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新身份,张本民去农水局了解水库与河道承包的情况。这事不走弯路,直接跟局长谈。
行动前先侧面了解了一下,农水局局长孙族峰有点官架子,必须得找人引荐带路。思来想去不如张嘴一问,张本民打电话给教育局局长林栋效。
林栋效对张本民的心意自然是没得话说,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深厚,用不着客套,他直接表明不常见面不常联系,并不代表关系不牢。
张本民年龄小,姿态自然要低,说这几年有些事考虑到种种原因,也没跟林局长通个气,现在算是正式在屏坝乡大院落脚了,所以想做点事情证明一下存在的价值。
“小老弟,这对你来说还是难事吗”林栋效握着电话仰头一笑,“以你的能力,在乡里做点事,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嘛”
“林局长真是看得起我,这次情况有点复杂,再加上我先前那点能耐早就消耗光了,现在就是个平庸之辈,所以做起事来大不如以前得心应手了。”
“不管你是谦虚还是实话实说,有什么我能帮的尽管说就是,我林栋效不说有多么义薄云天,但知恩图报还是可以的。”林栋效道,“我从岭东小学校长走到今天,还不是靠的你么。”
“你才别谦虚呢,自己做得好才是第一位的。”张本民笑了笑,道:“电话里就长话短说,我想问问你跟农水局局长孙族峰能不能说得上话我有事找他,最好能约到一起吃个饭。”
“还真是巧了,最近才接触。”林栋效毫不含糊地道,“上个月,他托人拉关系,找我给他孙女办了个学籍,刚好也算是搭上了线吧,更算得上是热度未散。”
“看来我运气不错”张本民忙道,“那你看最近两三天能不能约他一下,到时我也到场,顺便把工作上的一个事儿给说说。”
“小意思,他老早就邀请我喝酒感谢了,我一直没应约,那今天就成局。”林栋效道,“另外还有谁”
“就我一个,其他人你看着办,多少无所谓,反正能找到机会跟孙族峰聊上一阵就行。”
“好办,这个我来安排,肯定给你创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稍后你等我消息就是。”林栋效说完就挂了电话,又拨打孙族峰的办公室号码。
电话接通后,三两句就愉快地敲定了晚上的酒局。
考虑到张本民方便谈话,林栋效特意说小范围坐一坐,六个人左右即可,他这边一共三人,除了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位朋友。孙族峰自然明白,有些酒局有人数对等的讲究,于是说他也带两个人。
六人成局,人数不多,但不影响就餐包间依旧宽大阔气。
赴宴前,林栋效问张本民在介绍的时候要不要多强调几句。张本民说不用,工作上的事,还是单纯一点好。
林栋效犹豫了下,又问怎么不动用县里更高一点的关系。张本民呵地一笑,说有些事就跟孵小鸡一样,温度刚好就成,低一点不好,高一点也不好。话说到这里,林栋效呵地一笑便不再问,凡事皆有妙处,有时更是妙不可言。
没错,张本民不是没考虑过找祁涌健或者是胡华浩,承包个水库、河道那还成问题么但张本民有两个问题的考虑,一是不想让祁涌健和胡华浩过早地了解那么多,二是承包水库、河道只是个开始,后期还有很多事情,要想做得可靠扎实,还得要定个计划,亲自出马好好打磨一番。
就像晚上的酒局,和农水局局长孙族峰见面,谈话也有点技巧,先易后难循序渐进。
张本民以屏坝乡招商引资的名义,先提到了屏坝河河道的承包事宜,表达了乡里的意愿,并明确表示将促成客商圆方集团按时、足额交纳相关费用。
这件事对县农水局来说就是送上门的好处,本来因为河道承包的事情,跟沿线乡镇多有争执,现在有人主动要签约承包缴费,当然是件好事。不过孙族峰没有立即表态,毕竟要考虑到林栋效的存在,因为农水局发包出去的河道,后期会跟地方乡镇产生扯不清的矛盾,他们毕竟是“地头蛇”,认不认农水局的合同还难说。
张本民看透了孙族峰的心思,便主动提出签约后,保证圆方集团不会因为与当地乡镇的不愉快而向农水局寻求帮助。
孙族峰听后笑了,说看来投圆方集团很精明,能力也够强。
张本民连忙以拍马屁的姿态问道:“孙局长,你怎么看得出来”
“与乡镇政府打交道是有一定难度的,屏坝河沿线的乡镇很多,根据你所说的,那圆方集团的承包范围,至少要涉及四个乡镇,你想想,四个乡镇挨个谈下来,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孙族峰道,“而跟我们局谈,就可以一次性解决,能省多少气力所以说,圆方集团很精明。”
“那,能力强呢”张本民又问。
“就是圆方集团有信心能斗得过地方乡镇。”孙族峰道,“没有两把刷子,能跟地头蛇过招而且还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还真是,不过我们乡里也希望如此,毕竟大小都算是个项目,不管怎样对乡里都是有好处的。”
“那行,这事能办。”孙族峰道,“怎么说还有林局长的面子在,刚好又能造福一方,我们农水局何乐而不为呢”
话音一落,林栋效就带头鼓起了掌,然后端起酒杯表示感谢。
谈笑风生中觥筹交错,气氛是相当融洽。
张本民不失时机,又提到屏坝水库的事情。“孙局,屏坝河道可承包,那屏坝水库呢”他问。
孙族峰眉头稍微一皱,随即笑道:“水库嘛,就是水的仓库,在农业的灌溉、地方防洪减灾以及饮水安全等方面,都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呢,保障水库的安全运转,也是不容忽视的。”
“哦,这么说,水库就没法搞什么承包经营事宜了。”张本民故意道。
“也不一定,水利系统在加强小型水库安全管理工作的意见中有这样的字眼,农村集体组织所有的小型水库水库所有者业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小型水库有可能是村集体所有、也有可能是个人所有,进一步说就是,水库搞承包经营是可以的,当然了,前提是要合规合法。比如,经营中不能影响水库的安全运行和防汛抢险要求,也不能污染水体等。”
“合法守规那是肯定的,那可是根本的大前提”张本民点头附声,随后道:“孙局,那你看圆方集团,能不能承包一下呢”
孙族峰听后不动声色,看似无意地望了一眼带过来的办公室主任胡泊。
胡泊挪动了身子,清了下嗓子,小声告诉张本民屏坝水库已经承包了出去。
张本民“哎呀”了一声,猛地一拍大腿,“可惜,可惜了啊”
林栋效是有眼色的,见状道:“张老弟你别急,有孙局长在嘛,没准还是有转机的。”
胡泊一听,自然不会让孙族峰接招,立刻跟话道:“林局长,这可能就有点难度了,先前都是有合同的。”
“唉,小胡你说什么了”孙族峰脸色一沉,“这话该你说么该像你这么说么”
“哦哦。”胡泊赶忙边点头边缩脖子。
“嗌,孙局长,我只是随口一说,转机嘛,那肯定也是有条件的。”林栋效一看,不得不接话,“总之就像你们刚才说的,不能坏了前提规矩。”
“对,对”张本民稍一琢磨,紧接着对胡泊道:“胡主任,我人微言轻,有些话说得可能不当,还望见谅。不知道你们局跟现有水库承包人签的合同,违约责任标的有多大如果有可能的话,推翻如何找个违规的理由,废除合同,所产生的一切费用,由我们的客商圆方集团来承担。”
“哦,这个啊。”胡泊看了眼孙族峰。
孙族峰歪起了头,若无其事地看起了旁边的电视。
胡泊一看,也不敢表态,于是含糊地道:“有些事情,不只是钱的问题,尤其是在水库承包的事情上,多少都是有点关系的,面子也很重要。”
“关系”张本民故意摆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多大的关系是县里的、市里的还是省里的”
胡泊一听,面色不悦。
孙族峰也是又一次皱起了眉,心想这小子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遇事怎么就不知道拐个弯,非要直捅到底不可
林栋效知道张本民的深浅,知道他这么做自有道理,于是赶忙端起酒杯,缓解一下尴尬。
孙族峰没有不响应,笑呵呵地举杯相迎,但是目光似乎很难从电视屏幕上移开。
张本民这会儿才注意到,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中国男足迎来了第一位外籍主教练,德国人施拉普纳。于是,他便笑问道:“孙局,你也喜欢足球”
“咱们孙局可是很厉害的,年轻时在省里踢过正规比赛。”胡泊道。
“唉,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喽。”孙族峰笑叹道,“现在年龄变大,跑都跑不起来了。”
“孙局可不能这么说,足球其实也是一种心态,只要心不老,那就是年轻奔放的”张本民道,“刚才电视里新闻说有洋教头指教,不知道孙局怎么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