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娴娴什么道具也不拿,只是掐指一算,便精准地报出了潭炽和陶蔚晴的生辰八字,精准无比。
陶蔚晴面带惊讶,潭炽却不慌不忙:“既然早就盯上我们了,查清楚这点事又算什么”
“那你五岁时被铁饼烫伤,至今还在大腿内侧留有伤疤的事呢”
她这话一出口,潭炽的脸色骤变。
他幼年被养母一家虐待,这种事连他自己都在刻意遗忘,更是谁都没有说过,她又怎么会知道
于娴娴:“这条不够的话,那你七岁时被迫喝马尿的事呢哦,还有在学堂被凌霸,被人剃光头发、饭碗里扔死虫子”
“闭嘴”潭炽几乎就要捏断于娴娴的脖子。
若不是陆虎一直护在左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潭炽真的就要出手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潭炽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字。
于娴娴:“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难道真让我当着陶蔚晴的面,展开细说”
这些事连陶蔚晴都是第一次知道。她只隐约知道潭炽童年过得凄苦,却不知道这些细节。闻言,已经开始要落泪。
于娴娴生怕她给自己上演一套“因为他受过虐待所以他现在变态点都是可以洗白可以理解可以共情”的歪三观理论,直接出口打断陶蔚晴的思维。
她说:“二位起就是互相折磨。一旦靠近潭炽,陶蔚晴就会有血光之灾不要问我理由是什么。”
于娴娴顿了一下,望向潭炽:“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两个人目光交汇。
潭炽明白,于娴娴已经知道陶蔚晴身边的人全是自己杀的,只是还没告诉她。
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潭炽十分难受。
于娴娴又看向陶蔚晴:“而你,只要对应我说的这句话回顾一下你最近的遭遇,就能明白了。”
陶蔚晴脸上白一阵,青一阵。
上次在寺庙里那僧人的话就让她暗地里思索许久,如今加上于娴娴的话,她不得不对号入座。千真万确,她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是在她遇到潭炽之后陆续离世的,死的死散的散,竟然没有一个好下场。
难道真的要让她信命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连潭郎也要失去吗
于娴娴不管她,又对潭炽说:“算卦结束,收摊儿咯。是我要送你出去,还是你自己离开”
潭炽敛起目光,又变成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起身要走。
陶蔚晴下意识跟上他。
于娴娴没有阻拦。
她了解潭炽。
潭炽对于陶蔚晴的偏执,在于他把陶蔚晴当成不染尘埃的一朵白莲,他把这朵白莲保护得特别好,杀了那么多条人命,只为了守护这么一片纯净。
然而现在于娴娴出现了,只要她动动口,陶蔚晴随时有可能触碰到真相。
也就是说属于他的这朵白莲,随时都会被污染,会消失。这种转变的契机不是捏在自己的手里,而是捏在于娴娴的手里。
对于潭炽来说,陶蔚晴已经不再是他理想中的玩具。
她被丢弃了。
正如他杀其他人那样,毫不眨眼,没有犹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