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岭西到柳家,抬着彩礼走过去,又是遥遥数百里,少不得多耽搁几天。
于娴娴在后院听到消息,若有所思。
柳芸苔心中稍安:“妹妹别担心,我看她也是没有招数可使了,只要把彩礼抬到柳府,有卓家给的令牌和圣旨在,父亲不会不答应的。”
“怕是你这位主母不会让彩礼顺顺当当送到柳府。”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娴娴:“你难道还看不清她的为人何元梅口口声声为了柳府着想,实际上却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绝对无法忍受你这个庶女能脱离她的掌控。有了圣旨赐婚在前,她还敢如此张狂行事,是在内宅耀武扬威太久,不把圣旨当回事”
柳芸苔当初拿到圣旨时,也以为事情会水到渠成,没想到会生出许多波澜。她想了想:“反正成婚已经是早晚的事,如今长姐病重,我也不想”
“柳芸苔”于娴娴呵斥了她的大名,以示事情的严重:“你可知你姐姐已经病入膏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柳芸苔如梦初醒:“你是说府上的丧事将近”
若是姐姐病逝,那即便有圣旨赐婚,这婚事也得排在丧期之后。中间差的可就不是十天半个月了,若是何元梅再借口女儿病逝,自己也一病不起,往柳如丝头上扣个大不孝的帽子,把她的婚事拖上三年五载也是轻而易举。
于娴娴:“你当我请御医来是做什么若非御医带了宫中神药给你姐姐吊着命,只怕今日你姐姐就撑不住了妹妹,你必须三日内大婚”
柳芸苔握着自己被烫红的手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三日三日连把彩礼抬回柳府的时间都不够”
于娴娴:“肯定不能再去柳府了,你能想到办法吗”
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的李氏忽然坚定地说:“我有办法。”
柳芸苔:“娘亲”
从前总是唯唯诺诺,寡言少语的李氏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她上前郑重地对于娴娴说:“我知道何元梅虐待仆人,有失妇德。她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肯定身上有伤”
柳芸苔极其聪明:“对我也曾无意间见过”
于娴娴:“这就好办了许以重金,让那两个丫鬟反水,上官府举告何元梅,届时何元梅下狱,主母不在,李氏当有话语权,你的婚事就水到渠成了”
事不宜迟,于娴娴立刻去办。
跟在何元梅身边的两位丫鬟早就想脱离苦海,如今遇到济合郡主愿意帮忙,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立刻把两条袖子拎起,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臂。
于娴娴看着眼前一酸。
龙卿将她的眼睛挡住:“乖,不看了。”
苦命的两个丫鬟跪地叫惨,其中一人还爆了个料:“请主子们给小婢作主夫人身边还有一个丫鬟叫秀草,前些年说是病死的,其实是被夫人活活打死的我乃亲眼所见”
李氏也满是惊愕:“秀草竟然”
柳芸苔:“你们跟我走,这就去报官”jujiáy
彼时的何元梅还在往柳府写信,信上大放厥词数落了庶女柳芸苔如何忤逆云云,要求老爷定不要听信庶女谗言,要以柳家未来为重,一定撮合成柳府与崔府的联姻信刚寄出去,官府就来拿人,把何元梅直接请进了大牢。
何元梅刚出事,崔家嫌丢不起这个人,就让崔鹤庆写了一封休书,把柳如丝给休了。
可怜柳如丝仍在病榻上昏睡,尚不知真相,而伺候她的那些溜须拍马的奴才早就没了身影,最终只剩下柳芸苔一人罢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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