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柒安慰了微雨柔几句,又转头问于娴娴:“于天师既说孩子是枉死,不知可否指点迷津是要我们抓住真凶,还是需做法事超度亡灵呢这事又于我和柔儿的婚事何妨”
于娴娴:“枉死之人,留存怨气于人世间。这种怨气对于成年人是无害的,可对婴儿却有不利。”
微雨柔傻乎乎的:“婴儿我微家并无其他婴儿。”
于娴娴笑了笑:“姑娘的意思是,即便嫁与晏公子为妻,也不打算替他生儿育女”
微雨柔先是俏脸红了一下,又连忙意识到情况危急:“这”
于娴娴:“你二人两情相悦,年龄相仿,成婚自然合适,只是婚后恐怕要面临子嗣问题。”
这事晏柒倒是不在意,他反过来安慰微雨柔:“柔儿莫急,子嗣乃是缘分,命里无时不强求。”
微雨柔:“柔儿不是不信晏哥哥的好,只是柔儿也很想有自己的孩子”微雨柔从小见证了家中后宅女人因无子嗣受过的委屈,可不想自己以后也活成那样。
于娴娴:“若要化解此事也不难,只需寻找害婴儿枉死的凶手,让凶手得到惩罚即可。”
微雨柔:“那真凶又该如何寻找”
于娴娴:“我又不是神仙,怎能连真凶都能算得出来这是微家的事,应当由贵府自行排查,或者报官。”
晏柒暗自松了一口气。
微雨柔:“如此,多谢天师指点。”她此时对于娴娴的态度已经多了几分恭敬。
于娴娴:“天色已黑,不如就在山上住一晚,明日再走”
晏柒:“如此就打扰贵阁了。”
绿腰带人去了客房,没多久,一脸气鼓鼓地回来了。
于娴娴看她那副模样,只好把手里刚剥好的瓜子忍痛全让给了绿腰。
绿腰闷了一口瓜子仁儿,鼓着腮帮子说:“师叔你都不知道那个微雨柔有多难伺候,进门先是嫌弃房间简陋,没有地毯、纱帘、窗花喝水说水难喝,坐床嫌床太硬,送过去的热水说温度太烫,换凉的给她又说太凉;饭菜全都不合口,动了两筷子全吐了,真是浪费抱了最最最软的新被子给她,又说被套难看,直接丢在了地上对弟子们也很不客气,竟然因为弟子照顾不周,想要出手打人气死我了,岂有此理”
于娴娴:“好好好,咱不气咱不气。我只是让你给带个路,又没让你给她当丫鬟使唤,你管她作甚”
绿腰:“那我看师叔您对她这么客气,以为是得罪不起的贵客呢”
于娴娴:“我于娴娴有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绿腰:“呃说的也是。那师叔您方才是为何”
于娴娴:“我要防的不是微雨柔,而是晏柒。”
“可我看晏柒公子非常知书达理,对未婚妻不必说,对下人们也是极为和善,从里到外挑不出丝毫的错处呢。”
“那你觉得晏柒公子可算完美”
绿腰狠狠点头:“完美,非常完美连脸都那么完美。”
于娴娴:“世上可没有完美的人。若是有,那只是他演得好罢了。绿腰,看人切不可看表面。”
绿腰:“反正师叔最会看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以后我在晏柒公子面前会小心的,他再问什么我便不回答了。”
于娴娴:“他今晚向你打听事了”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九霄阁的一些基本情况,即便我不说,随便问个弟子也能打听得到的。”
于娴娴:“行,我知道你有分寸。桑枝,今晚辛苦你在晏柒附近守着,盯紧他。”
桑枝:“没问题,我回去换夜行衣。”她离开了。
于娴娴:“今天太晚了,绿腰你赶紧去休息,我这就不用你伺候了。”
绿腰:“晚餐您还没吃呢。”
于娴娴:“我到山上蹭师父的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