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天。
天刚蒙蒙亮,卓洪迎亲的队伍就从府上出发了。
新郎官穿红衣,骑骏马,身后跟着周。马车上站着金童玉女一对,把手里的糖果、花瓣往外撒,引得城中人追在车队后面捡,大家吉祥话说个不停,嘴里含着甜兮兮的糖果,都是满面欢颜。
“这么大的派头,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娇娘要嫁人”
“你还不知道就是前些日子婚礼被取消的闵香伶。”
“呦,听说闵家闹出了一女二嫁的丑闻,卓家不愿意让她进门,上次的婚礼都搅黄了,这次怎么又开始大办”
“谁知道呢我看这个卓公子是挺痴情的,就是人太实诚,以后要被精明的闵家人拿捏咯。”
马背上的卓洪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只是满面春风地来到了巷子口。
闵家早就挂上了红灯笼,门口聚了许多要看新娘子的街坊邻居。闵香伶早早地化好妆,头顶红帕子在闺阁里做着自己的豪门太太梦,压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卓洪的迎亲队伍在闵家门口停下了。一番不可少的俗礼之后,新娘子被人从房间里背了出来,送上了轿子。
新郎官在众人的簇拥下重新上马,喜乐奏起,队伍浩浩荡荡地往街上走。
不巧,竟然在出巷子口时迎面遇上了另一支迎亲队伍。
“什么人敢拦小爷的路给老子滚开”骂骂咧咧的另外一位新郎,正是城里有名的混混。此人长脸窄额,长得颇像打马球的杆子,所以绰号马棍儿。
原来,今天也是马棍儿续弦的日子。他老婆刚死没出十日,就从庄子上娶了一个新人,婚期“恰好”也是今日。
卓公子自诩江南名门,当然不愿意相让。
可马棍儿也不是好惹的,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马棍儿可不想在今天结婚的时候在兄弟们面前丢脸。
如此一来,两只迎亲队伍就在路中间僵持不下。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人在后面起哄,说“冲出去、冲出去”、“不冲不是男子汉”之类的浑话,两支队伍瞬间乱成一团。
迎亲的人都穿红衣服,花轿竟然也布置得一模一样,这样混战起来,一时间真让人分不清友军和敌军。
好在府衙的人及时出面维护治安,很快把两支队伍分开了:“念在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就不治你们双方的罪了,快快散开,各办各的喜事去吧”
这么着,一场混战在勉强结束,两个迎亲的队伍各自抬着自己的新娘,浩浩荡荡地往两个方向分开了。
此时的桑枝身着婚服,坐在马车上,微微抬了抬车帘。
卓洪看见了这个动作这是他们定的暗号,代表换新娘的计划已经完成。轿子里坐着的正是桑枝。
而闵香伶早就被马棍儿喜气洋洋地抬往城南去了。
闵家父母自然不知道这种事,已经高高兴兴地到了婚宴现场提前坐下。二老看着富丽堂皇的婚礼现场,以及往来的权贵宾客,早已开始幻想自己今后穿金戴银的美好生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