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的声音足以让屋里的闵香伶听见。
虽然暖玉很想让爵爷看穿闵香伶的真面目,可她没胆子,毕竟她的卖身契攥在闵香伶手里,而闵香伶现在又是爵爷的心头宝。
周运祥看了看暖玉撤下来的菜,都是没动过的,摇摇头,推门进去:“菡儿,你受委屈了。”
闵香伶一秒入戏,从泼妇形象到知书达理,演技堪称完美:“倒不是厨子的错。天气太热,菡儿实在吃不下去,就算山珍海味摆在眼前也是一样。”
说完,肚子不给面子的咕噜了一声,发出饥饿的抗议。
周运祥觉得好笑:“你啊于天师一句话,你吃素好几天,清瘦不少。要不然,咱们还是吃点荤腥吧”
闵香伶连连表态树人设:“这可不行。天师说了,此事事关我们婚后的幸福,我怎么能为了口腹之欲连累你呢菡儿受点苦没关系的,只希望能与周郎白头偕老。”
那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样子,谁看谁能把持得住
周运祥情不自禁地捏了一下闵香伶的手,男人的手指在女人娇嫩的掌心上划动。
闵香伶连脸红得都恰到好处,连忙抽回手:“爵爷”
周运祥如梦初醒,涨红了脸:“是我唐突了。”他只当闵香菡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对她珍重至极,只想成婚后再拥有她。
闵香伶故意说:“我还未过门,总住在周郎家似有不妥。这几日天气热,我担心家中父母,想回家看看。”
“怪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安排马车送你回去,还要给岳父大人备上厚礼”周运祥说着,离席采办去了。
当日下午,闵香伶就带着一车的礼物回了家。
闵家搬家后就住在城东,他们给自己树立了憨厚老实的形象,左邻右舍谁有难处都会帮一手,这也是闵香伶的主意,女子要想嫁得好,家教不能太差。
只是闵家父母可没有闵香伶这么会演,有钱之后,闵老头就在外面金屋藏娇,跟妻子貌合神离。
闵李氏则费尽心机要找出那个小三,说要把她腿打断。夫妻俩人前还算安生,人后整天吵个没完,屋里的东西摔了一茬又一茬,闹出来的动静邻居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好意思揭穿而已。
邻居们见有马车回来,都朝闵香伶打招呼,闵香伶装出温良贤淑的模样一一回礼,这才进屋。
方一进去,就原形毕露,脸上挂着嫌弃,只觉得自家这房子越看越小,跟周府的富丽堂皇没有可比性。
“你怎么回来了”闵父态度不善,刚跟老婆吵完架。
闵香伶:“你以为我乐意回来为了于天师的几句胡话,在周府连肉也吃不上,我饿了,给我上菜,我要吃肉。”
闵李氏没好气儿:“我没空。”
闵香伶“啪”地拍了桌子,吓得二老同时一惊。
这个家到底还是闵香伶做主,二老的吃穿用度都指望她呢。
闵李氏连忙起身去了厨房。
闵香伶昂着下巴:“马车里都东西,都是爵爷备的礼物,你去拿吧。”
闵父露出喜色,搓着手去了。
闵香伶烦躁地往竹榻上一躺:“暖玉,给我扇风,热死了。”
暖玉连忙上前伺候:“小姐,您不是说不能吃肉的吗”
闵香伶冷笑一声:“哼,要是真守着那个天师的戏言,我没到婚礼就先把自己饿死了那个于天师也是个麻烦,凭她一句话就把婚期改到明年,真是夜长梦多”
闵香伶没说的是,她有些害怕自己顶替了妹妹的身份,已经被于娴娴看穿了。
若是如此,于娴娴可留不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