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查体,顾老板又让林然给患者倒了杯水,自己则是着手给患者写病历卡和检查单
不一会,黄伟伦也就是患者的儿子便缴费回来。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顾老板抬头不紧不慢的道:“护士,你先带患者去病床休息。”
说着他还特地看了眼黄伟伦。
黄伟伦微微点头,可这时患者本人站了起来,他也算看出来了,他自己肯定得了啥重病,不然顾主任不可能避开自己找自己儿子谈有关于自己的病情
他好歹也是个小公务员,这点眼色还是看得出来的。
情绪颇为激动的说道,“顾主任,有什么话您当着我的面说吧儿子我也把话撂在这里了,若是你们想稀里糊涂的把我的病给治了,我跟你们说办不到,如此我宁愿不治”
预感到自己的病情不简单,黄贵良也硬气了起来。
就算要死了他也要死个明白。
“爸您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您还不相信我您的病情很简单就是手术程度颇为复杂,我们不告诉您事情是怕您担心,影响治疗您听医生的吧”
从县医院体检,到横山市三院确诊,再到中山三院住院。
压力全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是家里的独生子,或者说他们家是三代单传父母老了病了,都他只能这个独生子一个人抗了。
加上母亲也是常年胃病缠身,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现在他父亲还闹情绪,黄伟伦心里委屈但他父亲的病必须得治。
黄伟伦自己也快三十的人了,他十分明白除了父亲至亲,他再无其他的依靠了。
黄贵良张口刚刚想继续坚持,谁知道黄伟伦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爸,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今天我给您跪下了,您就听我的和医生的吧”
说着他的泪水也忍不住了。
黄贵良的眼睛一下也想湿润了起来百感交集,一旁的顾老板也已经站了起来,宽慰着道,“黄大哥,你儿子很孝顺,而且你的确实不是什么绝症,这一点我是不会说谎的。”
“唉”
愣了半晌,最终黄贵良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这儿子确实长大了,也罢,你们商量着来吧”
他这么一说林然赶紧拉了把正跪在地板上抹眼泪的黄伟伦将他拉了起来。黄贵良跟护士身后走了。
顾老板看向黄伟伦眼里也多了几分欣赏,忙着道,“黄小哥,你先坐,林然你把门关上,给黄小哥倒杯水。”
林然点头照做,黄伟伦接过林然递过来的一次性温水杯,道,“谢谢林医生”
不过他并没有喝,而是捏着手里,又问道,“顾主任,我爸病情怎么样适合做手术”
他父亲确诊的弥漫型肝癌,绝症中的绝症如若不能做肝移植手术的话就完了,短则几个月长则一年,他就会失去父亲
顾老板点点头,“根据从横山市三院所拍的片子和检查报告来看,你父亲患的确实是不恶性程度比较高的弥漫型肝癌,不过好在还是早期,是可以进行肝移植手术,但弥漫型肝癌的病情发展得比较快,所以咱们得重新做一遍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才能正式确定患者适不适合做手术;
而且根据弥漫型肝癌发展速度快的特点,是越快进行手术对你父亲越有利,因此你父亲即便适合做肝移植手术也只能做亲属捐肝移植,他等不了尸肝源,这几点你要有心里准备,等咱们医院的检查出来后你就得马上下决心,我这么说你能明白”
黄伟伦听完顾老板的话,斩钉绝铁的道,“顾主任,肝我捐,病我们治我是家里的苗,我不能这么早失去我父亲”
这黄伟伦倒是一个有担当孝子
在医院里什么人顾老板都见过,自私自利,怕这怕那,犹豫不决的病人家属他见多了。
“好,那咱们下一步就着手做你父亲的检查,检查结果一出来等医院进行要器官移植评估咱们就着手安排手术的事情,如果适合手术最晚后天咱们就进行手术,你看可以”
肝移植手术毕竟是大型四级手术,医院内的器官移植中心进行术前评估,如果评估认为移植的风险很高,移植的条件不足,医院是不会让主治医生擅自做主给患者进行手术的。
这个机制既是为了保护患者,也是保护医生。
黄伟伦使劲点头,“好,我听顾主任您的安排。”
“嗯,那你拿着检查单子带着你父亲去做检查吧”
黄伟伦接过顾老板递过来的检查单子,放下一口没喝的水杯忧心忡忡的走了。
顾老板也站了起来看向林然,笑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触”
林然微微点头,“这是个孝子,病人家属都不容易咱们医生也不容易。”
“嗯,不错。”
说着顾老板拿出了手机,笑道,“我给你的大老师打个电话,聊聊关于患者和后天参会比赛的情况,你去忙吧”
这名患者的手术时间正好撞在他们参加讨论会的那天,也是缘分
顾老板在想能不能把这台手术做成示范性手术。
那样的话林然做受者手术组的主刀,岂不是很亮眼
而且弥漫型肝癌患者也是典型肝病患者的代表
肝移植更是作为许多肝病终末期患者的最后治疗手段。
将肝移植作为示范性教学手术逼格满满
唯一值得考虑的是手术时长的问题。
如果不行,那他们三院只好无缘这次院系内肝病讨论会了。
林然走出处置室,顾老板拨通了大佬陈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顾老板谄媚的说道,“喂,是老师我是顾天一”
电话里,传来大佬陈的声音,“嗯,小顾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大佬陈身为忙顾天一身为科室主任也忙,两人都忙的得不行,所以没事的话就尽可能不通电话,这时默认的规矩了。
“事情是这样的”
顾老板一五一十的把今天患者的情况说了一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