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在飞渡山四周的天界仙将们个个面容肃穆,混天魔祖暂时被几位上神封在飞渡山内,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大家的心中都格外紧张和惶恐。
飞渡山西麓的天界仙营一处静室内,北太帝君、符祖秦通、凤卿三人手心各自射出一道神辉,打在中间垂首闭眸的紫微帝君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三位神尊收回了功法。
紫微头顶的神光由暗到亮,终于稳固下来,一股淡紫色的辉光环绕在他周身。
北太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刚要开口,凤卿已然干脆利落的出了大帐。
账外,正在焦急等候的南极仙翁、左辅右弼、紫贤上仙等诸多仙君,立刻围了上来。
右弼急急问道:“帝君如何”
凤卿淡声道:“死不了。”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诶她怎么说话呢”多名仙君面露不悦的想要去追问,被右弼一把拦住。
这时,北太帝君和秦通也出了大帐。
众仙围上去问询。
秦通安抚道:“帝君神力损耗过多,我们已经为他渡了神力,多调息一阵便无大碍了”
众仙这才放下心来。
南极仙翁语气透着忧虑,“北太帝君,混天暂时被封,可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您的神位最高,总要拿个主意才好。”
北太犯愁的挠了挠头,“本帝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混天一时半刻还出不了三帝封魔阵,一切等紫微醒来再说吧。诸仙尽快疗伤恢复功力,以备再战。”
诸仙见状,也只得先依北太帝君所言行事,纷纷散去。
秦通摇了摇手中折扇,对右弼说道:“右相,你嘱咐北极四圣守在帝君账外,为其护法。”他眸光一扫,发现北极四圣只剩二圣,不禁疑道:“天猷和天昙何在”
右弼眼中闪过一抹悲悯之色,“符祖,天昙失去右臂,伤势颇重,正在疗伤。至于天猷,东海媚蛇林妙儿为了救天猷,被混天打的魂飞魄散,您也知道,天猷与林妙儿有些夙缘,他如今的状况”
秦通折扇一点,止住了右弼后面的话,“我知道了,随他去吧,那为帝君护法的”
左辅上仙上前说道:“我与其他二圣为帝君护法。”
“好。”秦通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凤兵的伤亡较轻,当凤卿回到凤族大帐时,大长老凤英已经全部料理妥当。陈华与罗响此刻去拜见祖师紫贤上仙了。
凤卿见状放下心来,想起还有件要紧的事。她在银乙耳边低语几句后,匆匆离开仙帐。
凤卿一人径直来到紫贤上仙的仙帐外。
离帐还很远,她便听见罗响聒噪的声音传出来。
“祖师爷,当年您辞去仙职下界开宗传道,不是因为被邙山派的王冲老混账诬陷盗取巫咸族秘术吗怎么变成您救了巫咸族少族长,而少族长又是周释大师伯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紫贤声音沉稳又饱含沧桑,“当年我作为新晋金仙随阳武上仙一起讨伐巫咸族,仙将抓住了老族长的儿子,刑逼迫他说出混天的下落,我只是觉得孩童无辜,不该受此大过,便上前维护了几句,阳武上仙怒斥于我,让我剔去幼童的仙骨,否则就要剔去我的仙骨。幼童虽然年少,却甚有气节,不愿连累他人,竟震碎心脉,以死为我解了围。我心中敬佩这孩子的忠义,便偷偷收敛了他的尸身,却不想被王冲诬陷我偷巫咸族的秘术,阳武上仙将我重伤,还要对我施下天戮之刑。但当时紫微帝君是对讨伐混天的最高神尊,若要处罚我,还需得到帝君的首肯。我抱着那孩子的尸身,被仙刑官押到紫微帝君面前时,本以为必死无疑”
凤卿听到这里,脚步顿在了账外。
“当时,帝君正在吹箫,仙刑官不敢打扰。我静静的听帝君吹奏完那段玄妙天籁般的曲谱。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天界至宝无尚仙曲。我自创的灵虚渡便是截自这段仙曲。”
陈华不禁惊叹道:“难怪洞渊师叔是逸清派唯一能够学会这灵虚渡的人,原来师祖的灵虚渡截取自紫微帝君的无尚仙曲。”
罗响急的追问道:“师祖,紫微帝君是如何处置您”
紫贤声音凝重了几分,“帝君一曲作罢,望了我怀中那幼童的尸体,只问了我一句。他说:你是否后悔救下这孩子我答:紫贤无悔。帝君沉默片刻,便让仙刑官将我带走。我以为是奔向天戮刑场。哪知仙刑官告诉我,帝君法外开恩,只是削去我的仙职,贬下凡间做个散仙。”
说到这里,紫微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接着说道:“我懵懵撞撞的抱着那幼童的尸体驾云下凡。却被北极四圣之一的天猷真君偷偷带到一隐秘之处。他用一颗沾有帝君神力的弈棋,以斗转乾坤之术,将幼童破碎的心脉替换。那幼童竟活了过来。这幼童自此要隐去巫咸族少族长的身份,我便让他随我的俗家姓氏姓周,而后,我到逸清山开创门派,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紫贤真人将当年的真相娓娓道来之后,众人纷纷感慨不已。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难怪大师兄竟懂得如何破解巫咸族的秘术,这巫尸之乱时,若不是大师兄提示将巫尸头顶巫钉拔出,又怎么顺利平乱。”
周释语气中满是感恩和敬意,“是紫微帝君和师傅救我的性命。否则,我早已与那些族人一样无辜而死。”
罗响叹道:“唉真是造化弄人啊不过,周师伯,老族长虽然是自杀,但天界怎么说也跟你有毁去家族之仇,您今天这么帮着天界,可真是让人没想到诶呦娘子你为啥打我”
罗响一声哀嚎传来。
陈华骂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这时,清冷好听的声音自账外传来。
“紫贤师傅为大师兄取名为释,便是希望他释然过往,筑牢道心大师兄也的确做到了。”
凤卿一挑帐帘,进了仙帐之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