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岁那年,在元宵灯会之上,被叫花子拐走,他们说,要将我手脚打断,好去街上乞讨。”
“他们饿了我三天,我很害怕。”
“后来,不知从哪里冲进来一名老道士,他厉害的很,三拳两脚,便将那些叫花子都打死打残,将我救了出去,还救了很多和我一样的孩童。”
“我家是庐州的富户,爹爹为了报恩,后来找到他,要送他一千两黄金,然而他却不要。”
“我爹说,这个道长是个有修行的真道长,便让我上门拜他为师。”
“师父开始不愿意收,架不住我爹热情,三番两次登门,这才无奈将我收入门下。”
“师父说,我们是全真教的弟子,祖师是王重阳,我们要好好练武,等日后碰见寺的人,这才好报仇。”
“只是师父身体并不好,又喜欢喝酒,三年之前,便得了重病,郁郁离开人世。他临死之前,死死拽着我的手,让我不要忘记仇人是寺,仇人是晚,我趴在师父床前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老道人,他说他叫李志常,是我师祖,要教我一招绝招,日后等我武功有成,便去寻寺活佛报仇,定然可以成功”
病榻之上,陆云程絮絮叨叨的和莫离讲着前尘往事。
经历比较简单,一个富家公子恰巧拜入了一个败落门派的故事,至于为何他最后能化身李志常,如何能挥出那一剑,他是一个字都没说,当然,他也完全不知道。
据他所言,他在按照李志常梦中教他的绝招时,已然失去了意识。
不过也不必他讲,莫离也大概能猜测一二。
当年皇宫乱战,定是李志常侥幸逃出生天,从此恨上八思巴,将这份仇怨传给了后辈子弟,让他们不要忘记此事。
至于李志常的最后出场,倒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藏地佛门有活佛转世之说,采用灌顶秘法,代代传承,薪火不绝,李志常很可能采取的这种方式。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莫离问道。
“自然是前往华山,一观佛道两家辩经论武盛事”
陆云程语气坚定的道:“倘若那次”
八思巴年逾百岁,平日隐居藏地,根本不在中原走动,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八思巴获胜
莫离叹了口气,这是最坏的结局,倘若真到了此时,那张三丰的处境
他不敢想象这等后果,虽然他希冀张三丰会胜,然而这一场大战下来,以他一身雄厚功力和近乎迈入先天境界的剑意,连对方一指都挡不下来,八思巴的恐怖,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好好养伤,身体恢复后,咱们一起前往华山。”莫离说道。
他们此刻仍在易城。
两人虽然受伤不浅,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陆云程是使出了超过自己承受范围内的招式,损耗了本源,抽干了精神,这才躺在那里,莫离虽然是实打实的被对方一指重伤,可是对方并未心存杀机,他身怀的两大奇功,俱都有强身健体,加快恢复的神效,加上两人正是年少,气血旺盛,所以伤势并未造成多大阻碍。
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两人便都可以下地行走,恢复了大半,而等一月过去,两人的身体则是基本康健。
而此时,佛道两门辩经论武一事彻底传播到天下各地,无数江湖中人,不论天南地北,路途远近,但凡闻此消息的,都是日夜兼程,朝着华山赶去。
出的惊世天骄;张三丰,道家数百年才有一位的盖代宗师
如此两人的巅峰对决,不说空前绝后,也绝对是数百年难得一遇了。
三月十二,华阴城。
此时,临近华山比武,只剩三日之期,这一处毗邻华山关中名城,早已然人满为患。
无数江湖豪客,蜂拥而至华阴,在此坐等三月十五辩经之日到来。
醉仙阁,华阴城中最大的酒楼,此刻,早已然高朋满座
一名操着关中口音的汉子唾沫横飞的道:“娘的,尽看别人出风头了,咱们关中多少豪侠剑客,这般大事,竟然没咱们关中一家门派”
参与论道辩经的并不只是张三丰和八思巴两人,还有佛道两脉各家各派,佛门为代表的是少林寺,道门为代表的则是武当派,其余则有各地名僧和道观羽士,佛道两脉诸多隐藏高手,而关中之地最有名气的华山派,唯一的参与感便是提供了比赛场地。
这也不足为奇,虽说关中自古是帝王基业,人杰地灵,然而自宋代后,江南人物风华,更甚西北之地,尤其是终南山全真教没落后,不论文华还是武功,关中大地,都是全面落后。
“老兄说的也不尽然,再多豪侠剑客,能比得上那两位”
他旁边一桌的大汉道:“张三丰张真人,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己之力打的道门星云流散,咱们这么多人千里迢迢而来,为的还不是他们二人,这关中大地,又有何人能与这二人并肩”
操着关中口音的汉子闻言,不禁愣了一愣,理还真是这么个理,张三丰、八思巴都是何等人物,几乎都成仙做佛了,关中大地上,谁配与这二人分庭抗礼
他端起杯子,狠狠的朝着嘴里灌了一口,没好气的嘟囔道:“谁与他二人并肩了,少林武当在前,华山派亦是道门一脉,江湖人皆赞誉的武道大派,合该出人参与此战。”
“这可不是分地盘出人头,这一战,关乎佛道两家,关乎中原武林的气运”
一名行商打扮的老者轻抚长须,接过话茬道:“华山派名气挺大,不过门中高手寥寥,谁敢将此重任压在他们身上”
“说的好”
一旁桌子上坐有三人,两男一女,为首者端起酒杯,笑道:“高手寥寥四个字,用的再贴切不过了,该当浮一大白”
这是一个神清骨秀的中年人,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是华山派的对头。
“呸,华山派掌门鲜于通,江湖人称神机子,一柄铁扇威震江湖,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岂是你可随意置喙的”那关中口音的汉子不忿道。
“神机妙算,不敌武当派莫离一剑,我若记得不错的话,咱们江湖中人,该是武功高者称为高手,而非是什么神机妙算。”中年人语带讥讽的道。
鲜于通虽是一流高手,然而却非以武功著名,天下皆知其人攻于心计,算无遗策,是以得了一个神机子的雅号。
而他如今最为江湖人知的战绩,便是两年前武当山上遇见初出茅庐的莫离,被其一剑削断发髻,狼狈不已,乃是莫离败在莫离剑下的第一位成名高手,随着莫离名头愈发响亮,他这第一位败在莫离剑下的高手也是越多的被人提起。
关中口音的汉子一时气急,拍着桌子道:“华山派还有两位太上长老,反两仪刀法变化多端,少有敌手”
“我记得一十三位高手败于武当真武七截阵一役,便有所谓的反两仪刀法吧”
中年人笑眯眯的道:“以多欺少尚且落败,这个少有敌手,当真是有趣有趣”
“你”
关中口音的汉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气的脸色涨红,众人见状,都是轰然大笑,不过本地豪侠,明显脸色都不太好看。
华山派再不好,可是此时此刻,它毕竟是关中大地的门面
坐在那中年人旁边的,则是一名面无表情的长须男子,其人看着在场众人反应,拍了拍那中年人的衣袖,道:“胡兄,慎言。”
其人说话简洁,语气冷漠,显见是个淡漠的性子。
姓胡的中年人却笑道:“冷兄,胡某所言,却是实话,并无半分夸张之处,便是华山派弟子当面,那也不得不认”
“放你娘的狗臭屁”
忽然,旁桌一位中年道人站起了身,一脸怒色的走到了这一桌人面前,道:“你再敢多少一句,贫道叫你出不得这个门”
姓胡的中年人眉头一挑,正欲说话,忽见得眼见银光一闪,叮叮叮的一阵轻响,他心中一惊,慌忙朝后跃去,却见得那道人正将一柄长剑插入鞘中,而桌上三只酒杯,已然整整齐齐的被从中间切开,酒水流了满桌
在场众人齐齐一惊,一剑之间,将三只酒杯尽数切成两半,如此剑法,当真是神乎其神
忽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喝道:“他是华山派的青灵子”
在场豪杰都是面露恍然之色,难怪有这般剑法,难怪要寻旁人的麻烦,原来是华山派的弟子
“这一剑,如换成你的头又如何”青灵子语气不善的问道。
如此快剑,将人头颅切断又有何难事
姓胡的中年人面带惊惧之色,显然有些怕了,然而他身旁的女子和冷面男子俱都面露不愉之色。
那冷面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一拍桌子,顿时,那六只倒在桌面上的瓷杯跃将而起,严丝合缝的合拢在一起,若非桌上仍有酒水流淌,只怕谁也瞧不出这是三只被切开了的酒杯
在场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这一手,无疑比那一柄快剑还高明了许多。
将酒杯自桌上震起不难,可是要不伤分毫,让它们严丝合缝的合拢在一起,非要极深厚的内力还有极强的掌控力不可,这冷面男子无疑也是一位高手
“无恶意,请让开。”冷面男子道。
青灵子极是忌惮的看了这冷面男子一眼,脸色难看的退了几步,坐回到了座位上。
“走”
冷面男子明显是领头之人,他一声令下,那一男一女当下起身朝外走去,然而三人刚走到门口,只听得噗通一声,方才回到座位上的青灵子,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嘴唇乌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有毒”
“快让开”
他身侧的一众江湖豪杰,都是吓得纷纷躲开,毒药这玩意不比其他,万一波及自身,哭都没法哭去
那三人里的女子回头一看,嘴角露出一分得意微笑。
“三位且留步”
二楼之上,忽有人高声呼喊,声音雄劲有力,竟然压过了大厅中的嘈杂之音,显见是一位内家修为极深厚的高手。
然而那二男一女,却是脚步不停,仍是径直朝外而去。
咻
一道极是刺耳的破空之声传来,叮的一声,砸在了三人前方尺许处的地面上。
那是一只白瓷酒杯,此刻,却是完完整整的尽数嵌入砖石之内,不曾有一丝一毫破损。
众人见得这一幕,心中更是大惊,这一手可比方才那冷面男子将杯子合拢的手段又厉害的多。
谷 酒杯何等脆弱,却将其镶嵌到地面砖石内不损分毫,可见出手之人内力修为之高明
三人步履一顿,回头看向出手之人,却见得在那二楼靠着栏杆的桌子旁,站着一名矮老者,其人年约五旬上下,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们。
那矮老者身旁似乎还有两道人影,不过被帘布挡住视线,看不真切。
“三位,得罪了,还请留下解药”矮老者出声喝道。
他身材虽然不起眼,可是嗓门极大,声音中夹杂着真气,滚滚朝着四面散去,声势极足。
“那是华山派太上长老岳刚”
“想不到他也在此处,当真是巧了”
有认出这矮老者身份的人小声说道,众人都是恍然,原来是华山派太上长老,难怪有如此武功
那三人明显也听见了众人的私语声,冷面男子皱了皱眉,剩下的一男一女则是脸色大变。
人的名树的影,莫看他们方才言语之间看不起华山派,然而华山派再落魄,那也是门中有数位一流高手坐镇的大势力,传承百余载。
门中两位太上长老,虽然曾经败于武当派真武七截阵,但仍是寻常江湖中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
“解药”
那女子忽然笑了一笑,她瞧着年纪不小,但是秀眉粉脸,姿容俏丽,这一笑更是风韵十足,比之少女多了几分妖娆妩媚。
她道:“我的毒,从来都没有解药。”
“若不留下解药,只怕老夫不能让三位出这个门了”矮长老语气不无威胁的道。
对方大庭广众下说他华山派的不是,但不过是酒馆闲谈,他自恃身份也懒得计较,可是因为一点口角便下毒暗害,害的还是他门中好手,他便是不愿意以大欺小,也不得不出手。
在场江湖群豪见得双方之间火气渐浓,都是来了兴致,这些人远赴关中,不就是来看热闹的吗
如今华山之上那大热闹还未曾开始,先看一场小热闹倒也不错。
“走”
冷面男子神色不变,说了这一个字后,便欲迈步出门。
他身后一对男女都是紧随其后,直接无视了岳刚所说的话
“好胆”
这叫岳刚如何能忍,其人厉喝一声,只听得一阵破空声传来,其人身影晃动间,便已然落在了地上,刚好拦在了三人身前
“交出解药”岳刚再次厉喝道。
冷面男子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对中年男女,却见得那名中年人亦是朝着女子看去,那女子咬了咬牙,眼神极是倔强的摇了摇头。
“她说不交,便是不交”那名中年男子道。
冷面男子点了点头,冲着那岳刚伸出一只手掌,道:“请”
这就是要动武的意思了。
岳刚莫看生的矮小,却是一副暴脾气,闻言再也无法忍受,冷哼一声,拔出长刀,一刀便朝冷面男子当头劈去
刀光如电,恍如一道雪白匹练,煞是好看,然而其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这好看当中却是蕴含着别样凌厉杀机,刀势刚猛,劲风扑面,隐隐间让人生出难以匹敌之感
华山派两仪刀法果然名不虚传
见得这一刀,群豪都是心中一赞,那冷面人亦是神色凝重许多,只见得他脚下轻踩数步,身影晃动之间,已然从容闪避一旁,同时手掌前伸,间不容发之际,已然透过刀光缝隙,直取对方手臂,赫然是想要凭借一双肉掌空手套白刃
这一连串招式用将起来,宛如行云流水,姿态曼妙,极是好看,不必说,众人也知晓这位冷面人只怕也是一位江湖高手。
不过越是这样,他们便越兴奋。
看的就是高手对决,不然又有什么趣味
想夺我的刀
岳刚朝后退了半步,恰好避过对方双掌,面上表情不变,心中实则怒火高炽
他出道这么些年来,遭逢多少大敌,便是曾经落败,手中宝刀也从不离身,这厮分明是看不起他
一念至此,岳刚不再留手,长刀一震,刀光滚滚,灿烂夺目,恰如一道孤峰耸立于世,险峻挺拔,杀机毕露
冷面人双掌仍不收回,搅动在刀光之间,像是修炼了什么外门功法,不怕刀锋一般,执意要夺取对方长刀
当当
长刀斩在了其人手掌之上,非但没有血光,反而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矮老者只觉得刀锋触及处坚硬莫名,不禁心中一惊,刀势缓了三分,当此时,那冷面男子手掌一挥,只听得咻咻咻破空之声传来,三点银芒,朝着那矮老者破绽便激射而去
小心
观战众人吓得心中一惊,两人交手虽然不过三招两式,可是招招凶险,尤其是这一波暗器,但凡有些见识的,都能看出来恰是奔着矮老者露出的破绽而去,他极有可能接不下
然而对方到底是老江湖了,如此间不容发的关头,却见得这位华山派太上长老丝毫不顾及面子,身子一矮,一个懒驴打滚,却是堪堪将三点暗器尽数闪躲了过去
笃笃笃
那三点银芒钉在了木桌之上,岳刚模样狼狈的站了起身,定睛一看,却见得是三只烂银小笔,在烛光下泛着银白色泽。
他心中一动,已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不禁道:“好呀,原来是魔教五散人之首的冷谦到了,老夫便说谁有如此胆量,敢在我华山的地盘撒野”
魔教五散人,冷面先生冷谦
群豪不禁一阵哗然,明教一众高手,在江湖中可谓是声名赫赫
冷面先生冷谦,贵为五散人之首,其人寡言少语,性子清冷,烂银小笔便是他的成名兵刃
岳刚心中了然,方才斩中对方手掌之际,必然是被其藏在掌中的烂银小笔挡住,这才无法建功
“请让开。”冷谦依旧语气平静的道。
岳刚皱了皱眉,道:“你若不是魔教中人,留下解药,老夫今日还能放你走,可如今,老夫非得替白垣师侄报仇不可”
华山派白垣,一直被华山派上下认为死于明教之手,而白垣则是华山派当代最出色的弟子,原本该是他接替掌门大位
若说方才,岳刚还存了留下几人性命,逼他们交出解药的意思,这一回出手,却是杀意毕露
华山派两仪刀法施展开来,阴阳轮转,刚柔并济,刀光飘忽之间,招招直取要害,刀势玄奥,轨迹莫测,端的是凌厉非常
冷谦手掌宛如穿花蝴蝶,不停穿梭于刀光之中,手中烂银小笔不时与长刀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还时不时瞅准缝隙丢出小笔,试图制敌。
只是他暗器虽然玄妙,掌法亦是不容小觑,但是那两仪刀法施展开来,刀势连成一片,随着激战愈久,便越发浩大,冷谦逐渐被刀光压制在一个小圈子里,能施展的空间越来越小。
任谁都能看明白,这位明教五散人的落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然而当此之时,一道猖狂大笑声陡然自外边传来,只听人笑骂道:“华山老儿,以老欺少,好不要脸”
听得那道声音,那一对中年男女都露出了三分喜色,便是冷谦的冷脸上,亦是有几分如释重负。
岳刚心头一惊,情知对方来了帮手,手中钢刀却是又加了三分劲力,想要趁机先拿下这冷谦
咻咻咻
忽然,数道破空声传来,劲风呼啸,直袭矮老者背后要穴,矮老者无法,只好挥刀防守,然而这一动之间,刀势松懈,那冷谦便一下子跃将了出来
那劲风撞上钢刀,当即被刀锋切断,落于地上,原来是一把竹筷。
岳刚面色凝重,看向竹筷发射来的方向,却见得门外,一名身材瘦长、面容轻佻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打量了下场中众人,对着岳刚笑道:“就是你这老头不愿意放咱们走,还要咱们的性命如今周巅便在此,你要想杀,尽管来试试”
他面上俱是讥讽之色,气焰极是嚣张,却是仗着自己这一方人多势众,欺负岳刚不敢动手罢了
岳刚手中长刀紧握,气的便欲拔刀砍去,但终究是没有动手。
周癫,明教五散人之一,比之冷谦还有出名的多。
只因其人言行嚣张,一张臭嘴不知得罪了多少江湖大豪,而且生性残忍,杀人如麻,颇为江湖人所忌惮
一位冷谦,岳刚想要获胜已然不易,两者联手,他绝无胜机
“老头,周某且问你,就凭你手中这把破刀,咱们走得还是走不得”周癫猖狂的喝道。
岳刚脸色涨红,可却只能强忍,忽然,他冲着二楼处遥遥一拱手,道:“还请师侄主持公道”
“哟,华山派的后辈弟子,难道还有比你老头武功更高的”
周癫浑不在意的道:“周某倒要瞧瞧,谁敢管我明教的闲事”
“是吗”
二楼处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来,笑道:“连我也管不得”
这道声音落在旁人耳中不足为奇,然而落在周癫耳中,其人陡然怔在原地
他的脑海中,蓦然回想起当初在终南山上受辱的那一幕,那一位年轻人的身影,整个人不禁抖了一抖,颤声道:
“剑剑神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