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娇娇是停下脚步了,但却依旧低着头,还故意用喝醉了的语气说话,“什么事啊眠眠我头真的好晕,你让我先睡个觉吧。”
“你抬起头来。”司眠语气有些强硬的开口。
“我都说了我头晕了。”
“抬起来,看着我。”司眠没有退步。
见瞒不过去了,滕娇娇只好抬起头来。
司眠这才看到她脸上的伤,登时急得不行,拉着她到小沙发上坐下问道,“怎么弄的被人打的”
“摔的。”滕娇娇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这么清晰的手指印你跟我说是摔的”司眠语气已经严肃起来。
“害,摔到人家手上去了呗,你说巧不巧”滕娇娇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跟她说话,多少有点吊儿郎当的。
司眠柳眉都蹙了起来,“是谁打的为什么打你报警了吗”
“真没事,就是起了点小摩擦,她也没讨到好的,被我挠花脸了”滕娇娇还故意张牙舞爪的表现着自己的强悍,就怕司眠觉得她吃了亏,在外受了委屈。
“你放心,我可是江湖人称小辣椒的滕娇娇诶,不可能吃亏的”
司眠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叮嘱道,“坐这别动,我去给你取点冰块先冰敷一下。”
“害,没事的。”
“好好坐着”司眠直接下了命令。
滕娇娇抿抿嘴,“是。”
司眠去冰箱里取了冰块,拿了一张新的毛巾包好才过来给滕娇娇冰敷。
因为肿得太厉害,冰块刚敷上去的时候,她疼得叫了两声。
司眠手上动作虽然放轻柔了,但嘴上却在教育,“现在知道疼了刚刚不还一副一切安好的样子吗还想装醉蒙混过去不让我看见,除非你躲房间里几天不出门”
“是是是,我知道瞒不过你的。”滕娇娇这会儿乖了。
“你总这样,弄一身伤回来。”司眠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脸上的伤,“要不不做这份工作了吧,换个工作。”
“换什么啊,我没读过多少书,也没什么本事,更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会喝酒,而且这个钱来得快啊,我也能早日实现我的目标。”
司眠心疼的看着她,“可你的这些钱,都是靠出卖身体健康换来的。”
“没事的,我身强体壮的,好得很喝酒对我来说就跟喝水一样容易。”滕娇娇把头靠在司眠的肩上并说道,“而且我还要养我的干儿子呢,我得在他出生前,把咱们的家安定下来。”
“别太累了。”司眠哽咽得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感到脆弱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就像她一直会站在她的身边一样,像家人一样的存在。
自从姐姐过世之后,司眠就一直觉得自己像一颗没有根的浮萍一样。
是滕娇娇让她重新有了依靠,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明天陪我去医院把。”司眠给她重新更换了冰毛巾后说道。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滕娇娇立即担心起来。
司眠没明说,只含糊的承认了她的猜测。
然而等第二天到医院之后,滕娇娇才知道司眠是想让她看脸上的伤。
尽管她一再表示自己脸上的伤真的没事,但还是被司眠强行送到了医生办公室问诊,又开了一些消肿药什么的。
“真的挺浪费钱的这些钱能给你买多少营养品啊,太浪费了。”滕娇娇一路上都在碎碎念。
司眠耳朵都快被她念叨得生茧子了,“好了,反正你今天不用去酒吧上班,我也有时间,要不我们去看看郁舒吧。”
“行啊。”滕娇娇到是没意见。
两人去了郁舒的病房,见到了已经醒来的郁舒。
她的情况好转的很明显,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再不像之前那副有气无力脸色惨白的凄惨模样。
她的先生封尽臣就坐在床边,正认真的在给她剥葡萄皮。
要不是亲眼看到,两人都没办法把那个正细致剥着葡萄皮的男人和昨日那个萧杀果决到浑身都是戾气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只能说一物降一物吧。
郁舒在这边没有认识的人,难得见到两个投缘的,而且还帮过她的人,开心的跟她们打着招呼。
见到滕娇娇脸上的伤,还不忘关心的了解情况。
滕娇娇还是用了那个胡扯的借口,喝多摔了一跤。
郁舒不是司眠,自然不好多问,只是叮嘱她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或许可以跟她说说什么的。
三个女人在一块儿聊天,封尽臣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正好也接到了电话。
电话那头,依旧是那个有着娇俏嗓音的女子,“人已经到了,大概今晚就给安排了。”
“嗯。”封尽臣声音是惯有的清冷。
女人却巧笑倩兮的问道,“这么好玩的事,你跟郁舒错过了还怪可惜的。”
“没办法,她身体情况不太好。”封尽臣解释道。
“行吧,那你就好好陪她把身体养好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反正我闲太久正无聊呢。”
“你老公知道你这么形容你们的婚后生活吗”封尽臣故意提了一句。
“别提了,我好不容易开溜,才两天呢,就被他逮到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女人的语气里都是可惜,“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掉真是的”
封尽臣唇角抽了抽,“你就不怕我告状”
“你告啊,你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女人完全没在怕的。
封尽臣沉默了几秒后,选择放弃。
即使是血脉关系,也抵不过人家夫妻间的枕边风,这一点他还是很识趣的。
见病房里郁舒跟她们聊得也差不多了,封尽臣便和对方道了别挂了电话。
司眠和滕娇娇和郁舒道别准备回去了,郁舒原本想送送两人的,被两人劝住了。
“你就好好休息吧,不用送不用送,回头有时间我们再来看你。”
“好,一定要多来呀,我在这边没认识的人,每天都觉得好无聊的。”
“好的好的。”
司眠和滕娇娇又跟封尽臣点头示意后,才手挽手的离开了病房。
她们乘坐电梯往下,准备去车站坐公车回家。
这条路两人都熟悉得不行,毕竟以前司婉住院的时候,司眠就时常往医院跑。
电梯刚到一楼,司眠正和滕娇娇说着晚上的安排呢,就被站在门口的男人给震住。
因为昨日检查的数据不对劲,医院这边通知荣斯爵再过来重新检测一次。
他有些不爽,但又扛不住荣夫人的一个眼神,最终还是乖乖的来了医院复查。
宋柯是陪着荣斯爵一起来的,知道这祖宗心情不美,全程都小心谨慎的跟着。
此时的荣斯爵,满脸的阴郁之色,看上去有些可怕。
司眠第一眼看到他,吓了一跳。
就连滕娇娇都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立即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司眠迅速收回视线并低下了头,拉着滕娇娇就往外走。
她紧张得要死,生害怕那个男人开口叫她。
好在男人并没开口,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的样子,她离开了,他便进了电梯。
宋柯也留意到了滕娇娇,自然也瞧见了她脸上的伤。
看上去比昨天好了一点点,但依旧肿得厉害。
两人手里还拧了医院专门装药的袋子,估计是来医院开药了,他莫名的松了口气。
电梯门又合上,宋柯才收回了视线,把注意力继续放在荣斯爵身上。
荣斯爵还是全程冷着一张俊脸,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不爽。
司眠拉着滕娇娇走得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一样。
“怎么了”滕娇娇发现她的不对劲,不得不开口询问。
“没,没事。”她还是那样回答,可紧张的语气已经泄露了她的心情。
滕娇娇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是碰见熟人了”
“没有”司眠迅速否认。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没准那人压根就没认出她来。
毕竟那一晚她的穿着和打扮跟现在完全不同,还化了那么浓的妆,就算是熟悉的人也未必能认出来。
这么一想司眠又安心了一点,并说道,“我刚就是看到有人在抽烟想躲开二手烟而已,真没事。”
“好吧。”滕娇娇信了,“我刚到是碰到个熟人,但是没来得及打招呼的。”
“嗯”司眠诧异的看向她。
滕娇娇解释了一下,“就刚才那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司眠并没印象,毕竟她的注意力都被那男人给吸引去了,加上心情紧张,也无暇去注意其他人。
“昨天就是他帮了我一把,不然我这脸就毁了我跟你说。”
滕娇娇把昨晚的事跟司眠说了,其中着重的听到了那个出手相救的大哥。
“那刚刚应该打个招呼的。”
“算了,没准人家巴不得跟我没关系呢。”滕娇娇自言自语的道,“不同世界的人,还是不要有交集比较好。”
司眠知道她的意思,也就没多提,两人乘坐公车离开了医院。
另一边,宋柯陪着荣斯爵去做了复诊。
本以为他会很不配合,需要费一点功夫的,没想到荣斯爵全程都很配合。
就是离开医院的时候,荣斯爵突然问了一句,“那个女的叫什么”
宋柯都被问蒙了,“什么女的”
荣斯爵眼神一冷,“没什么。”
宋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