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舒不说话,张朵更肆无忌惮了,就差没指着郁舒的鼻子骂她,“还好我当初没有把你带走,否则现在有我后悔的时候”
郁舒垂下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努力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因为这样可以容纳更多的眼泪,不至于那么快就掉下来。
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委屈,更不想让张朵看见自己的眼泪。
张朵却还在那自顾自的骂着,“我告诉你,玲玲是我女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你更不行关于你昨天欺负她的事,玲玲已经跟我说了,你必须得跟她道歉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会道歉的。”郁舒冷冷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寒冰一样,没有一点温度。
“这可由不得你”张朵威胁着她,“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女明星,最经不起黑料了,你要是不跟玲玲道歉,我就在网上曝光你的黑料让喜欢你的那些粉丝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着她的这些威胁,郁舒不怒反笑,眼底皆是失望。
说到底,她就不该有期待的
看到她的笑容,张朵更气了,“你别忘了,你可是有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父亲”
“说完了吗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你出去”郁舒语气突然就凌厉起来。
不等张朵反应,她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门口走。
张朵险些被她的力道扯得摔了跤,等她稳住,已经被郁舒赶至门外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张朵不敢置信的叫道。
郁舒的回答是直接关上了门
张朵不依不挠的开始敲门,并在门外叫嚣,“开门郁舒,你给我开门我是你妈,你居然这样对我你这个不孝女”
郁舒烦躁的捂住耳朵,想让自己跟这个世界都隔绝起来。
一直躲在房间里没吱声的助理见状,立即从房间出来,跑过去开了门。
张朵还以为是郁舒开的门,正要破口大骂,却被助理一把推了出去。
助理还警告她,“女士,这里是酒店,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你若是再这样喧哗,我就让酒店的保安把你赶出去”
“你叫啊”张朵嚣张的道,“人越多越好,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郁舒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助理也是无语了,真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妈,一心一意想黑自己的女儿,真极品,难怪会生出像罗梦玲那样的女儿来。
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了。
助理懒得跟她这种人纠缠,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张朵本来就是虚张声势,听到助理报了警,脸色一变,也不敢再闹腾了。
可尽管如此,她也不忘放狠话,“郁舒你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好不容易赶走了张朵,助理再回到房间时,郁舒已经回了自己的卧室,并且房门紧闭着。
估计是自闭了,助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好几次想敲门问问她的情况,可到底还是没惊扰她。
刚坐下一会儿,房门口传来了动静,助理以为是张朵那难缠的女人折返回来了,立即气势汹汹的往门口走了去。
人刚走近,房门也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她立即先发制人的说道,“你还好意思回来”
在看清楚来人后,她的声音突然卡住,随后怔怔的道,“封,封先生”
“嗯。”封尽臣手里拧了两个袋子,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怎么了”
“没没事。”助理赶紧摇头,“舒舒姐在房间呢,你赶紧去陪陪她吧。”
“嗯。”
助理眼睛一转又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先回房间了。”
她一直都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而且封先生来了,肯定会安慰舒舒姐的,她就不留在这当电灯泡了,立马识趣的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好让他们夫妻过一个温馨浪漫的二人世界。
封尽臣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下,打开其中一个袋子,把里面还带着热度的香辣鱼块和一些清炒的时蔬拿了出来摆放在餐桌上。
还取了一个造型挺别致的酒瓶出来,里面装的正是随老上次提到的自己酿的粮食酒。
这些菜也是他刚去随老那儿弄来的,就连这盒子里鱼,几个小时前都还在池塘里惬意的游泳呢。
摆放好夜宵后,他又从另外一个袋子里取出来一个蛋糕。
那蛋糕是他从原京带来的,是初十去定制的,说是一家人气很高的蛋糕店订的,很难吃到的那种。
为了方便携带,店铺特地用保温箱装的,里面还放了冰袋保鲜,取出来的时候,还非常完好。
封尽臣把蛋糕一并放到桌上后,才郑重的走向了郁舒的房间。
郁舒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就好像屏蔽了全世界一样。
可尽管如此,她依旧觉得很冷,好像她并不是在被窝里,而是在冰冷的水里一样。
她沉溺于无尽的黑暗中,就连最后的挣扎都放弃了。
脑子里明明灭灭着,好多好多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流转着。
像极了那一年,年仅十二岁的她,独自一人夜宿在公交车站的夜晚。
没人知道她有多冷有多恐惧,就像此刻的她,亦无人知晓她心里有多痛。
房门被人敲响,可郁舒却没听见,紧紧地抱着自己,极力的蜷缩着。
封尽臣敲了两次门都没得到回应,眉头一皱,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从客厅透进来的光线中,依稀可见床上拱起的弧度。
封尽臣急忙过去抓住被子,本能的想一把掀开的,可迟疑了一秒后,他收起了力道,轻轻的拍了拍被子里拱起的地方,“郁舒。”
他唤她。
郁舒仿佛没听见,依旧紧紧地蜷缩着。
封尽臣只得加重了力道,提高了音量叫她,“郁舒,是我。”
乍一听到封尽臣的声音,郁舒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所以她没有任何的回应。
直至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甚至能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被子,郁舒才慢慢的,慢慢的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
见她有了反应,封尽臣悬着的心才算踏实下来。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那么突兀,“你还好吗”
确认真的是封尽臣后,郁舒才恍然过来,急忙挣扎着起身,胡乱的扒拉着脸上的乱发,有些急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封尽臣到是没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急切的确认着她的情况,“你饿不饿”
郁舒想说不饿的,毕竟晚上她还吃了粤粤姐托助理买的美食。jujiáy
就听得封尽臣说道,“我带了夜宵来,你要不要吃一点”
这么晚了,他还带夜宵过来
郁舒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人家都带来了,拒绝好像不太礼貌,她便点了点头,“好,你先出去一下,我换个衣服。”
“好。”封尽臣这才起身,顿了顿,却没动。
“我没事。”郁舒仿佛猜到了他要确认什么,这才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封尽臣这才转身出了房间,并给她关上了门。
郁舒长长的舒了口气,缓了缓才打开了房间的灯,下了床从衣柜里取了家居服穿上,又把头发扎了起来,这才开门出去。
封尽臣已经给她倒上了酒,正端正的坐在餐桌前候着她。
见她出来,视线便追随过来。
因隔着一点距离,郁舒并没看清楚他眼底浓烈的情绪。
等她走近,男人又习惯性的藏匿起眼底的情绪。
郁舒的注意力也被桌子上的菜,和那个蛋糕给吸引了。
特别是那个蛋糕,在看到的那一刻,郁舒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胸口处。
到是不痛,但却让她有些害怕,毕竟那感觉太强烈,又太陌生了。
封尽臣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桌子上的蛋糕,心里微微一紧,连解释都有些结巴了,“初十,初十订的,说这家蛋糕好吃。”
“为什么会买蛋糕”郁舒坐下后,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蛋糕。
在封尽臣看不到的地方,她正不安的攥着自己的裤腿。
“今天是你生日。”封尽臣有些生硬的开口。
郁舒心里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她身份证上的日期并非她真正的出生日期,真正的生日比身份证上的日期要晚一周。
当年她妈生她的时候,她爹还在外浪呢,压根不管不顾的。
她妈也负气,丢下孩子就回娘家了。
是奶奶心疼她把差点被饿死的她养活过来的,办理出生证的时候,奶奶想去问张朵的,可张朵避之不见,奶奶只能预估的说了个日子,户籍科就那样登记上去了。
所以她真正的生日跟身份证上的日子是对不上号的,知道这事儿的也没几个,所以她很好奇,封尽臣是怎么知道的。
“你助理告诉我的。”封尽臣解释了一下。
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之前也跟其他人一样,误以为身份证上的日期就是她的生日,还给准备了生日礼物。
谁知她一声不吭急离开,封尽臣当时有些置气还让周思怡把生日礼物给丢了的。
这次来找她,跟她的助理有了一些交集。
也意外得知今天是她的生日,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封尽臣还在开很重要的会议。
他强迫自己坐了五分钟后,到底是坐不住了,立即让初十去订蛋糕。
自己则用最短的时间给会议做了个总结,又让周思怡把先前准备的生日礼物拿来。
得亏周思怡聪明,没有真把那生日礼物给丢了。
封尽臣拿到礼物和蛋糕后,就立即从原京出发赶往横店。
还在路上又给随老打了电话,让他做一点上次的非油炸鱼块,再准备一些清炒的时蔬,重点是还要了他赞不绝口的粮食酒。
随老埋汰他,“你把我当厨子呢”
“听说你想要孙子”
“我多准备两个下酒菜吧,好让你们喝个尽兴”随老立即改变了态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