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鲜花的美丽占了上风,她跟封尽臣开了口,“喂,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花插到那边花瓶里”
封尽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谢谢。”郁舒很有诚意的开口致谢。
封尽臣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后,这才看向她怀里的那束玫瑰花。
几秒后,他走了过来,单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花,转身就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一个花瓶,是专门用来插花的。
不过这花束是包扎好的,要把花插到花瓶里,得拆开包装才行。
一般这种花束都会包扎得很结实,得费点事儿才能打开。
“有剪刀吗”封尽臣开口问道,声音说不出的清冷,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抽屉里应该有的,你找找。”前两天她见陪护用过。
封尽臣就在抽屉里找了一下,的确是找到了剪刀。
正欲对花束下手,郁舒又提醒道,“你小心些,可别剪刀花枝了,那样就没办法插花瓶里了。”
闻言,封尽臣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对准了绑带的位置,一刀下去
几秒后,他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道,“剪坏了。”
郁舒,“”
要不是他背对着自己,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没办法抓个现行,她都要以为这男人是故意的了
像是怕她不相信,封尽臣还拿了几根被剪坏了的花给郁舒看,“没办法插了。”
郁舒很无语。
“我赔你。”封尽臣直接把剩下的花全都丢到了垃圾桶,并若无事时的说道,“同款的。”
郁舒,“”
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就是可惜了那些花了。
然而封尽臣这男人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就直接给初十打去了电话,吩咐他去买九百九十九朵粉色玫瑰送到郁舒的病房来。
初十当时就震惊了
封总开窍了
居然送太太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不行他得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用了”郁舒压根就没想让他赔自己的花,“你快跟你助理说,不用买了”
“已经吩咐了。”封尽臣不为所动。
“真的不用了”郁舒就差没开口求他了。
可惜,男人还是不为所动。
好像他做的决定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一样。
郁舒放弃挣扎,不想浪费精力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拨了个电话出去,跟对方聊了一下,“朱老师,我是郁舒,对,啊我没什么事,就是伤到腿了,做完手术多多休息就行,我打这个电话来是想问问您,上次您说的那个歌舞剧的事,我现在是没办法参演,不过我想跟您推荐一个人,他非常的优秀,你们可以考虑考虑,就是我的学员周子期,也就是这次舞蹈大赛的冠军”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郁舒有些急了,“朱老师,你不知道,周子期他真的很优秀他太需要这个机会了你们就考虑考虑他吧我跟你们保证他绝对值得的”
过了一会儿,郁舒有些丧气了,“这样啊是不是谁能拉到投资,谁就能被聘用啊”
有的时候,交情是比不上利益的,这一点郁舒还是懂的。
她也没强人所难,在问询了一下后说,“也就是说,只差六千万的资金缺口是吗我可以投”
前两天她刚刚进账六千多万,正好能补上朱老师口中的这个资金缺口。
封尽臣原本没怎么在意她的事,可在听到她说要投资的时候,墨眸微微的眯了眯。
这女人是打算用他给她挣的那笔钱,拿去投资给周子期那小子
凭什么
“那等我出院,再跟朱老师详谈投资的事儿。”郁舒稳住了朱老师那边,心里也踏实了一点。
挂了电话后,她点开那条入账短信,心里还挺纠结的。
这可是她所有的家底了
而且这笔钱她原本打算存着不动的,可现如今为了周子期,她有些动摇了。
郁舒之所以对周子期这样上心,除了他本身就很优秀之外,还因为两人有着差不多的成长轨迹。jujiáy
她深知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因为自己淋过雨,就想力所能及的帮一帮周子期。
再说了,这是投资,嫁入这歌舞剧挣钱了呢
那这钱,还是会回来的嘛
郁舒在心里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便打定了注意。
因为是合作,她还得做足功课才行,就跟自己常用的那个律师做了一下了解。
忙活起来,到是没工夫搭理封尽臣,两人算是互不干涉状态。
如果不是初十和花店的工作人员送来九百九十九朵粉色玫瑰的话,郁舒都快要忘了封尽臣的存在了。
看着那么一大束花,郁舒人都傻了。
他还真买了
而且还买了这么多
有钱没地儿花可以给她啊
这么多花得多少钱啊
郁舒是喜欢花,可她更喜欢钱啊,看着眼前一大束堪称浪漫的粉色玫瑰,她的心都在滴血,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狗男人真败家。
从小她奶奶就教导她说,败家的男人要不得。
封尽臣这男人要不得啊
所以花店的人以及初十问她这些花要怎么摆放的时候,郁舒下意识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了口,“可以拿去卖吗一朵十块的话,也值老多钱了。”
初十,“”
封尽臣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堪来形容了
周子期送她花,她就眉开眼笑的,还要把花插到花瓶里好好欣赏。
他送的花她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要拿去卖掉
区别对待
卖自然是不可能卖的
在封尽臣堪称阴鸷的表情里,初十胡乱的把花往病房一旁一放,就带着花店的工作人员溜之大吉了。
这个地方不适宜久留
郁舒艰难的从巨大花束中抬起头来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封尽臣,问,“你怎么还不走”
一天了
他在她病房呆了整整一天了
这男人到底是要干嘛
封尽臣心情本来就很不爽,听到她这么说,就更差了。
他沉了沉眸,冷冷的瞅了一眼郁舒,最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是关门的力道颇有些重了
郁舒坐在床上都震了一下,她冲着门的方向做了个鬼脸,视线再落到那束花上时,心里那叫一个惋惜啊
要不是她的腿不允许,她真的会把这花推到医院门口去贩卖
都是钱啊谁会跟钱过意不去呢败家老爷们
等等
郁舒这才想起来,她跟封尽臣在法律上也算是合法夫妻了,所以他买花的钱,算不算是动用了他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啊
一想到这茬,郁舒的心更痛了
她捂着胸口,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吐血,“败家老爷们要不得啊”
然而这还不是罪打击她的,因为当晚发生了一件更打击她的事
那笔前一晚才刚入账的六千多万资金,当晚又被划走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了一遍后,又慌乱的给投资老师发去了消息,“老师老师你昨天打给我的分红,刚刚又被划走了,是怎么回事啊”
那边没回答,可郁舒着急啊,不停的追问着,“就是上个项目挣得那六千多万没有了被划走了”
郁舒心急如焚,要不是怕叨扰到老师,她都想直接打电话询问了。
过了好一会儿,投资老师那边才不紧不慢的回来她一条消息,“新项目出来了,我帮你投了,就把那笔钱划走了。”
郁舒,“”
那怎么不问问她呢
“你不是说只要是能挣钱的项目,随便从你账户划钱的吗”投资老师又道。
郁舒,“”
是有这么回事
“这个项目稳赚不赔”投资老师强调道。
郁舒,“那好吧,我就问问,我没别的意思,老师你别多想啊。”
毕竟人家是带着她挣钱的,而且也是她允许过的,没道理去怪别人才对。
况且这笔钱,本就是靠着投资老师挣来的,她更不适合评价。
就是她相帮周子期的事好像出了点差池。
看来得另想办法了,郁舒在心里琢磨着。
不过因为她受伤的事,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好在朱老师那个歌舞剧还没到招商阶段,算算时间,等她出院再去奔波也还来得及,郁舒这才觉得踏实了一点。
虽然是二次手术,也是有一定风险的。
可主刀医生是万寒烟,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手术很顺利也很成功,万寒烟通知到封尽臣的时候,他难得露出了夹杂着情绪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原来都是装的。”万寒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封尽臣迅速收敛起难得一见的情绪,恢复了惯有的清冷疏离,“你看错了。”
万寒烟,“”
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打电话给她,让她提前结束假期回原京给郁舒做手术
男人啊,口是心非。
“她刚做完全麻手术,一会儿你记得叫醒她别让她睡着,全麻手术后是很容易犯困的,这样容易检测不了真实体征”
万寒烟交代了一番后,就回去休息了。
她毕竟怀着身孕,实在不适合劳累。
封尽臣谨记着万寒烟的叮嘱,就那么守在郁舒的病床边,在她快要合上眼的时候,就叫她的名字,就是叫得有些生硬,一点儿也不像夫妻的那种生硬。
“郁舒,别睡。”
“郁舒。”
郁舒麻药刚过,人也迷迷糊糊的,眼皮还沉得不行,就想睡觉,偏偏封尽臣一直叫她,叫得她心烦,就气恼的瞪他。
封尽臣顿了顿。
郁舒又开始犯迷糊,大有马上就要睡着的迹象。
封尽臣没别的招了,就语出惊人的说了一句,“你再睡,我就亲你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