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忘栖正把一瓶水拧开盖子递到江羡手里,在江羡喝水的空档又拿了手帕给她擦拭额头的细汗。
这种在旁人看来肉麻至极的行为,对两人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好在两人身边的人早已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模式,对这种亲密的撒狗粮行为也是见怪不怪了。
江羡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找了一下,便瞧见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的万寒烟。
精致的眉眼登时浮上几分欣喜,“怎么是你们”
孟沂深已经从驾驶室下来了,瞧见江羡身侧的那辆明黄色跑车,才知刚才是输给江羡了。
他顿时心服口服,毕竟输给江羡不丢人。
这夫妻二人,本就是两个满级大佬,输给他们完全无话可说的。
万寒烟好奇的打量起江羡那辆明黄色的跑车来,“羡姐,这车,看上去就不一般呐。”
“想试试吗”江羡把车钥匙丢给她。
万寒烟摇摇头,“算了,我们刚从山上下来,改天吧,改天再试试。”
她又把车钥匙还了回去,顺势问道,“这车改装过吧,好像跟原版不太一样。”
“问他啊,他送我的周年礼物。”江羡随手指了指乔忘栖。
万寒烟啧啧两声,“你们这狗粮真是无处不在啊。”
连江羡都问了乔忘栖,“我刚开的时候就觉得不一般,好几处都有改动过,而且改得很巧妙,你找专业人士改的”
“这车,是从赫玛那截胡来的。”乔忘栖坦诚的道,“你知道的,能被他看上的车,本就不一般。”
这下江羡信了,但同时也小小的为赫玛同情了一把,但不多。
“前几天我还跟柏悦聊天呢,自从她当了妈妈之后,就总问我取妈妈经。”
江羡回答得还挺惭愧的,毕竟俩孩子都是乔忘栖在顾,她就像个甩手掌柜一样,没操心过。
“他们下个月要到原京来,到时候肯定是要比一场的。”乔忘栖提到。
“那肯定得好好比一场啊”
江羡眼睛都开始放光了,没办法,婚后的日子像个蜜罐一样,虽然她很享受,但时不时的也需要点新鲜感。
而且那可是赫玛啊,国内也有很多他的狂热粉丝的。
连孟沂深听了都很感兴趣,“那记得倒是叫上我啊,我也来一睹车神的风采。”
几人聊完了车,又说起了乔淮手术的事。
乔忘栖虽然离开了乔家,但对乔家上下的事情还是很操心的。
乔淮是四哥,以前是,以后也是。
对于乔淮的手术,孟沂深和万寒烟都是很有信心的。
听了他们两人的分析,乔忘栖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并表示手术的时候会到场。
跟江羡和乔忘栖道别后,孟沂深又载着万寒烟回家。
她的情绪好像有些低落,一路上都没说过话,就那么靠着车椅,视线落在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沂深找话题的时候,她也只是选择性的回应两句,整个人就兴趣缺缺的样子。
一到家,她便拿了睡衣去洗澡。
等她出来的时候,孟沂深已经准备好毛巾和吹风机在等她了。
两人在一起后,她洗完澡后吹头发的工作都是孟沂深在做。
而且他很乐在其中。
万寒烟也很自发的去沙发躺下,孟沂深把她的头捧到怀里,让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才拿起吹风机轻柔的给她吹头发。
她闭着眼,任由他顺着自己的头发。
孟沂深能感觉到她有心事,但她又是个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不愿与他人说的性子。
以前他不好贸然的去问,怕她会抵触。
可渐渐的摸清楚她的性子后,孟沂深总会想方设法的去解开她的心结,不想让她把心事藏心里。
有的心事藏着藏着,就成了心病。
“晚上一起兜风的时候,心情不是还不错吗怎么后来就情绪低落了”孟沂深开口问道,声音有些说不出来的温柔。
万寒烟习惯性的否认,“我没有情绪低落。”
“你有没有我还能感觉不出来吗如果这都感觉不出来,还怎么当你男朋友”文網
万寒烟无奈的睁眼看他。
“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孟沂深追问道。
万寒烟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选择把话咽了回去,只道,“我在操心手术的事,没别的。”
“真的”
“真的。”
“”孟沂深半信半疑,想再追问,万寒烟却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直接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夜晚就该做点夜晚该做的事,何必要浪费时间聊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孟沂深这人吧,头脑其实还算清醒,但这份清醒仅限于床以外的地方。
万寒烟这么一主动,他就无暇去思考别的事情了。
夜里,万寒烟蹑手蹑脚的去阳台小坐了一会儿。
孟沂深睡得很沉,毕竟刚刚累着了。
其实她也累,但脑子却特别的清醒。
刚刚她也的确情绪低落了,只是不想跟孟沂深说而已。
方才在南山脚下碰见江羡和乔忘栖,不免让她对两人婚后如蜜糖般的生活产生了羡慕。
以前她也羡慕,但仅仅止于羡慕,从来没有向往过半分。
可就那么一刻,就那么短暂的一秒,她有了向往的念头。
以前她一直标榜自己是一个除了事业之外无欲无求的人,但自从跟孟沂深在一起之后,她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所以她在克制自己,即使孟沂深主动问及,她也选择了不坦白。
乔四爷第一场手术当日,乔家的人基本都来了。
换做是其他人,肯定会觉得压力很大。
但孟沂深和万寒烟除外,这两人在工作上的自信心还是很强的。
最担心的莫过于今溪了,但好在有不少人陪着她,安抚着她。
手术的过程很漫长,孟沂深和万寒烟从早上九点就进入手术室,直至下午四点多才完成了主要手术部分。
剩下的收尾工作则是其他医生进行。
当两人告知他们手术很成功时,所有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万寒烟累得直接瘫坐在了手术室外的地上,孟沂深给她拿来了补充体力的葡萄糖,“累了吧,一会去我办公室的休息室好好睡一觉,剩下的工作都交给我就行。”
“其实还好,这不算最累的一场手术,我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万寒烟小口小口的喝着葡萄糖。
“那你做过最累的手术是什么手术”孟沂深也在她身旁跟着坐了下来,想和她聊聊天。
“就是给栖少做的那一场手术。”万寒烟回答道。
当时乔忘栖伤势有多重,孟沂深是最清楚不过的。
毕竟最先对乔忘栖实施抢救的人,就是他。
所以那场手术难度之高,孟沂深能想象得出来。
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她的头揽在自己的肩上,让她靠着自己,这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说,“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切有我呢。”
其实万寒烟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但凡是她的病人,她都特别的上心。
按理说她这个时候不可能真的放松下来去好好休息的
但很奇怪,有孟沂深在,她心里只感到无比的踏实。
即使是这么靠着,她居然真的睡着了,尽管睡得不是很沉。
虽然手术成功了,可后续还是需要很细致的检测,要确定每一项身体指标都达到预估值才算这场手术彻底的成功。
又经过了一天一夜,孟沂深确认最后一项指标达标后,这才宣布第一场手术彻底成功。
跟着熬了一天一夜的今溪,总算安心下来,被华瑶瑶劝着去睡下了。
只是她这一睡睡得有点久,好久都没起来,不免让人有些担心。
休息好的万寒烟听到华瑶瑶说起今溪,就主动提出去看看。
见到今溪,万寒烟才发觉她的脸色有些惨白没什么血色,便习惯性的给她做了做检查。
今溪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的身体,就挣扎着睁开了眼。
见是万寒烟,心里又踏实下来,气息有些微弱的道,“我好像生病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里一直惦记着要去看他,但始终提不起精神来,眼皮还特别的沉重,一起来就觉得头很晕,感觉随时都能晕倒一样,万医生,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你这情况,是有点不对劲。”万寒烟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后问她,“还记得上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吗”
今溪被问得迷迷糊糊的,“我记不太清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担心手术的事,没有记过这个,不过我生理期一向都不是很准,怎么了”
“那你们平时有没有做避孕措施”万寒烟问得更直白了一点。
今溪脸色难得泛红了一些,支支吾吾的道,“没没有。”
“一会去做个测试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可能怀孕了,当然也不排除其他情况,所以要做个更准确的测试才行。”
今溪彻底的愣住。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问万寒烟,“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是怀孕了”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今溪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小腹部位,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感。
和乔淮结婚后,她自然也畅想过两人的未来。
孩子自然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可她想的一直都是等乔淮彻底康复后,再做要孩子的打算。
反正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的。
可意外就是意外,但她很喜欢这一场意外。
她想等乔淮醒来,第一时间就告诉他这件喜事。
他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