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曲县。
这边发生山体滑坡,秦彦东和医疗队奉上级指示,前来支援。
白嫣然早不做老师了,学了几年护理,跟在秦彦东身边,夫唱妇随,给他打下手。
故地重游,两人不免感怀过往。
不过,和五年前不同。
这一次,秦彦月跟他们同行。
大学里,他辅修了地质学。
毕业后拿了双学位,却没有干自己的主业,而是选择了从事地质学。
这次滑坡原因,需要他们地质学家来现场勘探,给出事故原因,并提供解决方案。
滑坡现场,黄泥堆得很高,把道路都堵住了。
几名伤者被救援队从泥堆里救出来,立马送到了临时搭建的医疗救助站里。
“秦老师,咱们还要继续前进么您已经受伤了,不如等天晴了再勘探吧”
队员们看着湿润松软的泥土,举步维艰。
即便穿上高筒雨靴,仍旧无处下脚。
而且许多地方泥土是虚的,说不定有二次滑坡的可能。
秦彦月的腿,在刚刚被混杂在泥土里的一根锋利树枝刮伤。
裤子刮了一个口子,大腿处血流不止。
“那行,先撤。”
想了想,秦彦月最终听从队员的话,下令离开。
他一个人涉险不要紧,要是牵连其他队员,那就难辞其咎。
“秦老师,你先去救助站看看伤吧”
“不用,那里要给更需要的人。”
秦彦月很固执。
队员没办法,又道:“那边山腰上有个小诊所,就是路有点远,要不我们陪秦老师去那看看吧”
“行。”
山路湿润,都是泥巴,路途崎岖。
一路跋涉,秦彦月便用随身携带的纱布绑住受伤的地方,暂时控制住伤口的血量。
诊所很小,但是看病的人不少。
里面的陈设很单一,两张病床,几把椅子。
有老人带着小孩在打吊瓶。
还有小孩因为打屁股针,疼地哇哇叫。
医院里就两名医生。
年迈的老者负责看诊,年轻的女医生负责拿药、打针。
看到穿着工装的一群人走进来,老医生立马站起来。
县里来了很多救援人员,这事他清楚。
救援人员受了伤,他义不容辞得起身。
“莉莉,过来,帮小伙子把腿上的纱布拆了。”
牛莉莉闻言,赶紧走过来。
当看到秦彦月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秦医生”
脱口而出后,又摇摇头。
秦医生没这么年轻。
“”秦彦月皱了皱眉。
“秦彦东你认识么你俩长得很像。”牛莉莉问道。
秦彦月扬了扬眉:“他是我大哥。”
“怪不得。”牛莉莉立马笑逐颜开。
走过来,弯下腰,给秦彦月拆纱布。
“师父,他的伤,我能处理。”牛莉莉回过头,问老医生。
老医生看了眼,点点头:“去吧。”
牛莉莉直起身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坐那吧。”
队友们见里面太狭小,于是都留在了外面。
秦彦月走了过去,看着面前的女孩。文網
一身白大衣,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
她不笑的时候,气质上跟云灵有点笑。
但是一笑,就完全不一样了。
秦彦月看到她,第一眼是恍惚的,仿佛回到了好几年前,他和云灵还是同桌的时候。
“你认识我大哥”
“是啊。”牛莉莉拿来医药箱,蹲了下来。
一边给秦彦月清理伤口,一边道:“五年前,城里派老师来支教,当时我们村重男轻女还是蛮严重的。
我爸爸当时不让我去读书,说我是赔钱货。
后来一位叫白嫣然的老师上门,差点跟我爸打起来了。
之后我爸闹过好几次,是秦大哥制服了他,还给我交了学费,让我免费上学。
我嘛,能力有限,学习成绩跟不上,就去读了卫校,学了护理。”
“这么说,我大哥大嫂是你的恩人”秦彦月的声音微微上扬,但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
倒是牛莉莉,瞬间激动:“你是说,白老师和秦大哥结婚啦他俩真的在一起了”
“是,生了一对龙凤胎,孩子已经三岁。”
“哇,那真是太好了”
牛莉莉瞬间打开了话匣子,把当时秦彦东怎么追求白嫣然的故事,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秦彦月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大哥是来了曲县,才把大嫂拿下的啊。
另一边,秦家。
一楼大厅里,闹哄哄一片。
几个孩子在爬爬垫上玩耍。
孩子王小小西,正在为虎作伥。
旁边弟弟妹妹们都瞪大了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只见钢琴的黑白键之间,蓦地长出了花朵。
一开始只是几朵,慢慢的,花枝越来越繁盛。
落地窗前的钢琴,很快就成了一片花海。
“老大,你能不能帮我揍一下我爹地今天早上,我看到他欺负妈咪,把妈咪弄得嗷嗷叫。”小小南撅着嘴,想起早上看到的画面,气呼呼道。
小小西扬了扬眉:“简单。”
说完,他找来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个丑丑的小人,写上秦彦南三个字。
“你打小人的pp,就相当于打你爹地pp。”
“真的吗”小小南不相信。
“那待会你爹地回来了,试试。”
晚上,秦彦南下班回来。
刚走进屋子里,就发现四个小不点古古怪怪地看着他。
尤其是他的宝贝儿子,一脸幽怨,又心虚的样子。
“南哥哥,回来了啊,辛苦了。”白楚然笑盈盈地下楼迎接,立马去接秦彦南手里的公文包。
刚把包接走,她的手便不受控制,朝秦彦南的pp,啪地用力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巨响无比。
秦卫国下完棋回来,走进别墅,就正好撞见这一幕。
“靠怎么回事”白楚然看着自己的手。
手不受控制,再次朝秦彦南的pp拍去。
“哈哈哈。”
“咯咯咯。”
四个小屁孩笑得很开心。
秦彦南这才注意到,他的傻儿子正对着一张纸念咒语。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
“小小西,你又教坏你弟弟”
“二叔,我是无辜的,是弟弟说看到你欺负二婶,所以想给你一点颜色。”
“小小西,你乱说,你二叔什么时候欺负我了”白楚然一脸莫名,“小小南,你说。”
“哼,我亲耳听到的,爹地你打妈咪的pp,打得啪啪想,妈咪一直说不要,可你就是不停。”
听完儿子这话,白楚然的脸,唰地就红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