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师父问起,秋生无奈的挠了挠头回答道:
“只不过是些平时玩耍时的绰号罢了,上不得台面,入不得尊耳,师父你就不用在意这些啦”
九叔闻言皱起了眉头。
“我叫你回答,没叫你绕圈子,你师叔的弟子,刚才你是怎么称呼的”
秋生见状不知道如何开口,反而是门外洗漱的文才,探出头来打岔道:
“诶还能是啥日天呗”
“哦为何这样称呼他”九叔不露声色的问道。
秋生见状一个劲朝文才使眼色,偏偏这家伙以为有了表现的时候,乐呵呵的开口解释道:
“那还用问啊,师父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经常脱了裤子比撒尿,哈哈哈,所有人里,就这家伙的玩意,跟野驴似得,恐怕只有天空才能容纳这玩意进去,于是我们都这么笑话他,明明看着斯文白净,却是个纯纯的牛马”
才说了一半,徐昊已经尴尬的想用脚在地上抠出两室三厅了,而九叔的脸则黑的好像木炭一样,唯独文才还没注意到情况,依旧在那里喋喋不休。
“够了真是胡闹”
九叔一声爆喝,吓得文才连忙缩头回去,不敢再言。
“听着,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叫他,但从昨天晚上开始,这孩子已经接受了麻衣派信物,正式成了掌门,虽不是我们这一脉,但平日里见到,需得恭敬,不可没大没小的”
听到这话,秋生顿时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徐昊。
“我的天,看不出来啊,这么年轻就能成为一派掌门,真是前途无量今后有啥好处,别忘了提携一下小弟我呗”
徐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倒是在身边的九叔咳嗽一声,温言询问道:
“既然今后是掌门了,自然不能在叫小名,说起来你的本名是什么”
古代拜师学艺,进门都要先领字号,过去的本名就不再提及。就好像成龙洪金宝学唱戏的时候,一个叫元楼,一个叫元龙,出师自立之后,才有可能恢复使用自己的名号。
因此九叔等人都不清楚徐昊本尊的真名。
徐昊叹了口气,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并没有继承这个身体主人的记忆,但这并不重要,既然如同一张白纸,那么就由自己在上面任意施为,做出番事业吧。
“我叫徐昊姓乃是唐朝英国公之本姓,名则是昊天上帝的那个昊字,今后请各位多多指教。”
说罢起身行礼,九叔连忙带着秋生一起还礼,同时暗道徐昊懂礼数,谈吐得体,跟粗坯的麻麻地完全不同。
同时这也是徐昊第一次昂首向这个世界宣布自己的名字,也宣告着自己正式踏入这片神鬼混杂,烽火不休的乱世末法时代。
唯独在外面洗漱的文才,听到动静,不屑的撇了撇嘴。
“徐昊徐昊,拆开来不还是日天有什么区别啊”
见礼完毕之后,徐昊趁机问了一个自己疑惑很久的问题。
“九叔,你跟我师傅互为师兄弟,但为什么却说彼此并不是一脉”
由不得徐昊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派系的事情,但如果麻麻地真想撂挑子跑路,完全可以丢给九叔就行了,不仅可以更好的帮他擦屁股,而且传扬出去,远比传给一个少年当掌门要靠谱。
“唉,这个还要从我师父张金宝说起,他老人家法力高强,早年深入阴府鬼打鬼,重回阳间人吓人,掌三派传承信物与符箓,懂的一百零时无两,就连茅山正宗的上清派,都对其毕恭毕敬。”
九叔长叹一口气说道:
“后来他老人家说,自己门下弟子没有谁,有他这份机缘掌握如此多道法,于是以传承信物为凭,代天收徒,重开三派山门,阿昊你师父麻麻地,就获得了麻衣一脉的掌门信物,而我并没有机缘入这三派门墙。”
徐昊闻言大奇,这些东西是电影里完全没有提及的,于是下意识的问道:
“师公张君宝居然这么厉害难不成是武当山那位邋遢道人转世不成”
还没等九叔回答,文才又从外面探出头打岔道:
“不是那个张三丰,其实就是前清时候,隔壁九里径的张大胆啦,传说原本是跑马车夫的,后来他老婆出轨被发现,于是一怒之下杀了狗男女,出家做了道士”
话还没说完,九叔就气的把筷子丢了过去,直接砸到文才的头上。
“你不说话能憋死连师公都敢埋汰,找打”
眼见九叔动怒,秋生连忙对文才说道:
“对了,我们今早去马家庄做法事,得到两只羊抵数,就丢在院里。文才你看栓哪里合适别让这两只畜生吃坏了师父养的兰草。”
听到有这等好吃的东西,文才顿时大喜,乐呵呵跑去牵羊,嘴里不停嘟囔过些日子开荤打牙祭。
而徐昊也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额说起来有些不合理啊,九叔您的本事如此厉害,完全应该有机会执掌一派才对,没道理会这样啊”
其实这话的潜台词很明显,连麻麻地这种扶不上墙的玩意,都能捞到个掌门的位置,九叔居然什么都没有。
按理这么厉害的师公,难道连弟子哪个贤良哪个不成气候都分不出来了吗
“师父既然说机缘不够,那自然有其中道理”秋生在一旁开口道:“其实还是因为下山的早,还没等选掌门的时候,就离开九里径去云游了”
谁知话还没说完,文才的声音又从外面飘了进来。
“才不是呢,当初天下大旱,山上粮食不够吃,于是就推选倒霉蛋下山自谋出路,师父他老人家吃饭多,于是第一个被赶下山的,呵呵,这些事啊,四目师叔来做客的时候早就告诉我了,你们都不知道吧”
这会连徐昊都无语了,无奈的捂住脑袋,耳边传来九叔骂骂咧咧出去的声音,以及文才被暴打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哀转久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