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精壮的男人们,一部分进到矿脉之中挖矿石,另一部分人则在外面对矿石进行冶炼。
妇女儿童则在家做饭,处理内务。
有燕通这个修士管理着,也算井井有条。
他虽然是修士,但心肠不坏,并且,因为资质差,修为低微的缘故,在家族内遭受过不少歧视和白眼,所以,对于苦难的人们,心有同情,对待这些靠出力气养活家庭的人都很不错。
只不过,管理矿脉,终究要完成一定任务的,必须定期向燕家修士交付一定数量的成品铁,以及少部分精铁,要不然,会被家族责罚。jujiáy
由于这处矿脉位置很尴尬,距离燕家势力跟着远,周围驻扎着三家势力的矿产,非常复杂,所以,经常出意外,辛苦成果被莫名修士截胡,导致该交付任务的时候拿不出东西,只能自掏腰包垫付。
如此入不敷出,自然没有人愿意来,先前的几任管理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选择不干了。
而且,关于此矿死过一任管理者的传闻众人皆知,许多修士听闻之后,都对这里望而却步。
燕通只是负责协助管理者的,所以,不占大头,因此,还能勉强撑得下去,他也不想回燕翎堡,那对他来说是一个伤心之地。
于是,就在这里一连待了二十多年,虽说条件不好,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柱叔,那燕通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应该对陨落的那一位管理者有所了解,我们待会过去问一问他具体情况。”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矿脉管理者终究是燕家的一位修士,却被人击杀,实在是让人心中难安,说不定燕通知道一些内幕。”燕柱赞同的点了点头。
随后,厉飞雨和燕柱简单收拾了一下住处,其他的细活就交给严氏母女,他们则找到燕通,问起了当年之事。
听到燕柱二人的询问,燕通露出了回忆的神情,他长叹了一声,说道:“燕柱兄和这位前辈对此矿安全问题的担忧,实属正常,毕竟每到矿脉交付任务之时,都会有意外发生。
那位意外身陨的修士,他被人击杀之时,我就在旁边,当时已经极力提醒过他了,不要反抗,任由来者取走一部分成品便是。
但当时掌管此矿的修士年轻气盛,觉得自己是燕家子弟,有足够的威慑力,他出声呵止那些截胡的修士,还掏出了符箓,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
结果显而易见,他被那伙修士一拥而上,击杀当场,我一个炼气四层的低阶修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击杀,一个火球术就焚成了灰烬。”
说起当年事,燕通连连摇头,觉得那个燕家修士太莽撞了,这处矿脉可不在燕家庇佑的范围,要不然,也没人敢来这里胡作非为,而且,也不受燕家重视,该忍让的就得忍让,过刚易折。
可惜,那个修士不懂这个道理,葬送了性命。
“原来如此。”燕柱和厉飞雨恍然。
二人对视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看不惯截胡的,欲要出手阻拦,才被对方击杀。
他们害怕的是,有人专门针对管理者,这种情况防不胜防,让人头疼。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小心一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燕柱兄,那个修士就是前车之鉴,现在你掌管矿脉,等到快要交付任务的时候,只要忍让一点,生命安全肯定是能保证的,你看我,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依然活的好好的。
不过,交付任务之后,矿脉带来的利润就不能保证了。
那些修士,几乎每一次都会来,只有死了修士那次之后的几个月断过。
他们法力高强,一个个蒙着面,来历不明,根据这里的挖矿人数来收敛成品。
所以,想要有利润,就得让那些凡人做两倍,甚至更多的活,然后去那边镇子上临时找点人来干,多储备一些成品。
等那伙修士和家族的人收走该拿的之后,剩余的便是利润,当然,我等还有家族固定发放的灵石,也不算一无所获。”燕通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燕柱闻言,微微皱眉,让这里的凡人干两倍的活,谈何容易,挖矿可是体力活,而且,按照那伙修士的算法,凡人本就需要干很久。
给这些凡人酬劳,是一笔不小的成本,去镇子上找人来干,又需另外的成本,这算起来,估计大多时候都是入不敷出,怪不得没人愿意来。
这简直就是个坑。
旁边的厉飞雨也想到了这些,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目前来说,他们想要的只是离开燕翎堡,找一个偏远的地方,到时,燕家倒向魔道鬼灵门,放弃低阶弟子,他们可进可退。
这里还算不错,同时,很自由,不必像在燕翎堡时一样,处处小心遮掩。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来抢成品的那一伙修士。
厉飞雨想着,如果他们来历不小,那么,让他们顺利拿走也是可以的,亏点就亏点,无伤大雅,也不靠这铁矿吃饭。
如果他们修为不高,没什么来历,那厉飞雨就不愿意吃这个亏了,反正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二人又和燕通聊了一会儿,谈及了周围的三家势力,以及他们各自的情况,了解清楚之后,厉飞雨和燕柱才告辞离开。
回到住所,二人商量,下一次交付任务之时,燕柱按照惯例,将那些抢成品的修士索要的量如数给出,等这伙修士离开,再由厉飞雨出面,探查一下这些修士的来历。
“飞雨,要不我们就像燕通说的一样,能忍则忍,估计也亏不了多少,你还是要以修行为重,我只怕惹来麻烦,连累、耽误了你。”燕柱面露忧色的说道。
“没事的,柱叔,我知道分寸,肯定会弄清这伙人的来历之后,再做打算。”厉飞雨安慰道。
见厉飞雨执意如此,燕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点了点头。
“对了,等这件事处理完,彻底安定下来,我就娶了彩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