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箭射完,高低已判,小白胜券在握,他望向吴憾,似是在炫耀。而甫却不想放弃,他低着头,努力是自己平复好情绪,为下一支箭做准备,毕竟还有两支箭的机会。
惊叹声稍稍平复,微风不止,小白听到了机会。
嗖,嗖,两支箭几乎同时射出,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玉环中心孔中又挤进两支飞箭。小白没给甫还在等待风停的任何机会。小白懂得在最紧要关头,痛击敌人最为爽快,这两支齐发的箭,即中了玉环孔,也中了甫那傲慢的心智。
肃公见仅仅十岁的小白箭术如此凶猛,即便是军中箭术魁首也不及如此。
便向在座各位公卿问道:“犬子箭术谁能相匹”
众公卿连连赞叹:无人能及。
又转向各国驻东嵊的使节问道:“犬子箭术尚可”
使节各个明白,方才众人的赞叹远远达不到肃公预期,即便是所在国内有箭术远胜于小白者,也喈皆称赞:公子小白天下无双
肃公举起酒杯又转向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冉说:“小白箭术全靠先生冉教诲”说罢豪饮一杯。
冉目睹小白方才齐射两支的张狂,自知其中敲打甫的用意,正想着如何教育小白,让他收敛一些。却被肃公敬了酒。
“公子小白天生禀赋,我只是张开弓而已。”
“哈哈,先生谦虚。”肃公闻冉言大笑,那笑中定是认定了小白天生禀赋的夸赞。
鸿胪寺小吏喊道:“公子小白两箭全中,共中四支。”
即便甫也是双双射中,总数已不及四支。甫识趣,当即松了弦收了弓,可他心中无丁点对小白箭术的敬佩,却满是来自小白连射两箭,彻底打消他凭运气获胜的念头所带来的羞辱,若不是肃公及众公卿正看着他们,甫早已摔了弓弩。
第二日秋闱也是秋闱最后一日,众公子要用最多数量的猎物来换取肃公的奖赏。众公子领着随从,各用捕猎技巧,或搭弓射箭,或架鹰猎狗,或驱马横冲,或匿声伏击。早年的闱场今年显得特别狭小,各公子哥为捕猎更多猎物,四下奔去,远远超出秋闱场地。
小白自昨日胜了公子甫得了玉璧,对今日的奖赏毫无兴趣,只带着吴憾随意驾马溜达。
“吴憾师兄,昨日那最后的两箭漂亮吗”小白这哪是问,明白着想要夸奖。
“漂亮是漂亮,但太过嚣张。小心甫报复。”吴憾应道,他不想再夸小白,因为昨日夸赞之词估计小白已经听烦。
“嗯,我也担心,不是怕打不过,怕庙堂里的鞭子。”小白笑到。
在小白身后一直一小吏鬼鬼祟祟远远的紧跟着。小白与吴憾早已发现,并未揭穿,只是想看看这小吏到底要做什么。
“这一上午了一直有个尾巴甩不掉,公子您看我去把他处理了再往前走恐怕就找不到回去的的路了。”无憾四下望去已见不到任何其他公子的旌旗,而前方便是高山深谷。
“不着急,你我且在此歇息,等等看。”小白说着侧身下来马索性躺下。
秋日还未完全干枯的草躺下来又干又软,不比那帐篷地铺差。
“唉,舒服,师兄也来躺下。”小白拍着草地说到。昨日羞辱般的完胜,让小白心情舒畅了许多,人这心情一好,看什么都好,哪怕躺在碎石堆里也觉得舒服。
吴憾也侧身下马,用手试了试草地勉强坐下,二位瞎聊起来。
“师兄,长大了做我的随身侍卫如何和师兄在一起特有安全感。”小白说到,这是他好久一来的想法,一直没好意思说,今天闲聊也就随心说说。
吴撼倒是直白,豪不给面的说到:“我的梦想就是成为游侠,打抱不平,惩恶除强。所以呀,你就别想着我了。”
“游侠我也想,只是我这身份由不得我。我的梦想吗,就是能有足够的实力娶到漂亮的夫人,生一堆娃,而且能保护好他们,不被欺辱。”小白闭着眼睛认真的说到。
“你是公子,本来就是如此,这算哪门子梦想”吴撼只知道王公家优渥的生活,去不知最毒王侯家。
“你不懂。哎,真想就这样躺在草地上美美的睡一觉。”小白闭着眼睛,深深呼吸着山里的空气。
“你睡吧,我盯着那尾巴。”吴憾说道。
“嗨,管他呢,该来的总要来。不去想便是。”小白轻声说道。
吴憾怕打扰小白休息也未做声。不过没过多久,一队人马正朝这奔来。
“有一队人马正朝我们奔过来。”坐在草地上的无憾说到。
“不知是哪个公子哥正在追兔子呢,别管打扰我,让我睡一觉。”小白轻声嘟囔着,似乎即将睡着。
“哎,哎,你还是醒醒吧,我看清楚了,是甫来了,气势汹汹,不像是追猎物,倒是冲我们来。”吴撼再说到。
此时躺在地上的小白也听到了急急的马蹄声,迅速坐起来,朝着吴撼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甫领着七脸凶相,朝他奔来。
“来者不善”小白自顾自说了一句。
“要不避一避,他们人多,打起来咱俩恐怕吃亏。”吴撼提醒道。
“怕什么谁打谁还未定。”小白起身,看着越来越近的甫及他的一众随从们。
他们在离小白十米左右距离勒住马匹停了下来。
随从中,老廷尉家四公子,喊道:“小白,公子甫昨日故意让你,你却猖狂侮辱公子甫,今日就教训你这目无兄长的庶子。”
小白哪能受如此侮辱,当即开骂:“你等走狗,哪配我收拾。这事只限我和甫,谁要是插手,日后见一次打一次。”
众随从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五年前小白一拳把孙公公打死的传言时时回荡,心中早有阴影,听小白说见一次打一次,各个不禁打颤,只顾得左右相顾,等着甫拿主意。
公子甫一直未说话,估计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头,或者被小白方才的话吓到,毕竟小白昨日的威风还在,拉一帮小弟来,无非是想让他们为自己壮胆助威。
老廷尉家四公子铁了心跟定公子甫又欲挑衅,却见其他公子哥一脸的怯懦,也打了退堂鼓。
甫,无奈,只得深呼一口气,故作镇定,向小白说道:“昨日,三弟箭术凶猛,大哥甘拜下风,但射箭多有运气,今日想与三弟比一比真正的实力。”
“大哥,昨日承让,只是三弟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武术。”
甫与小白同师与冉,二位多有比试,虽然小白在对武术理解上略强于甫,甫多因身体更强壮占据上风,能胜小白不是因为“术”,而是因为身高和力量的差距,毕竟甫十五岁,小白仅仅十岁。所以甫想以武术挽回颜面。
“甫那块头,如果只拼力道,你想赢他不容易,要不咱俩跑吧”吴憾贴着小白耳语道。
“不用跑,我有办法。”小白耳语说道。
“你常输给他,甚至输到抹眼泪,这次就这么有把握”
“之前是真打不过,后来是让着甫。”
“好,师兄信你。”
甫见二位悄悄耳语,怕他俩有什么坏主意,又催着喊道:“比不比不比就认输。”
实际上甫更希望通过人多势众令小白屈服,并不想真的打一架,毕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赢小白,如果输了估计这几位死党也要变节。
“大哥,请下马。”小白昂着头行礼说道。
甫却犹豫,却故作姿态说道:“三弟可想好了不如直接认输,这样省的皮肉之苦。”
“哎,如此磨磨唧唧,大哥要是有怕了,那就算了,我对昨日的骄纵配个不是,您也好挽回点面子,要好对的起你的嫡长子身份。”小白明知公子甫虽然因嫡长子的身份获得其他公子无法比的资源,但又最忌惮被人以嫡长子身份之名说三道四,他自认为他所获得的全凭实力。
“你,不自量力。”甫被激怒了,跳下马来,摆开架势,再无任何规则裁判的情况下向小白扑过来。
“大哥莫急,总有个规则。”小白也摆好架势,但制止道。
“要什么规则,打到求饶为止。”甫挥着拳头奔来。
“好,听大哥的。”小白说话,躲过拳头,并未续上招数,只是躲闪,他已经定了主意,若想赢甫,这第一要务就是绝不能让他抓住自己。
甫自然明白自己除了力量其他的并不占上风,若是能抓住小白,这比试就算赢了。几招下来,甫未能如愿,小白来回躲闪,也有些累。二位公子停下折腾,相互盯着对方寻找一招制敌的机会。
此战甫挑起,他更愿速战速决,毕竟长时间纠缠,体力耗尽,他的优势也就没了。所以比小白来他更急切一些。于是寻到自认为的机会,猛地向小白扑了过来。
甫如饿虎般的猛扑,也给了小白机会,他摆着架势,并无躲闪的意思,这让甫找到了致命一击的机会,他把留着的力全部使出,把真个身子抛出,抛向小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