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那自幼就有的情绪通过眼泪一番宣泄后渐渐回到那女子身上,他一手抱着幼童,一手搀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来经历太多苦难,虽是如此难以遮盖女子俊雅的模样。
“公子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女子哽咽起来。
小爷不是公子,他真不知道这小白咋欠下的情债。只是扶起女子的手臂轻轻拍两下表示宽慰,想起有之前的亲卫跟随,随叫来公子小白之前的亲卫确认是否有此时。
亲卫名为朱九,小白较为亲信的佣人之一,把朱九留在江源,其目的就是让他照顾这对母子,按点送财物以供养。
后来,跟随的亲卫及丫鬟皆在边境死去,甫又选派小白府上留下的亲卫送来江阳,朱九也在其中,由于任务是小白秘密私受,朱九无奈,只好把照顾这对母子的任务又转托给他信任的人。
朱九虽然接了任务,但还不到去送财务的时间,在小白走后还未去过这对母子住处。并不知这对母子今日竟出现在此处。
朱九见到那女子及幼童先是惊讶不已,他结结巴巴的向小爷说着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此女子名红玉,也非寻常人家之女,其父曾官居三品,只因得罪了丞相闵,被构陷入狱,家道中落,红玉弹了一手好琴,一副好嗓子,便来到江源已卖唱为生,由于相貌出众,琴与唱也是江源无出其右者,名声大噪,引来才子写就新词新歌皆找红玉试唱,也引来达官贵人听琴、听歌、赏秀色,红玉也借此伺机等待能与肃公说上话的人,向肃公告状。
小白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每每有佳作总有歌女抢着为公子试唱,自从江源来了红玉,小白就未找过其她歌女试唱。两人情同意和,郎才女貌,年仅十五岁的公子小白便与红玉私定了终生。
碍于身份悬殊,以及后宫肃公正房的淫威,小白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向肃公说起此事,只是雇了佣人,把红玉养在一院落内。这幼童刚刚满三岁,小白取小名言礼。
朱九不知,红玉为何不在江源家中休养,而落魄至此。向前问道:“红玉姑娘,为何落魄至此”
“朱九兄弟,自半月前你和公子去看望以后没过几天来一伙歹人,杀害了佣人,焚烧了院子,幸好遇到一女侠客相救并护送至此,才保全了性命。”红玉说完,回头寻找女侠,却不见了踪影。
小爷见不得悲惨之事,说道:“让朱九先带你回我的住处,安顿下来,等我从书院回来再和你们母子商量后边的事。”
红玉屈膝谢过小爷,彻底找到安全感的言礼说道:“爹爹回来陪我玩。”
“一言为定。”小爷捧着言礼腮说道。或许方才那一声声爹爹,一个娇小的拥抱,让小爷顿时有了责任感,他暗自想到,要尽可能给这对母子安全,虽然这对母子与他毫无关系。
小爷除了让近卫护送这对母子又让两位银甲骑士陪同。这才放心回到马车上,在上马车前看到哭的梨花带雨芳芳,小爷心中又是一颤,没想到芳芳哭容越发像那位女同学。
而车内云珠也正在哭泣,她可不是可怜那对母子,而是因小白已有婚配。
见小白进车,问道:“公子不是未有婚配,这怎么突然孩子都那么大了”
“我听说小白还没和她结婚,是私生子。”小爷说道。
“私生子嗨,哪个公子外边没几个私生子,既然没有明媒正娶小白还可以娶正房,退一步讲即便是娶了小,再娶正房也未尝不可。”云珠小声嘟囔着,既是安慰自己也是说给小白听。
“翁主云珠,以您的尊位,哪有不攀附的。”小爷说道。
“公子说的也是,不知公子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作为正房”
“这个吗,还要听长辈的。”小爷敷衍着,想要云珠别再纠缠,又碍于情面不敢直说,也就和翁主你一言我一语的试探着。
说话间,小爷他们来到了池鳞书院。这书院门口也是被迷妹、迷姐围的水泄不通。银甲骑士为小爷驱赶出一条能通行马车的道路,小爷马车来到简易却显庄重的们楼前,门楼顶部一牌匾,上书“池鳞”二字。
小爷还未下马,门楼后边一二层书楼,为书院教学之地,书楼后是一十亩见方的园林,再后方便是院长与院士生活居住的地方。
在书楼的二楼,子敬正和几位院士正坐在茶几前,边品茶边看着学院外热闹的追星场景,更重要的是要看这公子小白的表现。
小白下了马车,向左右分别挥手回礼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喊声,随后在书童引导下来到门楼前。
“果然一表人才,只是如今得了痴症,不知道这位公子还能不能惊艳到各位。”院士子寻刚品了一口茶,砸吧着嘴说道。
“呵呵,子敬所选人之人不会有错。老夫这第一眼就被这小白的气质所迷。这诗词正如其人。我好呀,好。”院士伯康感赞叹道。
楼门前再往里行进时,却被书童拦住。
“公子请出示腰牌或请帖。”书童说道。
“小先生说的可是这个”
书童接过腰牌,见牌子上书一“金”字,随即躬身说道。
“先生请进。”
云珠见小爷持一“金”字腰牌,惊奇不已。
“公子这“金”字腰牌可了不得,表示公子的才华,可在此授课,可举荐学生。”云珠说道。
“喔,还有这权利,我只知道可以随意进出学院。”文網
“公子可否举荐我做你的学生。”云珠追问道。
“我可教不了翁主。”小爷说完就往里走。
云珠于芳芳正要紧跟着小爷进入,却被书童拦住。
“二位姑娘,书院从未进过女子。还请二位在院外等候。”
云珠多少知道书院的规矩,也知道,这书院也是其父亲常来的地方,不好争执,便小声对书童说:“子敬在吗”
“先生正在院内等候公正小白。”
“那你能不能叫他出来,就说云珠找他。”云珠继续小声向书童说道。
云珠这边想找子敬,子敬早已在二楼远远看到云珠,对其他院士说道:“哎,今日也来了个麻烦,这翁主也来了。她可是毫不讲理。”
“就是那位胖女子”子寻问道。
“正是。子寻你看她正在和书童理论,估计是要给我这院长出难题,我要下楼喽。”子敬边说边起身,准备下楼,一是迎接小白,再就是去应付云珠。
小爷过了门楼回头见云珠他们被挡在门外,本想去理论让云珠他们也进来,转念一想没有云珠倒是清净。也就自顾自往里走。
“公子等等我。”云珠哪能罢休,见小爷自顾往里走,大声说道。
小爷无奈回头说道:“我内急,先去找个厕所,您慢慢理论。”
此话气的云珠直跺脚,但又不好耍翁主脾气。只好等书童去请子敬。
子敬从楼上下来正碰到小爷。
“公子,可先行去二楼,那里有几位院士正等着呢。我去见见翁主云珠。”子敬说道。
“先生,那云珠可不讲理,您小心为好。”小爷坏坏的笑着说道。
“这早有准备。”子敬回到。
“那,先生您请。”小爷行礼让开去往门楼的路。
“公子请。”子敬也行礼让开去往二楼的路。
二位相视一笑各自走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