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走了没多久,又反回大殿,从腰间解下一铜质牌子,牌上书一“金”字。交给正在打扫的小公公,说到:“等公子醒来,麻烦公公把这腰牌交他,凭这腰牌,他可随意出入池鳞书院。”
小公公接过腰牌回道:“杂家记住了。”
子敬又稍稍等了一会,生怕又忘了其他事情,确信已无这才向公公说到:“劳烦公公。”
“哎呦,这可是全天下读书人想要的腰牌,子敬大人对公子真好。”
“公公说笑了。”说罢子敬退下。
方国政治开明,尤其是庄公执政的十几年,广招天下才子,饱学之士蜂拥而至,庄公皆委以重任,总有像子敬这等清高之才,不愿为官,庄公便设书院,以供养人才,其中不乏大家。
书院虽为私塾,但由方国资助,因入了书院,不论学识如何,皆被各国争抢,可谓官运亨通,为此各王公贵族为送子弟来读书,多有不菲赞助。
子敬全权管理书院,择大家为院士。所有学生皆要他与几位院士甄别举荐才可入学,并发一池字要牌。入了书院,
要说这腰牌,分“金”、“鳞”、“池”三等。这“金”字牌便是书院院士身份,可开堂授课,可举荐人才为官或来书院进修,可随意出入书院,为最高等级腰牌,子敬亲选,十多年来,也只给了九人,小爷便是之一。
“鳞”字腰牌,书院学成学子,经所有院士举荐方可获得,可开堂授课。
“池”字腰牌,发给经院士举荐的学子,作为入学的证明。
能来书院读书的皆为有爵位达官贵人或其子嗣。子敬特设立请帖制度,即对无爵位又有才华的学子开了通道,管贤便是通过请帖入了池鳞学院,得了鳞字腰牌被庄公相中,奉外事郎。
每年子敬会出一题目,只要是无爵位读书人,皆可以此书写文章,送到书院,由院士及子敬评判,得前三者方可获得请帖,得了请帖不等于获得入学身份,还要经院士再现场甄别,如通过即可以请帖身份入学。
池鳞书院,为方国培养大量人才,逐渐代替实行已久的达官贵人之间的举荐制度。
方国为官通道,并非入了书院就能入仕途,书院学子只要想从政,皆可入方国的中书院,成为庄公的门生也就是秘书。得庄公信任,方可为官。
子敬从大殿出来,还未出宫,在一窄窄侧道,碰到急步赶来的管贤。
“学生见过先生。”管贤行礼。
“着急见庄公。”子敬问到。
“学生刚刚从东嵊返回,有肃公亲笔锦书呈于庄公。”管贤回到。
“恐怕庄公睡了,方才饮了几杯。”
“庄公行前嘱咐返回时不论时辰直接向庄公呈上。”管贤回到。
“庄公辛劳。请。”子敬回到。
“先生,学生抽空拜访。”管贤道别。
大殿内,小公公把茶几收拾妥当,又为小爷备好坐垫及被褥,让小爷平躺下来。
大殿正后方,便是寝宫。庄公并未入睡,仅是宽了衣带,斜坐在案前读早上中书院学子们送来的行策论。读到秒处不禁拍起几案,连连叫好。读到歹处,拿起毛笔圈圈点点修正。
“庄公,管贤求见。”盛公公禀到。
庄公闻此放下行策,坐好回到:“让他进来。”
管贤躬身而入,叩拜行礼。起身后双手捧起锦书道:“庄公,肃公回信。”
盛公公接过锦书,递给庄公。
庄公拆了封记,打开仔细读来。
“好文采,肃公高义。”读罢庄公感叹。
“可知道这文章出自谁的手笔”庄公再问到。
“回庄公,听那日执事的太监说,廷尉伯聃和公子甫留下与肃公商议此事。”管贤回复。
“这公子甫,从未有什么惊人之举,不过越是这种人越要盯紧。伯聃颇有相材,可惜恃才无恐,这回信像他的手笔。”
“管贤照办。”管贤回道。
“此去,不费兵戈竟把祖母祖茔之地收回。记你管贤大功一件。孤明日派人让殷都老儿封你子爵。”
管贤闻此,跪拜叩首忙说到:“管贤之功皆假我方国威风,庄公威严封爵子爵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这是嫌弃爵位低”庄公言。
“管贤不敢。”
“那就起来来回奔波劳顿数日,且回去歇息。明日早议事不用来了。”
“谢庄公体恤管贤告退。”说罢退出了寝宫。
目送管贤退出,庄公又一次拿起锦书,大声念起,念完,不禁又赞叹到
“好文章,好文章”
第二日,天微微亮庄公起身稍稍披一件锦布披风,向大殿走去,及近听到殿内鼾声起伏。
小公公尊庄公嘱咐,照顾小白,可这小白鼾声一夜不停,闹的小公公无法入睡,听到有脚步起身见庄公已经近入大殿,正要行礼,庄公怕吵醒公子小白,抬手示意免礼。随后小声问到:
“小白,就这样睡了一夜”
“回庄公,从宴席散了到现在公子小白一直未醒。即便是杂家扶他换了位置也未能醒。”
“嗯。别叫叫醒他,早议事,改到寝宫。小白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报我。”庄公说完又回了寝宫。
小爷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几斤正午,庄公早议事早已结束。中书院学子也送来每日的行策论。
他醒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见自己竟然躺在昨日宴席的大殿内。一下子京坐起来。
“庄公真实心宽呀。一个国家的中枢之地让一个他国的公子睡觉。哎,昨日失礼了”小爷拍着脑门心中想到。
“公子醒了”小公公说到。
“昨夜让公公操心了。”小爷看到身上的被褥及铺在地上的坐垫说到。
“杂家不敢,庄公请公子去寝宫用午膳。还有这是子敬院长托杂家转交给您的书院腰牌。”
“腰牌”小爷接过腰牌,大概瞧一眼。上书一个“金”字。
“这腰牌做什么用”小爷问道。
“杂家知道的少,但听人说,天底下的学子无不想得到一块书院腰牌。”
“喔,这子敬官是不是很大”小爷问道。
“子敬并无官职,只是书院的院长而已。不过方国很多官员出自书院。”
这子敬有点像组织部部长。哎,不去管他。“公公,刚才说,庄公请我吃午饭”
“对对,只顾说书院的事,把正事给忘了。”
“喔,好也罢,既然到了饭点,那就再吃一次。”小爷满口答应。
“公子请。”小公公预引小爷前行。
“公公先走着。”小爷不想离公公太近,因为他们走的太慢,时不时还要停下来等候,不如让他们先远远的走着,省的碍了步伐。
见公公走远,不在碍事,小爷阔步走起来。上下台阶,左拐右拐,实际上转了半个圈圈,转到大殿后即是寝宫。
小公公禀报完,又过来引小爷,还小声说道:“庄公怕扰公子休息,今日早议事,改到寝宫,这可是少有的事,即便是方国的几个公子,也从未有如此待遇。”
小爷听此,不以为然,毕竟自己是客人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