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最复杂的动物,人心不可揣摩,因多变。
有的人好着好着就坏了,有的人坏着坏着就好了。
也有的人,结着婚上着学,上着上着就出轨了。
也有好多律法,法着法着就发现屁用没有
世事难料,人心,太过叵测。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楚擎和小伙伴们,从来不会无比笃定的说谁不是个好人。
别说好人坏人了,很多人,你连他是不是人都不知道,没法说,也看不透。
但是有一个意外,大舅哥。
不在场的枭智和在场的温雅,应该是感触最深。
其实一开始楚擎对这俩鸟人十分排斥,一个长的欠揍的脑瓜子,一个脑瓜子写着欠揍俩字,太桀骜不驯。
但是大舅哥说这俩人是好人,所以两个人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接纳,分别混成了一线和二线成员,要知道刺客向林,也忙前忙后小半年前,就是因为没接触过陶少章,大舅哥也没“点评”他,导致这小子别说一线二线了,他连沙线都没混上。
换一个角度来说,如果大舅哥说谁不是好人,那小伙伴们一定会避而远之,历史无数次证明,这家伙看人的眼光,一个字,贼准
大舅哥这一开口,众人的眼神变了。
不是好人的人,大家见多了,大舅哥也见多了。
但是大舅哥鲜少如此直截了当,并且语气还挺正式。
文世研极为错愕,紧接着便明显感受到了敌意。
楚擎倒是笑了,笑的极为莫名。
“文公子莫怪,陶大人接连多日在海上航行,脑子有些不清醒。”
话是这么说,可楚擎却对大舅哥招了招手:“帮我参谋参谋,来。”
大舅哥面色不善的望着文世研,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楚擎旁边。
文世研被大舅哥看的心里毛毛的,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陶少章的双眼能看透人心似的。
楚擎笑道:“文公子刚刚说什么来着”
“哦,对。”文世研强打精神,一副赌咒发誓的模样:“楚大人将国玺归还文家,文家定会将荣德那妖妇谋害文德王的证据大白天下,让那妖妇明正典刑,到了那时我文家,不,我新罗国,必会以大昌朝为马首是瞻。”
顿了顿,文世研也懒得兜圈子了,直入主题:“高句丽历来霸道,又不尊汉礼,百济更是助纣为虐,如今大昌与高句丽启了战端,不知楚大人是否知晓,百济亦是蠢蠢欲动,我新罗历来尊崇上国大昌,岂会袖手旁观,大话是不敢说的,可若说对百济用兵牵制些时日,倒是应有之意,楚大人以为如何”
不少小伙伴们面露喜色,大家远道而来,为的就是这个目的,本以为还会扯皮很久,没想到对方不但开门见山,还能直接做出承诺。
要知道新罗王历来都是文家的人,加上掌管兵权,要是能将文家拉拢过来,自然是上上之选。
楚擎也动心了,却未露声张,学着邱总的模样,轻轻敲打着桌面,半晌后,侧目看想陶少章。
“你觉得呢”
“好。”陶少章连连点头:“新罗国能如此知晓事理,我大昌甚慰。”
文世研眼底满是喜色:“那就如此说定了”
“慢着。”陶少章突然话锋一转,皱着眉:“可我们如何相信你。”
“日月可鉴,若有半句虚言,我文世研天打五雷轰。”
要不说这话吧,大家还没怎么样,一说遭雷劈,王天玉下意识看了眼楚擎,小伙伴们也是觉得这话纯粹就是放屁。
老天爷真要是谁撒谎劈谁,一天天得降下多少道雷,再者说了,有的人被雷劈了,这不也活的好好的吗,还越活越好。
“不如这样。”
大舅哥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们夺了王位,我们再将国玺交还于你。”
文世研面色大急:“不可,万万不可,国玺为正统,无国玺,如何将那妖妇拉下王位。”
“可你刚刚不是说,已是有了证据。”
“话是不假,可那妖妇毕竟占着王位,狗急跳墙,我新罗必会内乱。”
文世研看了眼楚擎的面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倘若新罗内乱,便无法发兵抗衡百济,”
“哦,有道理。”
大舅哥已经有些不耐烦:“那这样吧,你们先将新罗女王谋害文德王的证据昭告天下,我们再把国玺交于你们。”
“这”
“这什么这,你不信我们”
“不是不信,只是”
“只是什么”大舅哥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我们将国玺放在船上,又跑不了,要你们那国玺也无丝毫用处。”
“不可,不可啊。”文世研额头见汗了:“若是若是中间出了岔子,定会定会王庭大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舅哥有点要急眼了:“你叫什么”
“文世研,文家”
“我知道你。”大舅哥埋头回忆了一番:“新罗国少角,王庭金卫少将军,上有一老母,下有二十一子,十一女,一正妻,二十七房小妾,这样吧”
文世研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大舅哥呲牙一乐:“玉玺就在船上,明日你来取。”
“此话当真”文世研面露狂喜之色:“明日就可取”
“是的。”大舅哥笑道:“将你那位老母亲,二十一子,是一女,你夫人及二十七房小妾皆都带来。”
文世研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何”
“质子。”
“质”文世研面色剧变:“这位大人,不信我”
“是,不信你,要是事情出了岔子,将你全家剁碎了喂鱼”
文世研满面慌乱之色,冷汗打湿了后背,一时之间,根本不知如何应对了。
“文将军,为何不言不语”
“好”文世研一咬牙:“那就这么办,三日内,我将亲族通通带来。”
“对了,忘记说一件事。”陶少章笑眯眯的说道:“这船上,可有不少你文家家将,可都是认识你的亲族的,你要是想耍鱼目混珠的计策,可莫要怪我妹夫与你翻脸。”
“什么,你们怎么会”
陶少章轻声说道:“大昌欲攻打高句丽,此战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虽不惧怕百济,却也不愿意白白折损将士性命,新罗愿为我大昌牵制新罗,我大昌自是喜不自胜,此事可成,时代邦交,待新罗发兵之后,你之家眷必会毫发无伤送回文家,既是盟友,岂会怠慢了他们”
说到这里,陶少章一拍桌子霍然而起,厉声道:“无论如何看,我大昌都不会将你家眷亲族如何,不过是委屈些时日罢了,除非”
陶少章眯起了眼睛,面色阴沉如水:“除非你他娘的不是好人,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不过是为了将国玺骗到你文家人的手里”
双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对方,陶少章哈哈大笑:“本官一身正气,早已看穿了你,想耍我妹夫,痴心妄想”
“哎。”楚擎叹了口气,略显失望的打了个响指。
小伙伴们一拥而上,惨无人道的圈儿踢,开始了。
长眼睛都看出来了,文世研,想要套路大家,都慌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