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潢贵胄,王爷之一,如同死狗一般被拖了起来,面如死灰,生无可恋。
现在可以这么说,就论丢人程度这种事,老八绝对超过老二了。
老二带着一群小弟跑到宫中逼太上皇退位,反被太上皇带着妃子追在屁股后面揍,打断了一条狗腿,都能被说道一辈子,昌人笑话一百年。
后来楚擎出道,老二登月楼装b不成反被x,幽禁宫中,昌人又笑话一百年。
一共二百年,幽王算是彻底凉了。
现在老八作为后起之秀,当着无数百姓朝臣,也可以说是当着天下人的面,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强抢民女吧,让人家民女差点弄疯,信个佛吧,还被不打诳语的出家人给骗了,然后还被各种型号的大嘴巴子往脸上抽,物理攻击精神攻击,那是一个都没落下,百姓可能都怀疑,就这小子的智商,还当王爷,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别说做王爷,丢这么大个脸,当人都没的当,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封地,你这辈子算是完了,以后当个混吃等死的猪吧,谁叫你出身好”
楚擎抓着昌承顺的头发将他提溜了起来:“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唯一的机会,就是将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告诉百姓,告诉世人。”
幽王置若罔闻,依旧是那副呆滞的神情。
楚擎松开了手,轻声道:“其实你说的不错,如果我想弄你,弄死你,直接让人干掉你就好了,尸体一扔,谁都找不到你,哪怕天下人都知道是我的动的手,没证据,没尸体,就如同章松陵,直接”
南宫玺:“咳咳”
楚擎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谁又能奈我何,可我并没有这么做,不是我窝囊,不是我心软了,而是我要灭一样东西,我给你一次机会,你也给我一次机会,铺垫了这么久,遭受了很多不解、误会、谩骂,只是想灭了这样东西,幽王殿下,别让我失望。”
幽王的瞳孔终于对焦了:“你要灭灭什么”
“真的要我说出来”
“你说”幽王双目血红:“你说,你要灭什么。”
“你知道的。”
幽王咬着牙,一字一句:“本王,要你亲口说,你要灭什么”
“佛。”
“好”
一声好字落下,幽王突然扯开了袍子,撕开了里衣,露出了瘦弱的身躯,以及伤疤,整整齐齐的伤疤。
如同一个疯子似的,幽王狂笑,狂笑着呐喊。
“这便是佛,上善口中的佛,叫本王放下一切,斩断七情六欲的佛”
“不净观,上善这妖僧对本王说,若想斩断七情六欲,便要修这泯灭人性的不净观”
“修持禅观,获解脱,首断贪淫,否不能得成就”
“厌,厌我、厌他、厌世间所有”
幽王声嘶力竭,将他所遭受的一切,或是说修炼的一切,呐喊着说了出来。
“三十六不净,毛、发、爪、齿、薄皮、厚皮、筋、肉、骨髓、脾、肾、心、肝、肺、小肠、大肠、胃、胞、屎、尿、垢、汗、涕、泪、唾、脓、血、黄、白、痰、阴、肪、脂、脑、膜”
“王府地室十二日,尸体四具,男女老少,本王被绑在那里,看着尸体满是浓疮,看着尸体慢慢腐烂,看着驱虫与虫鼠啃咬尸体”
“封地中最美的妓家,头发变得枯黄,皮肤流出血水,纤细的腰肢满是脓包”
“封地中七步成诗的大才子,舌头爬满虫蚁”
“与本王相交莫逆的友人,变成森森白骨”
“香喷喷的牛犊,烤的金黄,恶臭扑鼻”
“夜晚,本王抱住最美的姬妾,如同抱着一具腐尸”
“白日,桌上满是吃食,却如同望着满是蝇虫的烂肉”
不净观,上善口中,不,佛教的修炼法门不净观,有史料记载,一直被记载着,一直被修炼的法门,终于让更多的人知晓全貌。
不净观的目的在于厌恶,厌恶身体,通过厌恶的手段来“帮助”修行者达到出离心、断淫欲的目的。
昌承恪的探子说,王府中很多下人觉得昌承顺变了,望着这个少年王爷,如同望着一句“活尸”,鲜活的尸体。
修不净观,需要观察,观察血肉的变化。
鲜活的人,变成尸体,尸体,又是如何腐烂的,每一分钟,每一秒的变化,都要观察,睁大眼睛去观察,还要观察最为令人作呕的东西,浓痰、脓包、粪便、尿液,并要知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排出的,过程,也要观察。
将最恶心,最不堪,最无法入目的东西,一眼不落下的观察着。
还要触碰,触碰内脏,五脏六腑,尸体中流出的五脏六腑,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而不净观的大成,就是见到人,见到爹娘,见到婆娘,见到孩子,都一样,只是一具骷髅,只是一具“最终形态”,白骨骷髅
可笑的是,当年佛陀让弟子修炼这不净观的法门时,连他的弟子们都疯了,实质意义上的疯了。
昌承顺是真的修炼了这个法门,从头到尾的修炼了,而最初,他只是不想被“梦魇”侵扰,可现在,却活再了梦魇之中。
的确是斩断了七情六欲,因为七情与六欲现在只是令昌承顺作呕,无情无欲,如同活尸。
随着昌承顺疯魔一般的还原修炼时的细节,讲述着令人作呕欲吐的过程,百姓出现了大面积的恐慌,朝臣们面色惨白。
这是佛教
楚擎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他只是想还原一个事实,忍受了这么久,憋屈了这么久,只是为了这个事实,佛教不敢主动提及,却从不遮掩的事实。
南宫玺那副八风不动的老脸,满是惧怕之色:“平儿,平儿幽王殿下,当真佛门当真有”
老宰辅喃喃的问着,心中惊涛骇浪,语不成话。
南宫玺故去的老母亲也信佛,极为虔诚的佛教徒。
不少臣子的姬妾,包括女眷,也是如此。
楚擎深吸了一口气,将幽王扒拉到了旁边,朗声道:“我没有偷换概念,并不是所有佛教徒都会修炼不净观,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六部尚书,可每个官员,都有可能成为六部尚书。”
转过身,楚擎望着面色惨然的上善:“最后一出戏码,辩,我楚擎,只代表我自己,与上善大师,辩论一番”
被堵住嘴巴的上善,目光呆滞。
因为,他还是被堵住了嘴巴。
回头看向惊恐莫名的百姓们,楚擎冷笑不已:“这样的佛,这样的修炼法门,想想吧,想想你们的亲族,你们的家人,若是修了,会变成何等模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