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楚府,等候多时的包管家让下人们布置桌椅酒菜。
楚擎笑呵呵的让昌喻将雪球砸在了王天玉的脑袋上。
王天玉撅着嘴,不动弹。
直到快被砸成一个大号雪人,王天玉这才闹心扒拉的离开了楚府。
楚擎又开始让昌喻砸肖轶,阿轶闭着眼睛,死活不动弹,最后还是陶琪使劲的掐了他一把,阿轶服软了。
当楚擎笑吟吟的看向盛兆军后,大军哥老脸通红,快步离开了楚府。
王天玉是第一个回来的,带着诚惶诚恐的王无疾。
王无疾绕过影壁后就要问安,楚擎走上前将老王搀扶起来:“入座,今夜为你王家虎子饮胜。”
老王痛哭流涕,被包管家强行按在了凳子上。
相比于老王,老昌头很嘚瑟。
吴王穿着蟒袍,迈着八爷步,哈哈大笑着,身后跟着不情不愿的阿轶,羞答答的陶琪快步走上来问安。
“诶呦”吴王看了看陶琪,又看了看低着头的肖轶,满面红光:“是个好生养的,好,甚好。”
楚擎一雪球砸在了吴王的脑门上,昌承恪马上装作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好你个老十,还欺负到本王身上,莫要忘了,你这封号还未下来。”
大家都没当回事,封号下没下来,楚擎还是千骑营统领的时候就少搞你,更不要说人家老爹给你全家都抓来了。
楚擎耸了耸肩:“你他妈是全天下最大的骗子,为了国朝安定,连自己家人都骗,让全家人都以为你是反王,跟着担惊受怕,这一雪球,我替阿轶砸的。”
吴王愣住了,脸上装出来的怒意也消失了,老脸闪过了一丝难言的莫名之色,转过头,见到阿轶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吴王昌承恪只是那么微微的点了点头,阿轶却死死闭上了眼睛,这是大家第一次见到他流泪。
“爹,爹爹爹爹。”满嘴桂花糕的青阳扑了上来,一把抱住老昌头:“就知道爹爹不是反王,反王哪里长您这模样。”
昌承恪一挥手:“父王我生的是明君之相,自然不像反王。”
楚擎再次捡起一个雪球,砸在了昌承恪的脑门上。
昌承恪急了:“又为哪般”
“青阳的病,治好了。”
“什么”昌承恪神色大变,满面不可置信之色:“此话当真”
“骗你干什么。”
昌承恪凝望着楚擎,足足许久,又看向院落内很多陌生的面孔,见到大家面如常色,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jujiáy
若不是为了假扮这反王,他何必要将青阳留在宫中,既是为了骗天下人,也是希望黄老四和太上皇寻遍天下名医为青阳诊治。
抄起桌上的酒壶,冲着楚擎遥遥一敬,随即仰头就干。
一口气喝光酒壶中的烈酒,昌承恪朗声道:“都是自家人,三哥就不言谢了,救青阳,是你分内之事,算你这十叔有些担当。”
楚擎:“”
知情识趣的包管家走上前,为吴王布座,二人说说笑笑。
说起来昌承恪在京中过的也挺憋屈的。
老四离京后,这家伙开始钓鱼执法,大网捞鱼,将心怀鬼胎的人全都叫到了一起,然后挨个诈,看看谁真的包藏祸心,确定好都有谁后,直接跑千骑营举报去了。
玩了这么一出后,本就没什么人愿意搭理的昌承恪,更成了狗都嫌。
楚擎知道这件事后,彻底放下了心。
昌承恪这么做,如何不算是一种表态,对太子表态。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他也不会去“钓鱼执法”,将所有能够投靠他的人,全都送进了千骑营大牢中。
也正是因为这么做了,日后就算昌承恪真的想造反也没人会跟他了,怕被第二次钓鱼执法。
可实际上,这么做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昌承恪“承认”了老四的能力,或许,他本就承认了,只是嘴硬不愿意说罢了。
不管怎么说,搞了钓鱼执法后,昌承恪真的成孤家寡人了,闲着没什么事就跑到书院中,也不是上课,就是询问楚擎什么时候带青阳和肖轶回来,一来二去的,反倒是和包管家熟络上了。
包管家也是个妙人,琴棋书画,都懂点,虽然不如昌承恪,可他是楚府的管家。
要知道昌承恪这辈子最大的遗憾,那就是不懂战阵之事。
昌承恪是个高傲的人,不是傲娇,是真正的高傲,将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那么大个封地,什么世家豪族,不是当孙子就是成为了土中骨,百姓安居乐业,不是贤王是什么,所以他觉得比老四强,唯独唯独,这战阵之事是一窍不通。
其实包管家也不懂,可问题是他在楚府当了这么多年管家,没穿过黑丝也撕过白丝了,给昌承恪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要是别人吧,昌承恪得半信半疑,可包管家不是别人,是盛的管家。
楚文盛又是谁,出道后就没有过败绩,场场ko,现在全昌朝的人,不说百姓,就说达官贵人吧,就算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如果短时间内大昌朝突然完蛋,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楚文盛挂了,有人造反,二,造反的就是楚文盛。
作为楚文盛的管家,包管家本身就自带了光环,这才以一个管家之身,和狗都嫌的吴王成了好友,三天两头聚在一起,整俩小菜就开始喝。
人家包管家也不是见天的吹牛b,主要是他善于聆听,昌承恪比较爱吹牛b,然后俩人天天聊到三更半夜,基本上都快拜把子了。
楚府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身份各异,出身各异,却能坐在一起毫不拘谨,三言两语之间,哪怕是初次见面,也变的一见如故。
楚府膀大腰圆的婢女们,如同穿花蝴如同保安似的上菜端酒,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每个人都很自在,莫要说吴王昌承恪,便是太子,也觉得轻松。
楚擎身边的人就是如此,哪怕没有官职,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太子与王爷,又能如何,既然进了楚府,那就不要在乎身份。
而真正不在乎身份的人,反而喜欢这种氛围。
一时之间,府内笑声此起彼伏,其乐融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