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岛,仓木县,山下。
南宫平捂住鼻子,与贺季真面面相觑。
盛兆军很是无奈,第n次开口问道:“究竟成不成”
南宫平指了指贺季真,意思是问他。
贺季真斜着眼睛:“这药又不是小爷配的。”
大军哥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俩活宝怎么就安排到了自己这边呢。
仓木县叫县,实际上是一座城。
这座城的位置很高,建立在半山腰,易守难攻,搭建了很多吊索,专门往山下运木材的。
大军哥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将舆图交给了贺季真,让贺季真指路。
仓木县距离海域又不远,不到二百里,舆图上有标记。
只是大军哥带人将周围的林子都烧了后,意识到了一件事,没办法走直线距离前往仓木县了。
仓木县算是一个中转站,中转一些建造战船的特殊木料的。
问题出现了,仓木县在上面,大家在下面,绕道吧,就得等火熄灭了,不绕道吧,上不去。
就算是绕道,也会出现一个极为麻烦的问题,容易挨砸。
打仗这种事,就没有只能你打人不让别人打你这说法。
绕着道贴着山边走,瀛贼先是给吊索砍断了,之后便是用巨石往山下推,除了巨石还有很多数人才能合抱住的圆木,险些没给大家砸成肉酱。
大军哥气的够呛,仓木县是别想打下来了,前进的路也被封了,只能回到岸边,上船之后航行到另一侧上岸。
贺季真比较懒,不愿意走回去,瞪着眼珠子抬头看了半天,最后说出仨字熏死它们。
就这个熏死它们,一般人都理解不了,但是南宫平不是一般人,他理解了。
最近开始走下三滥路线的南宫平拿出千里目开始观察地形。
仓木县在半山腰,差不多是三侧环山,其实这种半山腰的小型城池,在瀛岛这边有很多。
估计当初建造仓木县的瀛贼也没想到,这地形,注定就是被熏的。
南宫平解开包袱,嗦了嗦了手指,感受了一下风向,随即让人将行军用的铁锅放在火柴堆上,各种乱七八糟的粉末全扔锅里了。
南宫平搓手搓手,看向贺季真:“试试”
贺季真轻轻嗅了嗅鼻子:“点燃吧。”
大军哥傻乎乎的问道:“不需要加些水吗”
俩坏种都没搭理他。
又不是做饭,加什么水,要的就是干锅,干锅才香。
大军哥的确不懂,那些粉末他不知道是什么,没人知道南宫平天天捣鼓的那些东西是从哪来的,但是猛火油他认识,只知道猛火油点燃会冒黑烟,能活活呛死个人。
十多口大锅,都被点燃了,南宫平大呼小叫的让人们退后。
起初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木柴被点燃后噼里啪啦作响。
慢慢的,这些“干锅”开始冒烟了,大军哥傻了吧唧的探过头闻了闻。
就这一下,就闻了这一下,体格子堪比绿巨人的大军哥险些没双眼一花直接被带走。
他可以发誓,当年在草原的时候,就是凉人那八年没洗过的脚丫子都比这个好闻。
南宫平赶紧将头昏眼花的大军哥往后拽,让众人迅速撤退。
关于“毒烟”这件事,大家之前研究过,但是从未实践,都是从军的,要是懂什么药理学神经学,当什么军伍啊。jujiáy
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军伍之中,需要人才多样化。
大军哥就探着脑袋闻了那么一下,已经出现了恶心、干呕、想吐、反胃、想吃酸的、停经等多种不良反应。
黑黄色的烟柱冲天而起,顺着山体爬向了仓木城。
“你每日都鼓捣些什么鬼东西”
吨吨吨灌了好几口水的大军哥,不想知道这烟柱能不能“熏”进仓木城,他就想知道南宫平的那些粉末都是个什么东西。
南宫平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
盛兆军破口大骂:“你都不知那锅里是何物”
南宫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当然知道倒进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但是这些东西的作用,他还没搞清楚,至少没全部搞清楚。
本来是能搞清楚的,后来体格子最好的曹琥发现有人偷偷摸摸往他的水囊里放一些植物液体或是粉末,之后南宫平就搞不清楚了。
这事不怪南宫平,阿平是个老实孩子,曹琥非和他吹牛b,说他们湖女族人百毒不侵,什么都敢吃,大致意思就是全身上下都是抗体,然后湖女族人中体格最好的就是他曹琥,阿平就信了。
贺季真倒是没相信,因为他前几天发现曹琥走走道就栽楞的,走不出直线了。
仓木城在半山腰,大家在山下,光看到黑黄色的烟柱飘了上去,也看不到具体什么个情况。
南宫平很好奇,贺季真很遗憾,唯独大军哥觉得城中的瀛贼们可能会死。
自己什么体格子自己知道,大军哥刚才就闻了那么一下,差点没要了他半条命,半山腰的仓木城本身就并不大,可以说是三面环山,正好被浓烟给笼罩了,经久不散,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都看着烟柱,都是毛都没看出来,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远处跑来了探马,传达了楚擎通过旗船转达的命令,各方队伍的精锐会师南侧海域,楚擎,要进行地面攻势了
大家神情一震,天天放火也没烧死几个人,可算能够深入了。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朝着海边走,准备到了楚擎那报到后狠狠干他一票。
殊不知此时的仓木城中,上千名瀛贼,趴在地上,恨不得将肺给咳出来。
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双目赤红,就连呼吸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每呼吸一次,便如同肺部要炸开一般,喉咙中,仿佛有一根烧红的木炭。
声带受到了严重的损害,瀛贼们不断的挠着自己的咽喉,喉咙处鲜血淋漓,随着黑黄色的烟柱越来越浓,城中的瀛贼们,赤红的双目之中再无一丝一毫的生命色彩。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所谓轮回,亦是因果,却未必是前生的因,后世的果。
轮回,也有可能是后世的因,前生的果。
南宫平只是在无意之中,让这些瀛贼品尝了一些他们后代造下的孽罢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