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被喷了。
被陶若琳一边笑一边喷。
“你这蠢货,说什么十日就要出海攻打哈哈哈哈。”陶若琳笑的前仰后合,指着楚擎的大光头:“你答应于我,杀光瀛贼,就要娶哈哈哈哈,你的脑袋好圆呀,哈哈哈哈。”
楚擎蹲在地上,和个等待趴活的力工似的,唉声叹气。
王通通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小心翼翼。
远处,是再次开工的郭城。
百姓们喜气洋洋。
这座城,是他们亲手建盖的,才盖成没几天,被烧的差不多了。
可百姓们并不闹心,反而很开心。
因为在他们亲手建造的城池中,死了三万瀛贼。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们又可以上工了,只要上工,大冤大帅就能发他们工钱。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屈陈氏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将一筐鸡蛋放在了楚擎面前:“打了大胜仗,乡亲们应酬谢大帅的,可大帅也您也知晓,乡亲们都穷,穷的,就剩下银票和地契了,凑了些鸡蛋,给大帅吃上一些,莫要嫌弃。”
楚擎斜着眼睛看了眼屈陈氏,怀疑这大姨是在炫耀。
陶若琳望着鸡蛋,笑的更大声了。
“谢谢噢。”楚擎郁闷的拿起一颗鸡蛋,想扔王通通脸上。
其实光头这种头型吧,也能帅,前提是能驾驭的了。
有的人,剃什么都是陈冠希,有的人,剃什么都行都是赵本山。
楚擎介乎与陈老师和赵老师之间。
很多湖女族人就能驾驭这种头型,倒不是说五官如何,主要是身材在那摆着,谁说他们不像陈冠希,他们就能把谁打成照相机。jujiáy
楚擎是那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体型,私下里,他也询问过不少湖女族人怎么才能壮一些,湖女族人说去山林中待三月一定能壮。
楚擎深以为然,在山林中,一定会壮,就是不知道是他壮还是黑熊或者猛虎壮了,也有可能是胖。
“看尼玛看”
一肚子气的楚擎站起身,冲着远处抗圆木的官军喊道:“你们以为蓝将军找你们来是干嘛呢,快点运,特么的一群废物。”
被烟熏黑的城头上,蓝韧山如同幽怨的小媳妇,望着那些挨骂的手下们,不,是原手下们,撅着嘴,想哭。
瀛贼被歼灭以及所有船都被夺下后的第五天,他才被放出来
自从被碧华一击粉拳呼脸上后,他倒是没晕死过去,就是看什么东西都重影,然后就被扔到军营中了,因为逼逼赖赖的总喊什么要见楚擎,向林也就没给他松绑,不但没松绑,还给嘴堵上了。
之后就没人搭理他了,昨夜才重获自由,不是楚擎想起了还有这么一好人,是陈言放的。
陈言也是无意中才想起来大家好像抓了个平乱的大帅,问了一圈儿才找到了正主儿。
蓝韧山被松开后,破口大骂,陈言自报了身份,老蓝赶紧改口,说骂的是陈言身后的一个小年轻。
小年轻也自保了一下身份,主要是自保了一下他叔父的身份,阿山又改口了,说他骂的是远处那个蹲在地上扔石头的小比崽子。
小年轻又给小比崽子叫了过来,小比崽子没说他是谁,就说他爹是坐龙椅的。
蓝韧山想了半天,最后说他一直在骂自己。
阿山终于见到楚擎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楚擎无比的大度,功劳,算上官军一份,也就是算上蓝韧山一份,然后就去和墨家子弟研究水密舱去了。
这是蓝韧山始料未及的事,他以为按照楚擎的脾气,肯定会损他一顿,再得意一番。
可也同样是让楚擎始料未及的是,蓝韧山急眼了。
老蓝险些对楚擎动手,也险些命丧千机之下。
蓝韧山说,他一没上阵,二没杀敌,哪里有颜面贪功,楚擎,这是在侮辱他,他宁愿死,也不会在功劳簿上添上自己的名字,不但他的名字不能写,任何一个官军的名字都不能写。
楚擎对蓝韧山改观了,极为敬佩,然后就让官军们开始干苦力了,并且告诉官军,你们的蓝大帅说了,就你们这熊样的,大多数都没上阵杀敌,有何颜面自称官军,全都扛圆木造船去。
最后,蓝韧山全家就被官军们问候了二十多万遍。
过了没多久,蓝韧山全家又被问候了五万多遍,是那些上阵杀瀛贼的官军们骂的。
二十五万官军,一边开山采石砍大树去了,一边问候蓝韧山全家。
带我们千里迢迢跑东海三道来,挨揍不说,还当苦力,蓝韧山啊蓝韧山,我eai160protected
“哎”蓝韧山长叹了一声:“时也,命也。”
陈言微微一笑:“蓝将军何故如此,楚擎也是有着难言之隐,不知晓你是何种心性,事关重大这才隐瞒。”
得知了蓝韧山不愿意白白领取功劳,陈言对蓝韧山也有了极大的改观。
“不,楚大帅此举,为国,为民,若是当真与我商议了,本将反倒是要小瞧他。”
“蓝将军这话是何意”
“楚大帅能够执掌千骑营,名不虚传,若是与我商议,我必要指手画脚一番,说不准,还会与楚大帅离心离德,这一战,事关东海三道,事关国朝,事关我大昌,我岂会任由楚大帅胡来,可若是我当真插手了,怕是就无这一场大捷。”
陈言动容:“蓝将军你”
“知我者,楚大帅。”蓝韧山露出了一丝苦笑:“不与我商议,将本将绑了,是对的,莫说指手画脚一番,若是我来统军,至多宰光瀛贼,那些战船,是万万夺不到手的。”
陈言深深的凝望着蓝韧山,观察了片刻,最终发觉,这些都是蓝韧山发自肺腑之言。
一时之间,陈言也不知该说是陶若琳神机妙算,还是说蓝韧山有自知之明。
“蓝将军,心胸坦荡,本王敬佩。”
蓝韧山摇了摇头,极为失落。
这就是蓝韧山,或许刚愎自用,或许并没有什么无与伦比的作战能力,可他就是这样的人,有着自知之明,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承认自己没有犯下的过错,更愿意承认别人的优秀。
“齐王殿下,你可知为何本将想要指手画脚一番吗,说出来,倒是有些难以启齿。”
“带兵作战,立不世之功勋,哪个将军不是如此想的,便是本王亦是如此,有何难以启齿的。”
陈言笑了笑,他的确是如此想的,但是却更愿意看到楚擎带着大家立下功劳。
“不,本将,只是欲向世人证明一些事,关于本将这云麾将军的官职。”
陈言面色有些古怪,明知故问:“蓝将军的意思是”
“世人皆知,太上皇尚在位时,在宫中吃醉了酒,点了本将的名字,本将这才成了兵部的云麾将军,独掌京中。”
蓝韧山的脸上闪过几丝没落:“也正是因为如此,本将才想要立下大功劳,向世人证明,本将这云麾将军,名副其实”
“蓝将军,当年太上皇”陈言拍了拍蓝韧山的肩膀:“并未吃醉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