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第二场守卫战打响了。
到了昌贤这个年纪,说长高就长高,童归耗费了三天才又改了甲胄,要不然昌贤穿着和露脐装似的。
站在城墙上,下面摞着三块砖,变声期的昌贤用公鸭子嗓音喊道:“开城门,出城应战”
一万出头的官军,大军压境,准备围城,看着像模像样,至少离远了看是这样的。
南侧城门都不用开,一直没关,还有好多百姓往外走着,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的,大军还得让开一条路。
陈言气的够呛,要不是因为有座城挡着瀛贼的视线,他都准备喷人了。
徐康骑在马上耷拉着脑袋,程序都懒得走,随意交代了一句,划分成了四个战阵,一个战阵两千五百人,还全都是混编,那士气,不能说低落吧,只能说估计来二十条哈士奇都能给大军冲散。
官军们很不乐意,尤其是当二两千多个拎着棒子膀大腰圆的湖女族人走出来时,他们更闹心了。
他们感觉从城门走出来的这群野人,比昨晚袭营的那群家伙们长的还壮。
就两千多人,湖女族人,望着四个方阵一万多官军,有些犹豫,互相交头接耳。
他们觉得有点欺负人了,就这点人,琅琊王那小子还至于叫出来两千兄弟吗,难道是为了活捉陈老九jujiáy
昌贤很是激动,小舌头都哆嗦了。
这是他第一次指挥战斗,深吸了一口气,一挥手:“副将何在。”
童归身子一正:“末将在”
“将传令兵叫来”
“唯”
童归喊了一声唯,然后再次一正身体:“卑职在。”
昌贤一脸懵逼,啥玩意啊你就在。
童归陪着笑:“殿下,大小姐说人手不足,副将和传令兵,都是我兼着。”
昌贤略显失望,感觉没什么仪式感:“观旗”
童归:“观旗卒也是卑职。”
昌贤不乐意了:“你还是什么”
“您能想到的,卑职都兼着呢。”
童归也挺闹心的,他是真不愿意干这个活,可没办法,贴身保护贴身保护吗,陶若琳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至少还让个人跟着昌贤,其他禁卫,都准备上战阵了,童归都想一棒子给昌贤敲晕藏起来,和兄弟们一会一起杀瀛贼。
昌贤闹心归闹心,机会难得,眯着眼睛观察片刻,连连点头。
“听本帅号令”
童归:“唯。”
“传下去,本帅的两千湖女部将,兵分三路,一路正面击敌,不可恋战,守住南门,左路大军西南路杀去,右路大军穿插敌阵,三路大军互为犄角,左路大军直取帅旗,三路大军乱中有序步步为营,防备敌贼步弓手,莫要大意相互掩护,一里外,结成虎阵可攻可守,战阵瞬息万变,阵型不可分散,夺旗毁鼓,此战已胜三成,活捉贼首昌承言,此战已胜五成,将那狗贼陈老九生擒回来,此战必胜,可听到了”
童归神情一震:“明白了。”
“传令吧。”
“唯”
童归深吸一口气,脖子伸出城外,扯着嗓子大叫:“打他”
一声言简意赅的“打他”喊出后,两千湖女族人撒丫子就往前冲,高举着木棒子,如同逃荒。
昌贤二话不说,照着童归就是一顿王八拳。
童归都没动地方。
有病吧,本来就是假打,又三路大军又斩将夺旗的,有着功夫您找个地方凉快凉快去行不行
事实上昌小二就是自作多情,童归是了解湖女族人的,就算原封不动的将昌贤的军令交代下去,湖女族人也不会听。
可以这么说,如同连接异次元空间的湖城,如今下山的部族已经超过五万了,就这五万人,连陶若琳都指挥不动,唯独三个人可以号令他们,曹琥、曹琥他爹曹大琥,外加一个东家楚擎,哪怕是陶若琳,也得打着楚擎的名义号令他们。
大家都以为湖女族人只认钱,可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们对汉人很难建立信任,楚擎是唯一一个例外。
楚擎阔气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楚擎人品在这摆着呢,可谓是有口皆碑,说扣你奖金就扣你奖金,从不食言。
湖女族人的战斗信条就是不问敌人在哪,只要钱给够,没有敌人现场给你制造敌人。
在他们眼里,那些瘦的和鸡崽子似的官军,就是冲着自己挥手的银票。
战斗的号角吹响了,进攻的鼓声擂起了,人肉沙包官军的噩梦也降临了。
湖女族人如同虎入羊群,最前面的官军已经开始下意识后退了,双方终于接触到了一起,然后就是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大木棒子都是实心的,专往肉厚的地方敲。
陶若琳下过死命令,一个官军最多只能用木棒子打一下,最好敲屁股,禁止打头,打坏了,汤药费要从湖女族人们的奖金里扣。
湖女族人很实在,木棒子虽然只能打一下,但是脚丫子可以踹啊。
他们就如同一辆提上速度的高铁列车,接触官军后,大脚丫子一脚就是一个,一踹就倒一片。
官军打仗不怎么样,演技还算过得去,距离湖女族人的脚丫子还有三四米远,浮夸的大喊一声“啊”然后捂住后脑勺就趴地上了。
因为视线问题,天国号上的宇智神带看不到郭城城下的战况,只能看到一部分后方官军,人影幢幢
“这激烈的战斗声音,让我体内的天皇之血燃烧着,涌动着。”宇智神带高举双手:“啊,我属于战场,属于荣耀,属于光荣与伟大,战场,唤醒了我高贵的血统,这是一场多么惨烈的厮杀啊。”
丁默邨也是服了。
但凡有人打架,宇智神带就这个死出,和见到老婆玩漂流瓶似的,兴奋的难以自持。
“殿下快看”
丁默邨眼尖,突然见到三个舟师水卒从郭城后方的护城墙方向跑了过来,快速挥动着红色的旗帜。
“那是那是信号”宇智神带神情大动:“楚桑,成功了,他成功了,他抓到大昌朝的不败名将蓝韧山了”
丁默邨面露几分狐疑之色:“这么快”
“一定是的,楚桑成功了,一定是的。”宇智神带更兴奋了:“他成功了,我们也成功了一半。”
“可蓝韧山是大帅,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抓到吗”
“你不懂,你不懂的。”宇智神带手舞足蹈:“楚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一直被毒打,不知道他的计划。”
“这个学生倒是知道,楚擎说是收买了蓝韧山的亲信。”
“对,是的是的,哈哈哈,这种事,你最是了解的,这些叛徒,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可以将亲爹亲娘通通卖掉。”
丁默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