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身舟师,王天玉是弃明投暗,温雅还是现役副将。
相比于王天玉,温雅就比较简单粗暴了。
带着人马赶到邱县,给了邱县南门守卒两马鞭,就这样身后跟着二百多人,杀气腾腾闯进了邱县,化整为零,冲进了不同的宅邸之中。
小半个时辰后,无数男女老少被带到了南门处,岁数最大的,吃速效救心丸都得论斤,岁数最小的,在襁褓之中哇哇哭嚎。
邱县内已是鸡飞狗跳,县府的脑袋就挂在王通通的战马后方。
温雅面无表情,扫过了上百个身着各异的男男女女,随即大手一挥:“来人”
一个蛟营军伍跑了过来。
温雅淡淡的说道:“去屯兵卫,告诉他们,他们的亲族,都在我的手中,缚手着里衣而来,本将,只候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过后,每一刻钟,我杀十人,杀光他们亲族后,本将再亲自带人屠光他们的军营,记得让他们知晓,本将,是蛟营温雅”
“唯”
王通通看了眼温雅,没吭声。
按照原本计划,是应该直接袭营的,他带人来邱县,温雅去军营,前者先动手,后者后动手,尽量不要多做杀戮。
而温雅快到地方的时候更改了计划。
也不能说是变卦吧,楚擎和陶若琳都没有交代特别细的细节。
温雅说不愿意耽搁太多的时间,不过王通通知道,这是因为温雅不愿意和罗云道舟师兵戎相见,所以就将那些军伍的亲族全抓了。
其实这么做也没错,挟持人质,不用兵戎相见,唯一怕的就是屯兵卫的人马狗急跳墙。
不过王通通也知道温雅不是冒失的人,也就听之任之了。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任务,说穿了就是各个击破,防止盛兆军那一路主力对上狄擒虎的时候腹背受敌,如果哪一队人马失败了,也能起到声东击西的作用。
肖轶、马缨、陶蔚然三队人马也到了地方,隆城外。
陶蔚然不是武将,却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杀了人后,将隆城彻底控制在手中。
马缨先行离去,毁粮草去了,看似这么做有些多余,实则不然,和动摇军心什么的没太大关系,而是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计划不成功,大家就会乘船离开,罗云道舟师营也会大乱,收拾收尾烂摊子就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根本没多余的时间和人手追击。
至于这些粮草,现在吃鱼吃到吐的众人们,根本就不当回事。
背着长弓的肖轶骑在战马上,面色有些复杂,扭头看向陶蔚然:“墩墩儿,你说要是我爹知晓了我成反贼袭了罗云道的州城,甚至还要杀珑城的知州,他会不会大义灭亲”
陶蔚然摸了摸自己的大肚皮:“我是你爹我就会,但是吴王,不会。”
“为什么”
“你天天说弄死你爹,有机会的话,你会弄死他吗。”
“不会。”
“那你爹也不会,我会,可惜我不是你爹。”
肖轶挠了挠额头,想不通,不过片刻后又乐了:“当反贼,想打谁就打谁,真他娘的过瘾。”
“还有一事。”陶蔚然满面不爽的说道:“莫要叫我蹲蹲。”
“可你姐就是这么叫你的啊。”
“那是我阿姐”陶蔚然气呼呼的说道:“总之,日后莫要如此称呼我。”
“那日前呢”
“老子和你拼啦”
黑沙营海域,最开始晕船现在却能一口气绕着战船游上个猛子扎进了海中,紧随其后是精挑细选出水性最好的悍卒们。
秦麒赤着膀子,回头对墨鱼拱了拱手:“一刻钟后,西面的三艘船会打旗语,打过旗语后,墨先生派人将火药弩放在小舟上,有劳墨先生了。”
墨鱼微微点头:“见机行事,这些船有大用,莫要操之过急。”
“知道,墨先生安心就是。”
说完后,秦麒也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
回到船头,墨鱼突然觉得狄擒虎有些可怜了,苦心布置十数年,明日辰时,毁于一旦。
“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楚家小子,贱不贱。”
呵呵一乐,墨鱼让人挥舞棋子,那些只剩下必要留守人员的船只,纷纷航向了远方,去提前标记好的位置耐心等待接应,只留下了墨家复仇号。
此时的黑沙大营也就是舟师大营中,帅帐中魁梧的狄擒虎正在喝茶。
狄擒虎今年正好五十五,在古代算是高龄了,沙场老将,身形却丝毫不显佝偻,宽口阔鼻,不怒自威,相信如果不知道这老东西事迹的人第一次见到,定会以为这是个刚正不阿的百战老将。
帐内坐满了身穿甲胄的将领,足有九人。
放下茶盏,狄擒虎抓起了书案上的帅印,一边把玩,一边笑道:“正愁那猖狂小儿要误了本帅大计,楚文盛竟叛了,叛了,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一个叫做常阙的主将附和道:“大帅所言极是,那猖狂小儿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取死路。”
“死,定是要死的,老子叛,儿子也要叛,本帅取了他的人头,朝廷非但不会怪罪本帅,还要嘉奖一番。”
“末将愿打头阵,两日后直取郭城,将那小儿的人头献给大帅。”
“不。”狄擒虎冷笑道:“昨日入夜时,陈定澜派人送了书信,说那小儿这几日在台州,要数日之后才回郭城,这话不知是真是假,要知前些时日,狄擒虎可是与那小儿出了海,杀了俞玉昆。”jujiáy
一个副将面色微变:“大帅的意思是,陈帅投靠了楚擎”
“应不会,那小儿来东海,不过是混些功劳回去交差罢了,齐王之乱,更是没影的事,楚擎一年半载就会离开,陈定澜不是蠢货,岂会叛了本帅,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都回营点兵吧,午时登船,杀向尚云”
一群将领们面色微变,今日就去
不过罗云道舟师本就是狄擒虎的一言堂,既然狄擒虎这么说了,大家也没什么意见,纷纷行礼准备离开。
放下帅印,狄擒虎一副略显遗憾的模样说道:“听闻那小儿在草原上立了不少战功,京中还说这人是将门虎子,若是在战阵上遇到,不知能抗住本帅几个来回,哎,还有那楚文盛,也是一员骁将,可惜,怕是无缘交手了,本帅戎马一生,老天却是不公,这中州,竟无一人能有本事和本帅在战阵上斗上一”
话没说完,轰隆一声巨响从营外传来。
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吹牛b,现世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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