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
送死的活,也要找不容易死的人。
楚擎觉得贺季真就挺不容易死的。
但是贺季真觉得自己很容易死,所以给昌贤的特制甲胄借来了,有点小,费了半天劲才穿上。
穿上后,贺季真觉得还是不保险,让福三又给他找了一套重甲。
楚擎也开始让探马拉开“警戒线”,闲杂人等全部回避,看都不准看一眼,别说靠近了。
一看麻绳都拉出警戒线了,对自己没个准确认知以为自己不是闲杂人等的温雅和枭智走了过来,想要看热闹。
风道人也不知道是从哪窜出来了,别人不知道楚擎在干什么,他能不知吗。
见到贺季真穿着甲胄,宝蛋儿顿时急了。
“少门主,不可”
赵宝蛋跑了过来,满面焦急之色。
“贺师侄儿,你是我三道隐门的少门主,这种事,岂能亲自做”
贺季真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头一次发现,这老东西竟然对自己这么好,这让他想起了自己远在山门中的亲爹。
“让师叔我来”风道人一脸决绝,然后低下头,亲自将刚寻来的甲胄套在贺季真的身上。
“少门主,多保重”
套上甲胄,一语落毕,风道人撒丫子跑到警戒线外。
贺季真瞪着眼睛,鼻子都气歪了。
感情你刚刚说的“你来”,就是给我穿甲胄啊,小爷还以为你这老棺材要调配火药呢。
警戒线外的楚擎看了眼抱着膀子的风道人:“要论损,您是真损。”
风道人微微一笑:“这可是我至亲至爱的师侄儿,他做事最是可靠,全山门的人都信任他,而且他无儿无女。”
楚擎:“”
和刚刚贺季真要卖赵宝蛋儿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没错,刚刚风道人就在不远处撅着屁股给青阳抓大虾,正好听到贺季真这小子要卖他,这老家伙还挺记仇。
其实也不算是记仇吧,风道人有自己的想法。
他现在就属于是给楚擎打白工的,但是他个人并不能代表三道隐门的山门以及道门弟子,因为他是传功长老,外人有所不知,传功长老别说给别人打工了,就是造反,实际上都和山门没多大关系。
但是贺季真不同,这小子是少门主,有资格代表三道隐门的山门。
这段时间以来,贺季真虽然一直跟着大家,却也正如楚擎所说,白吃白喝什么都不干,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风道人已经准备和楚擎一条路走到黑了,而且也认为三道隐门的兴盛就指望楚擎,可他只能代表自己,贺季真才能代表三道隐门。
那么让贺季真来帮着楚擎将火药配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三道隐门也算是楚擎的战略合作伙伴了。
贺季真虽然岁数小,同样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建议风道人来做的缘故。
不过不管怎么说,贺季真到底还是屈服了。
里三层外三层的船上甲胄,贺季真还是觉得不保险,回头喊道:“取盾来。”
楚擎让人取了几面大盾,贺季真看了看,依旧不放心:“用布匹缝制黄砂,堆在一起。”
楚擎依旧照办,折腾了大半天,贺季真可算开始动手了。
风道人知道火药其实并不复杂,深怕秘方外泄,扫了一眼后,皱眉将枭智、温雅二人撵走,撵到百米开外。
温雅黯然神伤。
枭智也有点愤愤不平,低声骂道:“这狗日的老道,本将在边关时就被嘟嘟毒就与嘟嘟结识,他是在京中才与嘟嘟谋上面的,比本将晚了不知多久,更莫要说,他还他娘的是个刺客,凭什么嘟嘟对他信任有加,凭什么这狗日的老道赶本将走”
一听这话,温雅心里更不得劲儿了。
自己上赶着投靠,挨了好多顿揍,结果连个四大神兽都没混上,再看这个牛鼻子老道,竟然还是个刺客,然后混到了一线,上哪说理去。
贺季真又让人弄来了好多小木管,蹲在那里,也不动,只是盯着木炭,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鱼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了一副鹿皮手套,递给了贺季真。
“老生助少门主一臂之力”
“多谢墨先生,好意心领。”
除了对楚擎外,贺季真对其他人都极为有礼貌,微微一笑:“小子脚程快,出了岔子能跑开,老先生不通武学,别再伤着,小子独自一人操弄就好。”
“小心一些。”
墨鱼点了点头,转身跑到警戒线外面去了。
贺季真戴上鹿皮手套后,终于动上了,也不知道是清楚比例,还是瞎在那配,将不同的物质塞在了木管里,然后用手指捻了一根绒线,再将盖子盖上。文網
回头看了眼楚擎,贺季真大喊道:“好了。”
“这就好了”
楚擎满面狐疑。
这东西不是要按照多少多少比例调配吗,你在这炒菜呢,一样放一点就好了
“我要点燃它,你们小心”
“你也小心。”楚擎点了点头,随即迅速捂紧耳朵卧倒,虽然距离很远,可还是怕蹦自己一身血。
三哥很聪明,见到楚擎爬下,他也堵住了耳朵,不过三哥是有牌面的人,趴下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三哥躲在了风道人的身后。
再看贺季真,满面凝重之色,深吸了一口气后,先是点燃了绒线,随即将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木管狠狠的扔了出去,转身就扑在了竖起来并且有沙包保护的大盾后面。
这是见证历史的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绒线的火光很微弱,却似乎有些刺眼。
平淡无奇的木管,代表着无限可能性。
堵住耳朵的楚擎抬着头,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瀛贼,世家,还有很多已知以及未知的敌人,并不知这根小小的木管会为他们带来怎样的噩梦,整个中州,乃至全世界,都会为它而颤抖。
木管划出一条极为优美的弧线,掉在了地上,时间把握的妙到毫巅,接触沙地的那一刹那,绒线,也正好燃烧至尽。
然后楚擎站起身破口大骂。
“贺季真你是不是傻,下次给那木管盖子盖紧了再扔,火药全他妈撒地上了,靠”
木管还是那个木管,静静的躺在那里,风平,浪也静。
“花福叠花福叠,老楞与花福叠”
一个人影飒地一下闪走了,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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