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了,大家组建好了工作小组后,各负责人寻了班房,开始制定工作大纲。
风道人和贺季真却没离开,前者一脸郁闷,后者打着哈欠,往凳子上一坐哈欠连连。
风道人面露讨好笑容:“师侄啊,老道”
“别在那胡咧咧,谁是你师侄。”
贺季真乐呵呵的插口说道:“这么叫也没错,灵师妹是你娘,赵宝蛋叫你一声师侄儿,应有之意。”
楚擎猛翻白眼:“别搁这套近乎,还师侄儿,要是发现你们还想搞什么乱世,不用老二动手,我先派兵灭了你们三道峰。”
“不乱了,不乱了不乱了。”提起这事风道人就开心:“只要你灭了佛门,老道就不乱了。”
“灭了佛门”楚擎神色微变:“我警告你,别在这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要灭了佛门。”
“可你之前不还说要彻查寺庙吗”
“我说的彻查寺庙,是禁止放印子钱,还有官员将百姓的血汗钱抢来放进寺庙里以钱生钱,包括一些剃着光头以佛门子弟自称却不干人事的家伙,查的是这些人,与佛门有什么关系。”文網
赵宝蛋没等再开口,贺季真说道:“那也成,佛也好,道也罢,皆是劝世人向善,念错了经,念歪了经,自然是要打杀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不管佛教是不是本土宗教,只要劝人向善,还是那句话,就需要被敬仰,至于灭佛一说,以后别胡咧咧,想灭自己灭去。”
风道人重重点了点头:“好,老道要的就是这句话”
“你不会真准备刺杀和尚吧。”
“胡说八道,老道是见不得敛财的恶僧。”
说到这里,风道人还是没忍住,露出了略显奸诈的笑容:“要知这恶僧,可非单单是京中才有,天下各道,不知凡几,放印子钱的寺庙,更是数不胜数,千骑营,都应查,彻查。”
“我倒是想,你说的容易,可千骑营一共多少探马,再者说了,很多寺庙和地方官员以及世家豪族狼狈为奸,我派探马去了,说什么,要账本啊,还是要罪证,去十个人,能回来一个就不错了。”
风道人的笑意越来越浓:“这件事,老道倒是可以帮衬一二。”
“你”
“不错,只要可以打击寺不是,只要可以为百姓出头,我三道隐门,不留余力。”
楚擎坐在了凳子上,略显狐疑:“怎么个不留余力”
风道人看了眼贺季真,贺季真似有犹豫,面带几分思考之色,最终像是下了决定,站起身,伸手入怀,将三个不大的物件放在了书案上。
楚擎定睛一看,更困惑了,一个尾指大小的铜铸铁塔,一个笔状的挂件,外加一枚铜钱,这三个东西和钥匙链似的。
“什么意思”
“三道隐门的信物。”贺季真这半大的孩子,难得露出了正经模样:“你可知这三样信物,代表何意”
楚擎再次看向书案,思考了起来。
笔一样的挂件、铜钱、塔
楚擎不太确定的问道:“寓意是笔样的有钱就偷塔”
“文昌塔,可去各道道观,此物有七层、九层、十三层,你眼前的文昌塔,为九层,是为外门十二大弟子所用信物,可号令我三道峰外门弟子,五帝钱,可调用各处道观钱粮,至于这文昌笔,可断人生死,令外门弟子,做一些做一些法理不容却应做之事。”
楚擎瞳孔微缩:“你三道隐门在俗世中,究竟有多少弟子”
贺季真没有吭声。
楚擎满面警觉之色:“天下道观,都听你三道隐门号令”
“这倒不是,只是一些道观,与我三道峰有些交情,拿了信物,自然会有人联络外门弟子。”
楚擎没有继续深问下去,知道再问对方也不会多说了。
“将这玩意给我干什么”
风道人开口道:“你不是说人马不足么,将信物交给你信得过的人,去各道号令我三道隐门外门弟子暗查那些不法寺庙的罪证。”
“道士查和尚”
“也算不得查,倘若真有为非作歹的僧人,外门弟子,必然早已知情,整理罪证交于你,待时机成熟时,你再痛下杀你再秉公办理就是。”
楚擎哑然失笑。
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敌人,意思,他听明白了,天下各道,有不少三道隐门的弟子,而这些弟子,对各地的寺庙情况很了解。
道士没事去了解寺庙见不得光的事,原因可想而知。
“不需要”
三个字出口,楚擎收回目光,没解释原因,风道人道士挺失望,贺季真却不以为意:“有一日,你会需要的。”
“当本官第一天出来混,呵。”
冷哼了一声,楚擎一指门口:“滚。”
贺季真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风道人也是面带几分不甘之色,被贺季真强行拉走了。
二人一走,楚擎却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无法断定这一大一小两个道士是不是真的准备地放弃搞什么乱世了,他只知道,不能走的太近。
其实昨夜在书院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风道人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性格有很大的缺陷,这种缺陷让他看待事物的本质极为极端。
可不管风道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楚擎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走的太近,不能和这俩道士走的太近,更不能和三道隐门有任何联系,至少不能以私人的身份这么做,因为他很珍惜和黄老四的感情,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
这也是他为什么依旧不给风道人好脸色看的缘故,腰是一方面,主要是怕被误会。
举个例子,如果吴王昌承恪和三道隐门的道士走的很近,甚至有“笔样的有钱就偷塔”这种信物可号令三道隐门的外门弟子,天子会怎么想
黄老四会怎么想不知道,但是绝对会削昌承恪,削完之后,吴王昌承恪别说离京了,可能这辈子连离开王府都做不到。
“三道隐门三道隐门”
楚擎暗自嘀咕了几声,这个传承不知多少年的教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