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听明白了,三道隐门,都是精神病。
同门子弟,四大传功长老,认识三十多年,就见过三次面,网友奔现的次数都比你们多好不好。
而且看风道人的模样就知道,他根本不了解雨道人。
可新的问题又随之出现了,既然就见过三次面,又不了解,为什么对雨道人的卦象如此笃定
楚擎上下打量着风道人,既然对雨道人这么不了解,那么很有可能,对自己的老娘也不了解。
可转念一想,昨夜在地牢中,提及长公主,这老道脸上带着几分遗憾和愧疚之色,像是思念晚辈,感觉也不是装出来的。
“不”
失魂落魄的风道人,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乱象已显,乱局已铸,中州,要乱,势必大乱”
猛的抬起头,风道人指着楚擎,低吼道:“将拓跋乐,交给老道”
“你属泰迪的”
楚擎也没什么好脾气了:“说翻脸就翻脸。”
“将拓跋乐交给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道带拓跋乐出关。”
“我和你说了,中州,不会乱”
“会乱”
福三站起身,摸向腰后千机:“我家少爷说了,不会乱”
风道人无比坚定:“老道说乱,必会乱”
福三比风道人更加坚定:“中州乱不乱,少爷说了算”
“就凭他”
福三回头看向无语至极的楚擎,略显困惑:“少爷,您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
楚擎摊了摊手。
脾气不好能怎么样,三道隐门连皇室都不给面子,黄老四提及起来明显是颇为顾忌,昨夜自己还说扫平三道隐门,黄老四那脸色,就和听到了笑话一样,可究竟这三道隐门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也没来得及去问太上皇,不过不管怎么说,撕破脸应该是没好处。
楚擎试着讲道理:“你说乱,行,但是你不能抛开事实不谈吧,远的不说,京中这不是一点点变好了吗,不是和你吹,在本少爷的正义威压下,贪官污吏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夹着尾巴做人”风道人哈哈大笑:“你可知你远去边关时,京中这些鱼肉百姓的世家,以鸿胪寺为首,提及你便要打要杀,欲群起而攻之。”
楚擎愣住了,其他小伙伴也是一脸古怪。
“不是,你刚刚说鸿胪寺”
“不错,鸿胪寺寺卿,出身东海,其柴家,与瀛人如胶似漆,早已对你虎视眈眈,你当真以为,这些人怕了你,错,非但不怕你,还欲除掉你,除了你后,又如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世家之祸,胜过外敌”
“额”楚擎试探性的问道:“你昨天刺杀我之前看没看新闻不是,没听见什么传言吗”
“什么传言”
“鸿胪寺的所有官员,都被拿下了,一个不剩,我都抓了。”
风道人也愣住了:“又被你抓了”
“额见笑了。”
“笑话,既是抓了,为何你千骑营大牢里空空如也”
“送刑部去了,地牢太小,这几天扩建呢,扩建完,要押回来。”
风道人有些发懵:“你你不是才回来么”
“是啊,所以回来也没什么事,就给他们全抓了。”
风道人气势一消,撮着牙花子,片刻后,冷笑连连:“不过是些朝臣罢了,南侧的昌承恪,蓄势待发,天下人谁不知其反心,你大昌朝皇帝都不敢将他如何,莫说你千骑营了。”
肖轶咧嘴笑道:“他敢反,我弄死他。”
“你是何人”
“边军,奉车都尉,肖轶”
风道人一脸不屑:“你是楚擎死士”
“不是,吴王是我爹。”
风道人:“”
看着肖轶,又看了看其他人,风道人确定了,这家伙没吹牛b,吴王真是他爹,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皱着眉,风道人半信半疑:“你愿为这姓楚的,除掉你爹”
“要是他反的话。”
风道人面色复杂:“老道动容无比,你可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肖轶没心没肺的抱了抱拳:“过奖,过奖。”
楚擎是彻底没耐心了:“你也别找理由了,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就是盼着中州大乱对不对,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说那么多有个屁用啊,还救世,瞅你的这样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了。”
“三道隐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老道欲收拓跋乐为徒,是因此人有天纵之才,可一统中州,你懂什么。”
楚擎乐的够呛。
他也不是没见过拓跋乐,那就和地主家的傻孩子似的,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天天跟在暮花后面和个跟屁虫似的,看人的眼神都直勾勾的,和被谁夺了舍似的。
陶若琳也开始火力全开了,笑吟吟的问道:“四位传功长老,都可收一弟子,对吗,一身绝学倾囊相授”
“不错”
“那为何不收汉人”
“卦象有显,中州大乱,你昌朝四分五裂,反王林立,分南、北二朝,还有一后昌,雷、雨、云三位道人,自会择汉人收为弟子。”
陶若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那为什么其他人都可以收汉人为徒,唯独你不行”
“这”
“因为你不配”
“你找死”
风道人大怒,一个敦实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碧华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陶若琳继续拉仇恨:“你说呀,为何其他传功长老,可收昌人为徒弟,只有你不可”
“与你无关”
“是不是看不起你呀”
“你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老道撕烂你的嘴巴,你信是不信。”
碧华:“本姑娘揪下你的狗头,你信是不信。”
风道人到底还是怂了,昨天让碧华一巴掌呼胸口上,和让冲城锤撞了一下似的,想着寡不敌众,到底还是压住了怒火。
一指楚擎,风道人冷笑道:“这拓跋乐,你交是不交。”
“交呗。”
“好,那老道便叫你生死两难,你便是将老道诛杀在此地,我三道隐门也会追杀你至”
福三好心提醒道:“你耳朵塞驴毛了,我家少爷说,交。”
风道人面色一滞,回忆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叫道:“我不信”
陶若琳又开口了,巧笑嫣然:“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在其他道人面前,扬眉吐气,要听听吗”
“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要争一口气吗,本姑娘可以”
“笑话,天大的笑话。”风道人哈哈大笑:“三道门人,为救苍生心意相通,我四位传功长老,虽不是血脉兄弟,却胜似兄弟,你莫要挑拨离间,我风道人在其他传功长老面前,更是威望最重,其他三位师兄弟,对老道极为敬重,你所说的在师兄弟面前扬眉吐气,真是笑话,滑天下之稽,还不快说来听听,快快快”
楚擎:“”
一个探马突然跑了过来:“大人。”
众人回头,楚擎问道:“怎么了”
“衙外来了个娃娃,说是寻人。”
“寻谁”
“说是什么赵宝蛋,卑职说是没这人,他说赵宝蛋就在这里,看着可怜,傻乎乎的,还说什么欠了客栈几日房钱,被赶出来了,无处去,让赵宝蛋回去找个工上赚些银钱什么的,赶都赶不走,就赖在了外面。”
楚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什么玩意铁蛋宝蛋的,给点钱打发了。”
探马还没等吭声,风道人老脸一红:“额让他让他稍等片刻。”
楚擎愣了一下,看向风道人:“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赵宝蛋”
福三适时的插了一刀:“要不,你先回去把房钱结了”
陶若琳强忍着笑给了致命一击:“真人您先别忙着救世了,先找个工上上吧。”
福三继续插刀:“南郊庄子还招人,钱财给的足足,带你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