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原上草,一年一离谱,离了个大谱。
楚擎持续呆滞中。
边军,傻比呵呵的和个蟊贼似的,跑到水草牧场偷偷瞄了一眼,然后撒丫子就跑,自己撒丫子就追,跑了大半夜,追了大半夜,完了这群边军还穿着凉戎服饰
大家已经杀出去了,林骸一马当先,捉狼军紧随其后,牧民们面面相觑。
答案不重要了,困惑的众人,反正也想不出个答案,还是赶紧去接应边军吧,接应那些被自己撵了大半夜的边军,先干掉真正的凉贼游骑兵再说吧。
楚擎赶紧让能懂精通外语的牧民们告诉大家,一起上,干掉那些辨识度极高的游骑兵。
就这样,捉狼军和牧民混编的人马冲向了战场。
战斗骤一开始,直接进入高潮。
三方人马,楚擎这边懵逼,其实游骑兵和边军也懵逼。
楚擎一开始认为,边军是游骑兵。
边军认为,楚擎这边是游骑兵。
至于第三方人马是怎么认为的,不重要了,因为他们被前后夹击了。
两边都是疲兵,但是主场作战,而且还是前后夹击,劣势有,优势也有。
真正的游骑兵们,正杀的欢呢,没想到来了个背刺。
林骸与肖轶二人,如同两把尖刀,带着人穿插了游骑兵的阵营。
骑兵作战这种事,谁最后出场谁占便宜。
所谓骑兵的冲锋,精髓就在这冲锋二字,拉开马速,借着冲撞力,将敌人的阵型撞开,撞出一个口子,再将这个口子不断的拉扯大,压缩敌人的活动空间。
肖轶那把饥渴难耐的特制镔铁大枪,如同游龙一般,沾则伤,碰则死。
这家伙在边军混了十来年,存的钱都买这把枪了,人家存钱娶媳妇,他存钱买枪。
林骸更是将恐惧带给了所有游骑兵,两把长刀舞的水泼不进,看似耗费体力,实际却是杀的让人肝胆俱裂心生恐惧。
捉狼军都是骁勇之士,懂得配合,无论是步战还是马战,本就站着便宜从后方杀了进来,转瞬间便将敌人穿插切割。
牧民们这一看都到这节骨眼了,只能上了。
这一次,终于辨出了敌友,捉狼军认出了边军,边军也认出了捉狼军,但是没认出牧民,不过见到牧民都是捉狼军带来的,双方开始并肩作战。
楚擎、福三、南宫平,组成了捡漏三人组,游走在外围,见到又想跑的,南宫平一箭射出,将人射下马,然后三人上去砍死他。
陶少章、付永康、付保卫,组成了苍蝇三人组,无头苍蝇似的乱冲着。
骑兵作战不是步兵那种有层次的冲过去,在前仆后继,一旦骑兵贴身作战,战阵与战阵,个人与个人,都是各自为战。
苍蝇三人组中的陶少章,用的是长弓,见人就射,付永康用的是长刀,付保卫就很夸张了,用的一根不知道从哪个边军手里高价淘来的马槊,一马槊下去,连人带马都得倒。
陶少章射箭,付家二兄弟将试图靠近他们三个的凉人游骑兵全部抡倒。
玩的最花的还得是童归带领的禁卫代表团,砍人之前还举着刀高喊一声为了吾皇,和个傻x似的。
游骑兵们明显没想到会面对“队友痛击我自己”的情况,原本他们以为,即便是在边关外,昌人边军想要打开城门,再组织人手冲出来,至少也需要小半个时辰,能杀多少杀多少,割了脑袋回去给金狼王开趴体。
可现在他们的后路被堵住了,想跑都跑不了。
更要命的是,喊杀之声从南侧传来,边关山林之中,冲出了无数昌人骑兵。
游骑兵们,彻底没了继续打下去的斗志了,想要调转马头离开,因为不离开,哪怕他们杀了再多的敌人,今日也逃不掉。
要让水草牧场的各部落牧民们打硬仗,他们不能说啥也不是吧,只能说他们是个啥,但是要说痛打落水狗,那绝对是行家。
一面虽是体力消耗过半,但是有着必赢的信心,所以他们可以继续杀下去。
一面是体力充沛,杀多少人都得死,所以他们必须要跑。
这场战斗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越来越多的游骑兵开始逃跑,连锁反应就是如此,身边的同伴都跑了,自己继续战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如同被推倒的塔罗牌,凉戎游骑兵们,大部分已经没了斗志,都想要突出重围逃跑。
胜利的天秤,彻底倒向了昌人以及牧民们,边关的边军守卒,也策马狂奔着加入了战场。
楚擎终于劈死了一个敌人,那是一个迎面跑来的游骑兵,也不知是被谁打下了马,跑了过来,想要上骑上一匹无主战马,被楚擎挥手一刀劈在了面门上。
楚擎因为拉了一夜缰绳,手都快麻木了,也没将布条缠在刀兵上,长刀直接劈进了凉戎游骑兵的头颅上,手也因汗水将刀柄脱落了。
恐怖又滑稽的一幕出现了,楚擎手上的刀,脱了,砍在了游骑兵的脑门上,那游骑兵,竟然脑瓜子插着一把长刀,又跑出了十来步才扑倒在地。
楚擎擦了擦脸上的汗液,呵呵一乐:“暴击,加延迟伤害。”
战斗,结束了,凉戎游骑兵折损过半,四散而逃,捉狼军和牧民已经没体力和马力追击他们了,只能是刚刚从山林中冲出来的边军追击他们。
楚擎望向战场,不逃跑的游骑兵很少,不到百人,一个极为悍勇的身影吸引了他。
凉戎游骑兵中领头的,楚擎刚刚在他们加入时,注意到了这个家伙,满脸大胡子,身形极为魁梧。
这人用的是双刀,两把弯刀,左突右冲,砍将不少边军砍下了马。
“好猛”
楚擎惊叹了一声,倒不是夸赞敌人,而是这家伙的确很猛,猛的不像话。
或许是因为太猛了吧,被南宫平注意到了,骑着马冲了过去,还等接触,直接将手中泛着幽光的长剑扔了出去。
这草原汉子就如同后面长了第二只眼睛似的,猛然回过身,弯刀劈过,长剑没有刺中他的后心,而是擦伤了腹部。
哇哇大叫了几声,这汉子挥舞着双刀冲向了手无寸铁的南宫平。
眼看着这家伙和骑在战马上的犀牛似的奔了过来,南宫平就好像吓傻了一样,皱着眉,歪着脑袋,嘴巴微微蠕动着。
如果在他身边,就能听到南宫平在计数,倒计时。
五,四,三,二
数到二的时候,那极为勇猛的汉子,突然面色微变,然后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脑袋一歪,跌落战马。
南宫平略微诧异,他拿灵狼做实验的时候,灵狼是五个数才倒的,这家伙怎么还不如灵狼呢
楚擎等人正好赶了过去。
南宫平弯腰捡起长剑,回头呲牙一乐:“楚师,这人一定是领”
楚擎老脸一红:“别特么喊我楚师”
又是一人骑着马赶了过来,满身鲜血,手持长刀。
“怎么是你”
来人一脸懵逼,望着楚擎,眼珠子瞪得溜圆。
楚擎挑了挑眉:“你是你是那个那个”
福三提醒道:“骁骑营的,被兄弟们在大帅府柴房里揍了半个月那狗日的。”
枭智破口大骂:“老子有名字。”
“想起来啦。”楚擎恍然大悟:“你是小弱智”
“本将叫枭智”
楚擎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和贼似的,被我们撵了大半夜。”
枭智差点没喷出一口血,低吼道:“你为何追了我们大半夜”
“因为你跑啊,你不跑,我们能追吗。”
“我们”
枭智本想说你们不追,我们也不会跑啊,后来一想,拉倒吧,耍嘴皮子,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楚擎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会被我们追”
枭智张了张嘴,没吭声,只是转过头,望向了那些出关追击游骑兵的边军,心累的枭智,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好心酸。
福三乐道:“怪不得这么能跑,原来是骁骑营啊。”
楚擎竖起大拇指:“你们可真能跑,平常没少被撵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