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少章到底还是没挨揍,非但没挨揍,大家还苦苦哀求着。
林骸都快哭出来了。
“陶大少爷,您回关成吗,就当末将求您了,末将不怕死,就怕连累大伙一起死啊,要不末将给您跪下磕一个吧”
福三:“磕八个”
童归:“十六个”
楚擎蹲在地上,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自己当时喝了多少假酒,竟然同意带着陶少章这家伙一起出关
事情搞清楚了,草原有个四王子,叫阿勒威,外号挺酷,也挺中二,叫战鹰,传闻箭术草原无双,连天上的老鹰都能射下来,所以就有了这个外号。
话说这个战鹰四王子比较仰慕汉家文化,而和昌朝商队接触最多的就是塔塔木部落。
这位草原老四没事就往塔塔木部落跑,想要了解汉家文化,一来二去的,就和塔塔木部落之花暮花勾搭在一起了。
最逗的是,草原老四不是个主战派,反而向往和平,前段时间他爹做了个梦,开始研究大举进犯昌朝了,老四就不是很想打,不止他不想打,很多部落,尤其是小部落,都不愿意打。
因为一旦打起来,小部落就是炮灰,而且并不是所有部落都信奉金鹰,老四了解这个情况后,就满哪联系小部落,大致意思就是大家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带点非暴力抗议的意思。
金狼王大帐那边就知道这事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闹的,最后就下令干死草原老四。
草原老四的部落基本上就被剿灭了,然后就开始跑,寻思一边跑,一边收拢小部落,慢慢壮大,和老爹pk一下。
倒是找了不少小部落,但是这家伙纯粹就是个雷,去哪,旗狼卒追到哪,再杀到哪,路过了二十多个小部落,都被屠光了。
楚擎等人的困惑也揭开谜底了。
都是奔着草原老四来的,不管是旗狼卒还是其他部落,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来追杀他的。
草原大王子那脱帖非说他四弟要发动叛乱,反正什么传言都有,而对草原老四忠心的部落也不少,有的,是为了杀草原老四的,有的,是为了给他带回去和金狼王大汗解释清楚,也有的是来保护他的,总之抱着什么目的的人都有,但是前提条件就是必须先找到草原老四。
所以就出现了这种情况,乱的和一锅粥似的,赶来的凉贼,哪的都有,有杀的,有救的,有想给他带回去的,还有来投靠他的,然后抱着不同目的的人见到快追上了,翻脸开干,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草原上最善射的老四,被陶大少爷给射死了。
“您就是上了桌的瓷器出了窑的砖,冲压完的钢化盆插了门的栓。”楚擎扭头,望着低着头和裤裆算账的陶少章,满面哀求之色:“看在丧帝的坟上,大舅哥,您回去吧,算小弟求您了,成吗。”
真的,真的是快成亲戚了,但凡没陶若琳这关系,楚擎早就动手了。
昌朝和凉戎打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史以来头一次,草原这边差点内乱,百年不遇出现一个爱好和平的战鹰四王子,就这么被陶少章给射死了。
如果草原老四没死,不断收拢小部落,即便大昌朝不插手,也完全可以看热闹,看着草原内斗,可结果,捉狼军老六陶大少爷一箭就改变了历史,凭一己之力,将原本已经降低成普通难度的战争,射回了地狱难度。
陶少章也很委屈,可怜巴巴的说道:“愚兄哪里知道那人是草原四王子,他又没说。”
“那你觉得呢,见到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昌人,第一句话说什么,说他是爱好和平人送外号战鹰的草原四王子现在想鼓起腮帮子一门心思想要干他爹求昌人照顾求昌人助他一臂之力大哥们快放下武器咱们快乐的做朋友”
陶少章嘿嘿一乐:“他要这么说,愚兄也就不动手了。”
“你还有脸乐”
周围人也是唉声叹气,要是不知道这情况吧,也就算了,可闹心就闹心在知道了,知道草原险些内乱,千载难逢的机会,然后,陶少章就一箭平定了草原内乱。
童归小声的询问着福三:“这家伙不会是凉贼安插在京中的细作吧”
福三叹了口气,很想点头,可事实上他知道,陶少章还真不是,因为他妹子当年满哪串闲话阻止了昌朝内乱。
见到陶少章死皮赖脸的模样,林骸也是无语至极。
看向楚擎,林骸如丧考妣的问道:“少爷,下一步怎么办”
捉狼军,头一次这么灰心丧志。
本来都计划好的,破坏水草牧场,就是给金狼王添堵,能烧就烧,能杀就杀,和流窜犯作案似的。
可现在这么一闹,大家都没了斗志。
就是烧毁了十个水草牧场,干死了一万游骑兵,屠了二三十个凉贼部落,有什么用,能比得过一个草原王子点燃内乱战火来的过瘾
捉狼军老卒们,从来没想过会被动摇过军心,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但是陶少章,成功做到了,做到了不可能的事。
“哎,听老弟一句劝吧,要是我们有幸不被你坑死,大家能平安回到京中”
楚擎拍了拍陶少章的肩膀:“回京中,得了空你去放射科找个大夫认个干爹吧,蹭个ct给脑子拍个片子,再找个厨子借个炒勺,好好查查你那脑子里的淀粉粘稠度吧,有病,抓紧时间治疗吧,别耽误。”
长叹了一声,楚擎来到了暮花面前,没好气的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瞒住草原四王子的死讯,让你们草原继续内斗”
暮花表情古怪:“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
楚擎双眼一亮。
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可听暮花这意思,似乎是有门儿
楚擎刚要威逼利诱一番,暮花冷笑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用你们汉人的话,叫做坐山观虎斗,可要是让小部落联合在一起,阿勒威要露面,旗狼卒、铁狼卫、金狼王大汗的走狗,都在抓战鹰,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战鹰的尸体,汉人,死了这条心吧。”
陶少章走了过来,期待的问道:“大妹夫,怎么样,如何,还有办法弥补愚兄偶然间不小心犯下的过错吗”
“没,四王子挂掉的事,曹操退房,瞒不住了。”
“哦”陶少章露出了大大的笑脸:“那就算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你离我远点。”
“多远”
“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