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得到信的时候,正在千骑营衙署里接待客人,云麾将军谭忠平之子,谭老二谭尚义。
腰挎长刀披着披风的谭老二刚入衙署,卫长风就派人来了,将朝堂上邱万山认怂认命的事说了一遍。
楚擎目瞪口呆:“吴仕勋竟然带着小弟们给邱总弹了”
传话的是户部的主事马昂,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卫长风怎么说的,他怎么转告。
“大人。”马昂如今也算是楚擎的小团伙的编外人员了,满面忧愁:“这可如何是好,邱大人竟竟待参了。”
楚擎经过最初的错愕,突然爆发出了大笑之声,笑的前仰后合。
福三也跟着乐,唯独江月生满面无奈。
他想问福三,为啥乐,又怕被埋汰。
不问吧,他还特别好奇。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蹦高往里窜,这不是找死吗。”
楚擎乐的不行,挥了挥手道:“回去告诉卫大人,没事,甭管邱大人做出多么古怪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都不用管,也不用担心,吴仕勋,死定了”
马昂不解其意,不过楚擎都这么说了,也只能离开了衙署。
他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邱万山都直接待参了,还怎么反击
楚擎带着谭尚义回到班房之中,心中没有丝毫担忧。
最近他还想着,既然不能动俞天伦,先想办法收拾收拾太常寺寺卿吴仕勋解解气再说,结果没成想,这家伙主动要求加速去世。
自己往邱总刀下撞,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楚擎已经可以确定了,老吴家快吃席了。
坐在凳子上,楚擎望着谭尚义,笑着问道:“你怎么跑来了。”
“楚哥儿。”脸上带着几分青涩的谭尚义兴奋的说道:“谭老大让我来的,说是将军不打无准备之仗,看看楚哥儿的千骑营兄弟们,能不能帮谭老大探探演武日那些凉贼的底儿。”
谭家这个辈分就很奇怪。
谭尚义是长子,他叫谭老二,谭老大呢,不是他哥,是他爹。
用谭尚义的话来说,老爹是谭家老大,他是老二,没毛病。
楚擎觉得有毛病,但是毛病在哪,他还说不出来
楚擎敲了敲桌面,面露沉思
演武日参加比赛的,有很多国家,不过大多数都是凑数的,好多都是中州偏远地区的部落蛮族,唯一有竞争力的只有三个,东海瀛人、草原凉戎,外加一个海外高句丽,三方之中最有威胁力的肯定是凉人
“行,没问题,为国争光嘛,了解了解对方的实力也是我们该干的事,回去告诉你爹,今天我就派人调查,有了结果就通知你。”
“多谢楚哥。”
谭尚义就属于是那种纯粹的将门虎子,长的高高壮壮,从小挨打,可能也是脑袋总挨揍,看起来总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对了楚哥,演武日,小弟也要去的,和我爹一起扬我大昌国威。”
“嗯嗯。”楚擎微微一笑:“加油,奥利给。”
“对了,还有一事,楚哥儿,之前听我爹说,你还懂医术,说是太子殿下之前病怏怏的,是楚哥给治好的。”
楚擎哭笑不得:“不算是懂吧,怎么了”
“最近不知怎地了,小弟在家中练武时,这胸前的奶子头总是痛。”
楚擎一脸懵逼:“你练啥了,胸口碎大石啊”
“没啊,只是练枪术。”
一旁的福三没好气的插了嘴:“你平日在府中练武时,也披着这件披风”
“你怎么知道”
福三撇了撇嘴:“以后挂披风时,里面穿件衣服,莫要赤身挂披风。”
谭尚义摸了摸后脑勺:“为何,里面穿衣服,不够威风啊。”
福三懒得继续开口,怕说多了拉低自己的智商。
楚擎也反应过来了,瞅了瞅谭尚义的大红披风,
“谭哥,慢走,不送。”
楚擎赶紧站起身撵谭尚义离开,他怕这小子拉低千骑营衙署所有人的智商。
给还是一脑袋问号的谭尚义送走之后,楚擎交代了江月生,查一查演武日那些参赛选手的底儿。
其实这事不用交代千骑营也得办,因为涉及到一些安全问题。
江月生是个尽职尽责的副手,跑了几个衙署,又寻了些兵部将领,很快汇总了信息。
东海瀛人那边,还是使团那些老面孔,高句丽同样如此,唯独凉戎那边,半个月前又入京一批人,百是多个,看身材长相就知道是善战之辈,应该是准备和大昌朝好好比试比试。
值得一提的是,还来个名人,小王子拓跋鹰。
这位拓跋鹰今年才三十出头,据说从小弓马娴熟,而且能文能武,几次规模较大的凉戎游骑兵扰袭边关事件,都是这小子策划的。
值得一提的是,以往凉戎人扰袭边关,基本上就是烧杀掠夺,但是这位拓跋鹰却并非如此,只是抢,能不伤人命尽量不伤人命,就是抢,好多边镇被扫荡后,几乎没有发生流血事件,来去如风,而且似乎对边关布防了如指掌,总是能够绕过重兵把守的重镇。
当然,这是千骑营掌握的材料,关于拓跋鹰的信息,朝堂上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的底细,如果满京城都知道这小子的话,估计他一进城门就得被五马分尸。
不过用拓跋鹰自己的话来说,他从来没杀过或者抢过任何一个昌人,他就是一个向往和平爱慕汉家文化并且没实权的草原小王子罢了。
初冬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临了。
朝堂与民间,都发生了好多事。
朝堂之上,以吴仕勋为首的人,天天大肆攻讦待参不上朝的邱万山,几乎成了常态,而户部一直没反击,邱万山则是天天在府中待着,一副不想干了爱咋咋地的模样,甚至不少朝臣都有点可怜邱总了。
至于民间,依旧如往年一般,来了不少流民,只是这些流民还没跑到城门,就直接被陶家庄户的人给拉走了,先给一袋子米,再看房子,提前支付了一个月的工钱,最后开始上工。
流民都傻眼了。
我们是来乞讨的,不是来找工作的好不好,京里人脑子都有病吧,给了我们活干,为什么还给开工钱,不会是要割我们腰子吧
就这样,被侮辱的流民们满面懵逼的去盖房子铺路了,也没人割他们腰子。
至于京城内,各大赌档也开了盘子,昌朝不禁赌,有钱没钱的百姓们,都投个几文钱。
自然,大家押的都是昌朝会赢,每一场都是压昌朝,毕竟这么多年昌朝还没输过。
当然也有抱着侥幸心理的,押了别的国家,不过这样的人很少很少,这也导致赔率低的令人发指。
眼看第二日就是演武日了,一个穿着儒袍的少年人刚要回到府中,突然见到了门口扔着一个丝绸包袱。
少年人见到四周无人,将包袱捡了起来,打开后,满面困惑。
里面都是赌档的凭据,面额极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