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很闹心,替黄老四不值。
但是曹琥很开心,因为有饭辙了。
曹琥一个人干没了三只鸡、一坛浊酒、一斤肉干、两盆酱菜以及一筐烙饼后,可以暂时住在千骑营衙署内。
楚擎回到班房后,江月生跟了进来,满面不解之色。
“大人,朝廷亏欠湖女部落良多,倒是不假,可这并非单单只是鸿胪寺的责任,朝廷也脱不开关系,而且这事,这事与咱们千骑营也没关系啊。”
“是没关系,但是要搞鸿胪寺的话,就有关系了。”
江月生很是困惑。
楚擎喝了口茶,笑呵呵的说道:“马上元日了,太上皇的诞辰也快到了,正好,你一会让曹琥给湖女那边写封信,不会写信就整个信物什么的,派人去湖城,管他们湖女部落要几只老虎豹子什么的,弄几个大铁笼子装马车上运回来,到时候送到昭阳宫给太上皇。”
江月生连连摇头:“大人你这么做,岂不是成了佞臣。”
“前几天和太上皇喝酒,他和我吹牛b说能生撕虎豹,我不信,我想见识见识。”
江月生:“”
“哎呀开玩笑呢,太上皇都退位了,一点实权没有,老头老太太在宫里也没什么意思,养个小宠物什么的挺好的,对了,让曹琥写清楚了,要幼兽,他别给我整个成犬送过来,到时候再给太上皇生撕了。”
江月生闹心扒拉的走了,他怕再听下去,容易被诛九族
楚擎嘿嘿一乐,神经兮兮的
福三太了解楚擎了,开口问道:”少爷您还有别的打算”
”没错,告御状这种事,一个人可没什么说服力。”
江月生回来了,推门而入,哭笑不得:“那曹琥说,要虎豹可以,十万贯。”
楚擎猛翻白眼:“一只一贯,爱卖不卖。”
一炷香后,江月生接连折腾了四趟,最终以六百文一只成交,买十赠一。
鸿胪寺,正堂之中。
俞天伦端在在凳子上,面色阴晴不定。
“无端端的,便来了鸿胪寺,还在门外蹲了好一会”
“是。”张大亮忧心忡忡的回道:“听守门的衙役说,小一个时辰,就在那树下蹲着,湖城那番蛮被轰出去后,楚副统领便跟了上去,又给了下官难堪。”
不得不说,千骑营的威名太吓人了,哪怕是在自家衙署之中,张大亮都下意识的叫官职,而不是直呼楚擎其名,他都怕桌子下面突然钻出个千骑营探马,哈哈一笑,敢直呼我家大人名讳,捅死你
“想来,是因为前一夜拍卖行之事”
俞天伦微微哼了一声:“本官也不怕他,不过如今演武日将至,先忍让他一番倒也不可,演武过后我等立了大功,天子龙颜大悦,鸿胪寺得了封赏再联手弹劾他一番,好教他知道,我鸿胪寺亦不是好欺辱的。”
很多人就是这样,整别人吧,就天经地义,别人整自己,就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呷了口茶,俞天伦开口问道:“各国使团,可是都通了气”
“说了,如往年那般,不会扫了朝廷颜面,只是瀛岛使团,又多要了些钱财。”
“多少”
“那正使说,年年输,有辱什么武士荣耀,今年若是再输,要多给十万贯。”
俞天伦也不知道低声骂了句什么,不耐烦的说道:“给便是了,让几家分一分,又不是多少钱财。”
“还有一事,月前凉戎换了使团,来了一位小王子,这人,似是不好打交道。”
“有什么不好打交道的,往年都收了钱,今年也会收,无非是多给一些罢了,让于少卿说服他们便是。”
“下官知晓了。”
又走上前去为俞天伦添了些茶水,张大亮这才倒退着离开了正堂。
独坐屋中的俞天伦,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演武日过后,鸿胪寺又会立上一大功,天子龙颜大悦,若是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赏自己一个爵位。
所谓演武日,就是各国派出勇士切磋比斗。
往年都有,几年前不说了,就说太上皇登基后,昌朝从来没输过。
和昌朝勇士勇不勇猛没关系,主要是俞天伦这鸿胪寺寺卿搞了小动作。
演武日之前,他会提前和各国使团打好招呼,给你多少多少钱,到时候你们故意输。
所以每年赢了后,天子都会赏赐鸿胪寺,倒不是说天子知道鸿胪寺暗中搞鬼了,而是鸿胪寺的工作就是安抚使团。
算是各取所需吧,昌朝虽然花了钱,但是赢了,涨了威风。
而其他国家的使团虽然输了,可却是占了大便宜,鸿胪寺要给他们一大笔钱不说,输了之后,朝廷为了彰显所谓的大国气度,还会封赏他们一笔钱,当是汤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了。
除此之外,这些使团回到各国之后,也会满哪宣扬他们是故意输的,别看在昌朝丢了人,可回到各自的地盘后,都骂昌朝是人傻钱多死要面子的冤种。
黄老四是年前才登基的,所以说今年是新君第一次观看演武,要是鸿胪寺将这个差事办好了,天子一定会封赏,再一个老四本来就是马上将军,算是投其所好了。
事实上,黄老四的确很重视这件事。
此时的皇宫之中,黄老四正坐在敬仪殿书案后翻看名册。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到演武日,黄老四亲自挑选参赛选手。
“若说这真正的虎贲之士,除了边军,便是比八大营军卒还要勇武的熊罴之士,定然是宿卫了。”
孙安连连点头附和:“宿卫大多出身您当年的亲军,自然各个勇冠三军。”
“不。”黄老四合上名册,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说道:“若是让宿卫上阵,未免太抬举他们了,挑选出二百禁卫吧,倒也不需做什么准备,传了出去,再当以为朕没这底气。”
孙安深以为然。
宿卫是天子当年的亲军,战力可想而知,都是百战之士,赢了的话,有点欺负人了。
至于禁卫,本就是八大营挑选出的精锐,几乎没有输面,加之昌朝这几年来,但凡演武还从未输过,没什么可担心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