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廉是真的都快哭出来了。
你俩攀比不是可以,能不能稍微顾忌一下“当事人”的感受
楚擎也听傻了。
千骑营专业干这个的,暗中监视朝臣,陈言将于廉那点破事抖露出来不奇怪,奇怪的是陶若琳怎么还知道这么多,都有和千骑营“攀比”的资本
于廉是真吓着了,陈言和陶若琳说的这些事是一方面,主要是看这俩人那模样,鬼知道还了解多少。
楚擎很好奇,看向陈言:“千骑营都掌握那么多罪证了,为什么不搞他”
“算不得大事。”
陈言也是有口无心,不是三观不正,而是有很多客观因素。
不说陶若琳调查出来的事,单单说他千骑营知道的这些破事,打残了人,恐吓别人,纳了别人家的姬妾等等,真不是什么大事。
先说给人打成伤残这件事,苦主也是个读书人,家里是当官的,虽然腿断了,可苦主的老爹一听说动手的是个少卿,顿时怂了,于廉赔了不少钱,私下里可能也许诺了什么,苦主都不吱声了,京兆府更不可能多管闲事,千骑营也是如此。
其次是恐吓别人,情况也差不多,于家不缺钱,是差点闹出人命不假,可给了不少封口费,那女的夫家也是个窝囊废,一看给这么多钱,都恨不得给他婆娘卖了。
最后说这纳了别人的妾这事,自尽郎中本身不干净,俩小妾也不是正经姑娘,你情我愿的事。
这些事如果传出去,对于廉风评官声肯定是不好,要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说被扒了官袍吧,这少卿肯定是止步不前了。
陈言也不爽,问题是不爽的事他看的多了,京中这么多官员,比于廉恶劣的官员不胜枚举,可依旧不能大张旗鼓的直接给官员拿下,涉及到太多太多问题了。
就好比这李家,明知道贪了不少钱,私下里做了不知多少恶事,可却得小心谨慎一步一步的操办。
如果简单直白的来讲,就是因为黄老四的缘故,黄老四初登大宝,皇权根本不算那么稳固,如果换到三四年后,并且皇权高度集中统一,假如老四看谁不顺眼,就是一句话的事,千骑营马上就办。
当然,至于陶若琳说的利用职务调换官粮这事,千骑营肯定的查,如果查到铁证的话,于廉铁定完蛋,罪不至死,但是官肯定当不成了。
楚擎望着面如土色的于廉,笑呵呵的,事情终究还是回到正轨上了。
原本他寻思打着千骑营的招牌吓唬吓唬对方,然后再谈正事,只是没想到对方不吃这一套,还好,陈言和陶若琳在旁边,俩人一“攀比”,效果拔群,直接给于廉吓跪了。
还是那句话,这种王八蛋,千骑营不声张,自然有他们的顾虑,而陈言更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肘,入府。”楚擎大手一挥,如同主人一般,带着一大群人进入了于府。
跪在地上的于廉起来也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一咬牙,只得站起身跟了进去。
楚擎和个螃蟹似的,迈着眼,这于廉,果然是多金的财主,与之曲府相比不遑多让。
入了正堂,楚擎直接坐在了主位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至于昌贤,自从见了流民后,话更少了,进来后也不坐,而是站在了楚擎身后,陶若琳和陈言则是在门外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始了第二轮攀比。
于廉一进正堂,又跪下了。
还是那句话,不是陶若琳和陈言说的那些事给他吓着了,主要是这俩玩意和比赛似的抖落他那点破事,就那表情,那语气,那模样,估计早就给他清二楚了。
现在倒是没人吓他,而是他自己吓自己,越回忆以前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越害怕。
不过于廉久经官场,一看没有在门外直接给自己拿下,知道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老老实实跪在那里。
“本署丞不是,本教习也不是,本”
福三提醒道:“本京长。”
“什么玩意京长,本统领。”楚擎人模狗样的敲了敲桌面:“知道本统领今天来找你干什么吗”
于廉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不知。”
“还特么不知道,怎么的,我再给他俩叫进来和你说道说道。”
“不,不不不不。”于廉吓的够呛,连连摆手:“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了。”
“你说你不是贱骨头吗,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和你说,你不信,非得试探我的底线,不是贱骨头是什么。”
楚擎端起茶杯,刚要喝才反应过来:“我这么大个副统领,你都不说叫人奉茶。”
“对,对奉茶,奉茶。”于廉赶紧回头喊道:“来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奉茶,上最好的茶,快。”
“这才像话。”楚擎放下茶盏,抱着膀子说道:“前几天本统领听家里的管家说,你给我下帖子了,是有这事吧,让我过来修房子。”
“不,不不,误会,是误会啊。”
一提到这事,于廉悔的肠子都青了,本来寻思就是个工部左侍郎之子,屁都算不上,让你过来给本官修房子都是抬举你,谁成想,这小子竟然是千骑营的副统领
“啪”的一声,楚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本统领来都来了,你竟然和我说是误会”
“下官不识抬举,下官吃猪油蒙了心,下官哪里敢劳烦楚统领,是下官瞎了眼,楚大人千万别和下官一般”
又是一声“啪”,茶盏被砸在了于廉面前,楚擎霍然而起,满面怒意:“你耍我”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
楚擎满面狞笑:“姓于的,本统领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你这于府,是修也得,不修也得修”
于廉抬起头,望着满面怒意的楚擎,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试探性的问道:“楚统领是真真的想要修葺房屋”
“废话,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
“这”于廉百思不得其解:“下官斗胆,副统领你为何要帮下官修葺房屋”
“注意措辞啊,不是帮,是有偿服务,你得给我钱,明白了吧。”
于廉脸上闪过一次错愕,紧接着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明白明白,下官终于明白了。”
这是真明白了,他以为楚擎是来讹钱的。
楚擎装模作样的四下看了看:“那就说定了啊,我给你报个价哈,就你这房子,怎么也得一千,额不,两千”
楚擎一咬牙,试探性的问道:“三三千贯,额,成么,你要是觉得高,咱可以再商量商”
“三千贯”于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少”
楚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