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措手不及,这就叫措手不及。
楚擎的表情有些石化,张着嘴,望着笑吟吟的陶若琳,满腔的怨言和怒火化为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情绪,说不上来,不是生气,不是高兴,而是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今天为什么出门,因为要考察市场。
为什么考察市场,因为想赚钱。
本来应该自己赚的钱,被陶家人给赚了,所以他来兴师问罪。
结果坐在这里后,话没说完,银票摆上来了。
这种感觉,让楚擎回想起了“上一世”。
买好了鲜花,借了豪车,订了餐厅,含情脉脉的望着女神,夸奖着对方的知性、美丽,又是如何吸引着自己,如何令自己陶醉,爱的不可自拔,幻想和对方幸福一辈子,一起看日月星辰,一起看
话没说完,女神直接打断了,别搁那整些四六八句的扯犊子,你就是馋老娘的身子想啪啪啪为爱鼓掌,说吧,你家我家还是如家。
楚擎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对方直接给银票拍在这了。
这也就算了,还有理有据,哪个铺面卖了故事,收入多少,都是能够查清楚的,数字应该能对的上。
至于这三七分账,绝对是他楚擎占便宜了,书不是印刷出来的,是要抄录,而且是要找会读书写字的人抄录,成本很高,这么算下来,陶家几乎没赚到钱。
退一步来讲,要是陶家真的不要脸,就是一分钱不给,他楚家也一点招都没有。
楚擎感觉很尴尬,看了看陶若琳,又看了看银票,更尴尬了。
“啪”的一声,福三一拍桌子:“你敢羞辱我家少爷,将这银票拿走,楚家不稀罕。”
楚擎下意识叫道:“三哥,咱可不能为了面子连钱都不要了啊”
这一开口,到底还是暴露了,陶若琳笑意更浓。
楚擎翻了个白眼,一指门口,福三秒懂,二话不说跑门口站着去了。
看着陶若琳,楚擎还在那装呢。
“本公子今日来,就是就是对,看望看望父老乡亲们,这位”文網
“叫我陶一。”陶若琳大大方方的给楚擎的茶杯了填了一些茶水,眼睛弯弯的和月牙似的。
“这位陶一姑娘误会了,区区几个小故事罢了,就是说着玩,给大家解解乏,你看,谈感情多伤,不是,谈钱多伤感情啊。”
陶若琳坐在了一旁,笑嘻嘻的:“要,还是不要。”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我就是来看望”
“要还是不要”
楚擎一伸手,抓向银票,一收胳膊,银票入怀,动作行云流水。
陶若琳歪着脑袋:“还生气么”
“这话从何叹气,本公子生什么气啊。”
“不生气就好。”陶若琳亮晶晶的双眼,如同可以洞彻人心一般:“那日后,就楚公子拿七成,陶家庄子拿三成,可好”
楚擎一时没反应过来:“日后”
“对呀,日后你讲故事,我听,听过之后,记下来,寻人抄录,我们卖,多赚一些。”
楚擎满面失望:“哦,你说的这个日后啊。”
“那楚公子以为是何意”
“没事,我以为是日后呢。”楚擎敲了敲桌面:“你的意思是,咱以后长久合作”
“对呀,楚公子不是很穷么。”
楚擎又不乐意了:“你可以昧着良心说我长的不帅,但是你不能说我穷”
关于这一点,楚擎很忌讳。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说出最伤人的话,不是骂你丑,不是骂你渣男,更不是骂你好吃懒做,最扎心的,就是说你穷
试想一下,闺女问一女的,你老公咋样啊,然后这女的说,哎呀别提了,我老公,那是真特么穷啊
同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发自肺腑的赞美,不是这个男人好帅呀,或是这个男人好努力哦,而是哎呀妈呀这老爷们贼有钱
陶若琳略显困惑:“你不穷么,我以为你很需要钱。”
“笑话”楚擎一挥袖子:“我辈读书人,要的是气节,怎么能张嘴闭嘴满口都是钱财这种令人堵心的东西,小陶同志,这一点我可得批评批评你了,钱没了可以再赚,气节丢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陶若琳黛眉微皱:“没有钱财,什么都做不了,我最喜欢钱了,”
楚擎侧目,突然觉得这丫头,三观挺正啊。
“你说气节重要,钱没了可以再赚取。”陶若琳一副不认同的模样,摇了摇头:“说这种话的人,都不缺钱的,缺钱的人,不应说这种话,可你不是很穷么。”
“谁和你说我很穷。”
“大少爷说的呀,你在户部衙署化缘,户部的大人们就如同打发叫花就如同提携后辈一般纷纷慷慨解囊。”
楚擎急眼了:“那特么叫众筹,什么玩意化缘,陈言这破嘴有把门的没,什么都和你家大少爷说。”
陶若琳眉宇之间满是笑意:“若是不缺钱,那就罢了,反正庄子又赚不了多少,还要找好多读书人抄录,真是麻烦。”
“等会等会。”楚擎连忙堆笑说道:“哎呀,虽然气节也很重要,但是稍微赚一些也是好的吗,赚些钱,我就能做作慈善了,对吧。”
“那你就是很穷。”
“我是做慈善”
“那算了。”
楚擎:“我很穷。”
“就说你很穷。”陶若琳笑的花枝乱颤。
楚擎叹了口气,他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好吧好吧,我很穷,特别缺钱,那说定了啊,以后我写故事,你们抄录,三七分,我什么都不管,到日子就给我钱,等一下,这事你能做的了主吗,不是你陶家千金大小姐说了算么”
陶若琳止住了笑意:“我说了算,大小姐总是听我的,她不管这些琐事的。”
“看出来了,的确不管琐事,心宽体胖嘛,她心得老宽了。”
“不是好话。”陶若琳撅了噘嘴:“卖故事赚不了多少钱的,我还有个主意,我们一起赚很多钱好不好,楚公子要不要听”
楚擎向前探了探脑袋:“曰来听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